舒雅:“……”
她将目光挪向别處,佯裝什麽都沒看到。
做了個體貼的人。
等那醫生給程年量了體溫,确定他現在的狀态後給他挂了吊瓶輸液,這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有一說一,這燒的牛批啊!四十二度,比我們酒吧喝得酒還高幾度。”
程年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即使在舒雅面前特别無力甚至虛弱,可現在他橫自己朋友這一眼,是非常有力的。
醫生趕緊打了個招呼,挂着自己的醫療箱就走了。
這房間裏隻剩下舒雅跟程年兩個人,氣氛有點微妙。
舒雅将目光往左右挪動着,佯裝自然随意。
現在程年的情況已經确定穩定下來,也有醫生過來給他輸液開了藥,問題就不大了。
隻是暫時還需要一個照顧他的人,周鵬又回了a市,特地給她打電話求她幫忙照顧程年。
所以現在她也不能離開。
程年見舒雅根本不看自己,他開了口:“水。”
僅僅是一個字,便能表明他的态度。
他,算是先低頭了。
舒雅清楚現在是非常時期,程年都已經先開口,她也沒理由繼續避着他。
“稍等。”她公式化的留下一句話後,便去倒了開水過來,原本是準備直接遞給程年的。
程年察覺到她的意圖,挑眉瞧着她:“舒小姐,你覺得我該怎麽喝?”
舒雅:“……”
是她欠考慮了。
現在程年左手在輸液,整個人也是躺在床上的。
如果要起來喝水的話,那她必須去幫忙。像現在這樣,自己站着不動,等他自己起來,着實是有點太難了。
舒雅隻得将水放在床頭櫃邊,上前去扶他。
在她俯身的時候,整個人蓦地被程年帶到床上,壓在了身下。
剛才那些無力好像完全消失。
他的眼緊緊盯着她的眼睛,嘴角有戲谑:“舒小姐,你剛才說……我站不起來?”
舒雅完全沒料到,自己剛才刺激他去看醫生的一句話,會被他記得這麽清楚。
還有!
她往他的左手手背看去,那輸液的針,不知道被他什麽時候拔了下來。
所以,在她輕易靠近他的時候,隻記得他是一個病人,完全忘記了他也是一個醫生!
并且有着“婦産科聖手”之稱,能将人從鬼門關拉回來的醫生。
現在的他拔掉輸液針,沒有了任何的禁锢。
程年見舒雅沒出聲,湊近了她的耳畔,低聲道:“所以可以試一下,我能不能站得起來。”
一句話罷,他便吻上了她的唇。
因爲發燒,所以他的身體現在是滾燙的。
她的手指觸碰上他的身體,都被燙的想要收回手指。
舒雅想勸程年穩着點,作爲男人,尊嚴确實是重要,想要給她證明,他能站起來固然重要,但也不能爲了證明這個東西,連輸液降體溫都不降了。
在他唇往她脖頸挪去的時候,舒雅用力的推着他,呼吸急促:“程醫生,你在高燒。”
“問題不大。”程年答得無所謂。
他一隻手将她的衣服解開,随後便是“帶病工作”,想努力得到舒雅的認可。
作爲一個男人,他就是快死了,在得到心尖尖上的女人質疑後,都得爬起來證明給她看,自己能行。
一番暢汗淋漓,舒雅無比後悔自己當時對程年這麽一句刺激。
大概是因爲出汗的緣故,程年的體溫也降了些,他還能帶着舒雅去洗了個熱水澡,再到床上躺着,休息了一會兒,繼續輸液。
躺在旁邊的舒雅瞧着他那自然認真的側臉,臉色有些不太好。
“程醫生精力這麽旺盛,應該不需要人照顧吧?”
程年漫不經心的回道:“也可以不需要,但舒小姐現在身體應該比較弱,需要照顧。”
舒雅:“……”
她的臉發紅,睨着程年的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現在跟程年相處過久,她覺得曾經那個嚣張勾引他的自己已經不見了。
而高冷的程年也基本消失,他們完全是換了個個兒。
舒雅不搭理他,将被子拉了拉,閉上眼休息。
晚上舒雅醒過來的時候,程年已經沒有在床上,她倒是能聽見鍵盤敲的噼裏啪啦的響着。
她起床後,便瞧見程年坐在沙發上,旁邊放着一杯咖啡,他像是在處理什麽比較嚴肅的問題。
舒雅也沒打擾。
倒是她手機響了起來,她接了電話。
比較意外的是,手機裏傳出來的是蘇瑩的聲音:“舒……姐,回家吃晚飯了。”
有點尴尬的别扭,還有幾分負氣。
整體的情緒非常古怪。
舒雅往程年看了一眼。
蘇瑩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們大家都在等你。”
“你們先吃,我這兩天有事,暫時不回蘇家了。”舒雅淡淡的回絕了。
那個蘇家,并不是她的家,作爲親戚倒是可以走一走。
大約是怕她迅速挂電話,蘇瑩急急地說道:“我、我跟你道歉,我以後不那麽說你了,之前是我錯了,我,我就是氣你出現後,我哥還有我爸我奶奶他們都偏向你,你别跟我計較了,反正我又不是個好東西。”
舒雅:“……”
她是第一次見有人用“我不是個好東西”來形容自己。
最後她還是應了聲:“行。”
關于蘇瑩,她沒有太多的恨,隻有簡單的想打幾巴掌,讓蘇瑩清楚自己錯誤。
舒雅挂斷電話之後,跟程年打了聲招呼,就出門打車去了蘇家。
一到蘇家,她便瞧見蘇瑩跟蘇母站在最前面,在她出現之後,兩個人的表情都顯得十分古怪。
好像糾結的不行。
倒是一邊的蘇父開了口:“快過來吃飯吧,飯菜都快涼了。”
“嗯。”舒雅應了聲走過去。
等她到桌子旁邊坐下時,蘇瑩扭捏着倒了一杯酒遞到舒雅面前,站在她對面的位置,雙手捧着酒杯:“表……對不起,我現在爲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混賬話道歉,我知道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舒雅:“?”
她挑眉,有點懵。
蘇瑩的這做法有點突然了。
蘇瑩垂了頭,沒敢看她,趕緊在說完之後,将那酒杯裏的酒仰頭喝盡。
放下酒杯之後,蘇瑩還是叫不出舒雅一聲“表姐”,隻繼續說道:“我承認,之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确實是該得到教訓。”
沒等舒雅反應,蘇瑩的手便揮上了她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