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質問着程年,沒有給他太多的面子。
程年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我下次注意。”
這次,是他失算了。
他原本想着,隻要不告訴舒雅,他早知道想害爺爺的人是程郁南,一直裝作在懷疑她,她就會爲了清白, 在别墅裏等着警察上門。
可是,他低估了老爺子在舒雅心中的地位。
周鵬他們打電話給自己的時候,有說過,她是準備去醫院看望老爺子的。
并且也說了,如果他怪罪周鵬他們的話,就去醫院找她。
由此他直接就猜到, 程郁南騙舒雅出别墅, 是用老爺子打的感情牌。
甚至有可能是告訴舒雅, 老爺子想見她最後一面,所以她才迫不及待的跑出别墅,才會這麽輕易的落入程郁南的陷阱中。
楊青聽着程年那不輕不重的“下次注意”,心底憤怒的不行,險些就要動手了:“她都這樣了,你還一副不鹹不淡的模樣?你到底把她當成什麽了?”
“楊青!”楚瀾臉色難看,将她往後拉了幾步。
程年沉默了一刻,才擡起頭:“妻子,唯一的妻子。”
這話,倒是讓楊青的質問止住,那憤怒也消下去了幾分。
“是妻子就好好保護她。”她說完之後,便準備離開。
楚瀾拉住她手臂的手更緊了,臉色鐵青:“你去哪兒?”
“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楚大少爺怎麽現在管得越來越多了?”楊青冷笑一聲,用力将他的手甩開:“咱們都是獨立的人,如果楚大少爺想用違法行爲來控制我的話, 就别怪我報警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 讓楚瀾收了手, 即使是臉黑的都快滴出血來了, 也沒再有任何的動作。
楊青離開的爽快。
因爲她相信,程年再怎麽着都比楚瀾的責任感要強一些。
怎麽着都不可能丢下昏迷的舒雅,不管她。
所以舒雅是安全的。
因爲楊青離開,楚瀾的臉冷的不像話,心情也站在了極端位置。
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準備去開車的時候,程年卻沒有下車的意思,隻說道:“你現在的情緒比我更不穩定,我自己開吧。”
他做事,一般情況下都比較理智。
所以才會找人過來幫忙開車。
而楚瀾不同。
楚瀾現在這狀态,真要把方向盤油門給他掌控了,一百多碼,并且過彎漂移,這都會被他來一遍。
程年現在還沒跟舒雅解開誤會,好好生生在一起,程年比較惜命。
楚瀾忍不住怒道:“她不要我了,你這個兄弟也不要我了是不是?”
“你先冷靜點再說。”程年睨了他一眼,将車子發動:“我之前有說過,仔細看看你的心,心裏到底是誰, 以免後期的追妻火葬場。”
說這話的時候,程年多少有丁點幸災樂禍。
他一腳油門将車開走,楚瀾在原地好半天都沒有動作。
即使自己心裏是楊青又怎麽樣,她現在都跟那個教遊泳的小白臉混在一起,還說什麽那個小白臉能給她最簡單的快樂,又聽話,天天叫着“姐姐”。
而他這個正牌的未婚夫,隻不過是家族裏安排的一個必須完成的任務罷了。
作爲豪門千金,她可以同意跟他各玩各的。
他去找他的白月光,她去找她的小弟弟。
楚瀾越想越氣,狠狠一腳踹在路邊的花壇:“操!楊青,你敢!”
程年帶着舒雅回了别墅後,立即去找碘伏跟繃帶還有棉簽,給她處理脖子上的傷口。
她的受傷程度,暫時不用去醫院。
并未傷到頸動脈什麽的,流血量也不是很多。
而她的暈厥,也隻是因爲神經緊張,所以問題不算很大。
處理好一切之後,程年便起身去洗了個澡,再過來的時候,看到舒雅的睡容裏還帶着幾分驚恐。
他将她緊緊捏起的雙手緩慢掰開,讓她緊緊握着自己。
原本在睡夢中還保持着高度緊張的舒雅,因爲他的動作,也逐漸放松下來。
半夜的時候,舒雅就醒了過來。
她稍微動一下,就能感覺到自己脖頸發疼,也能感覺到傷口是經過處理跟包紮的。
而她這細微的動作,正好讓原本睡得淺淺的程年醒了過來。
昏暗中,兩個人四目相對。
被窩裏的氣溫也從溫暖逐漸的升成了燥熱。
“程先生,好巧。”舒雅動了動唇,發出了聲音。
程年挑眉:“不巧吧,這是我的家,也算是我跟舒小姐的家,所以在一個被窩裏面出現,也是常情。”
“嗯。”舒雅輕輕地應了聲,并未說過多的話。
關于今天所遭遇的那一切,仿佛是一場夢一般。
除了脖子上的疼痛在告訴她,那是真實經曆過的。
下一刻,程年将她腰勾住,吻上了她的唇。
今天在錦繡江山那邊,程郁南用刀抵在她的脖子上,他在那一刻心跳都停止了一般。
這是他心尖上女人,卻險些沒命了。
他怎麽能容忍,怎麽能接受。
舒雅脖子不敢随便亂動,隻能任由他親着自己。
甚至連拒絕跟阻止肚不好做到。
好一會兒,程年才離開了她的唇:“舒雅,我們和好吧。”
窗戶的玻璃,透過屋外昏黃的路燈燈光,散落微弱的落在屋内,讓舒雅看到程年那深邃堅定地眼。
她心裏一個咯噔。
和好啊……
“程先生覺得我們是吵架了?”舒雅問這句話的時候,有幾分意味不明。
程年應了聲:“對,吵架還冷戰了。”
舒雅輕笑出聲:“吵架且冷戰?行吧,程先生我們今天把話說清楚一點,以免我們雙方心裏都不太明确。”
“你說。”程年并未阻止。
舒雅這才開口說道:“程先生是想吃着碗裏望着鍋裏的嗎?一邊跟我婚姻存續,一邊跟傅顔搞暧昧,爲了讓老爺子高興,跟我簽了合同,說是做着名義上的夫妻,實際上……晚上跟我一個被窩?”
程年的表情一時間有點複雜,甚至像是五彩紛呈。
他看着她良久,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舒雅則是繼續說道:“作爲豪門子弟,程先生玩的花,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接受一個玩的比較花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