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砸錢将變得毫無意義。
自己迫切想知道的那些東西,保險箱的密碼、自己的身世,全部都會被迫得不到一絲訊息。
醫生推了推眼鏡,仔細的思考了一下:“這也是有可能的,畢竟病人已經在醫院躺了這麽久了,不過……也有可能不會失憶。”
“他下次什麽時候醒過來?”舒雅心頭一梗。
醫生答道:“我們這邊推算了一下,今晚上應該會醒過來一次, 但不一定準确。”
“行。”舒雅煩躁的應了聲,倒是沒多說什麽。
那醫生離開,舒雅便在這病房沒有再走,隻是靠在病房的門口處,看着病床上那個戴着氧氣罩的舒父。
她對他沒有絲毫的感激之情了,更不把他當做父親。
這些年,他跟劉湘蘭對她的壓迫,倒是劉湘蘭在進監獄的時候,給了她一個明白話。
讓她知道,他們這一家人從始至終都沒把她當成過家人,隻是一直在利用她。
舒雅給王院長那邊發了個信息:院長,我突然遇到一點急事,下午先不回來了,這表演推遲到明天可以嗎?
很快的王院長那邊回了消息:好的,反正下午,這舞台也還沒弄好,所有的安全隐患也沒排除完。
之前說的舒雅下午可以到舞團表演,那也隻是随口說的,也還沒确定。
現在舒雅不來,倒也沒什麽影響。
舒雅收了手機,便在這病房裏守着舒父,生怕他醒來自己錯過了。
一直守到半夜,舒父才有醒來的迹象,先是皺了皺眉頭, 好像十分不舒服。
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舒雅激動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直接站了起來看着他。
舒父目光呆滞的看着她, 随即也轉頭看着這病房。
好像不認識她,也連最基本的生活常識也都忘了。
舒雅手慢慢的收緊。
“你醒了?”她試探着同他交流,先讓他說話。
舒父沒有回答,還是在往左右看着。
舒雅心底的情緒瞬間有幾分失控了。
她上前抓着他的肩膀,眼眶發紅:“你說話啊!你憑什麽,什麽都不記得!你憑什麽傷害了我,最後還落得一個善終!”
她的确是心胸放開了,不再爲被舒父他們的打壓而傷心難過。
可是在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而舒父是唯一一個知道她身世的人了,他卻失憶了!
那呆滞的目光,茫然的模樣,舒雅甚至不用問醫生,就已經知道了結果。
就算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母親留下的遺物箱子密碼,他總該記住啊!
舒父好像是被舒雅吓住了,直接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因爲舒雅的激動, 引來了醫生的關注, 他們往這邊過來。
“這位家屬,請你冷靜,我們不知道你遇到什麽事了,但是這位病人需要安靜,需要一個良好的環境。”
舒雅被他們攔住,可是她那通紅的眼眶在訴說着她的不甘心。
她深吸了口氣,往床上的舒父看了一眼:“怎麽才能讓他恢複記憶。”
這已經是她最理智的态度了。
醫生想了一下:“恢複記憶的話,得看運氣吧,如果運氣好的話,等他适應了現在的環境,整體也恢複的不錯,就會想起以前的事情,運氣不好的話,就得靠接受治療,輔助恢複。”
說罷,醫生沉吟了一下。
“但是,按照道理……這位舒總,他現在身無分文,并且還欠有巨額債務,就算是恢複記憶,也沒什麽用吧。”
該賠的錢,還是得賠。
并且,現在這舒父醒了,法院找上門,恐怕會直接将這債務算在舒雅的頭上。
人死債消,那得人死。
可是舒父被救醒了。
舒雅沒有解釋什麽,隻說道:“一定要他恢複記憶!”
“我們這邊盡量,但是由于你們舒家現在的處境,還請你先交錢。”那醫生客氣的同舒雅說着。
舒雅倒是沒拒絕,也沒覺得爲難。
她拿出自己的銀行卡:“刷一百萬。”
醫生有點驚訝,倒也接過了卡:“好的,我們這邊會立即刷一百萬存在舒總的賬上。”
舒雅直接轉身離開病房。
等醫院結賬的财務那邊将自己的銀行卡拿了過來,她才準備出這醫院。
剛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這裏,是市一院。
老爺子也在市一院,并且還沒醒過來。
以前老爺子對她的那些好,讓她想去看看老爺子現在的狀态,是個什麽情況。
可是一想到程年在老爺子那裏守着,她便選擇放棄了。
她不想跟程年碰面。
有程年在身邊,老爺子應該不會受到什麽委屈,并且老爺子住的特等的病房,估計護工的照顧也是特級的。
她去看不看,老爺子都會很好。
想到這裏,舒雅便在心裏決定了,她不去看老爺子了。
她正要走出門口的時候,迎面就遇到了好幾天沒見到的程年。
外面在下雨,有點降溫了。
所以他穿着西裝外套加襯衫打底,下巴處有了一些胡茬,整個人看起來都比較頹廢沉郁。
頭發也被打濕了一點點。
舒雅在看到他的時候,心口一跳,迅速的别開眼,手卻在慢慢的收緊。
而程年隻是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像是根本不認識她似得,冷漠又無情。
舒雅一梗,好像心裏酸澀的不行。
在佯裝自然的同他擦肩而過時,他的手突然将她的手腕抓住,力氣很大,直抓的她手腕都有了印子。
她驚愕的擡頭,眼底已是有了幾分怒氣:“程先生,你幹什麽?”
程年沒出聲,隻是睨了她一眼,便将她往前面拽着。
在拽的時候,還在一邊顧慮着她能否跟得上,是否會不舒服。
等到了一個轉角處時,周圍的行人都減少了,他将停下腳步,反手将她抵在了牆上,冷冷的看着她的眼睛:“舒小姐倒是夠冷漠的啊?前腳說了離婚,後腳就出門去買了棟别墅。”
舒雅抿了抿唇,最後毫不畏懼的盯着他:“這是我的事情,跟程先生有什麽關系?更何況,我用的是我自己賺的錢買的,沒用程先生一分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