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州眉眼稍稍垂了一下,隻是轉移了一點話題:“所以,舒小姐當時是哪個班啊?有可能是我的小師妹呢。”
“七年前的高三七班。”舒雅淡淡的說着,倒也沒有隐瞞的意思。
七年前的高三七班!
正是他轉學去的c市一中的班級!
這一刻,沈景州抓着方向盤的手也緊了幾分,立即往舒雅看着。
好像就在刹那間,舒雅就跟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子模樣重合起來。
堅韌, 清醒,清冷。
可是,他清楚的記得那個女孩子很窮,面黃肌瘦的,怎麽可能有錢上舞蹈課,并且在舞蹈方面取得這麽大的造詣?
沈景州久久的沒有說話,心潮澎湃洶湧着, 一直都沒有平靜下來。
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讓人去查查,舒雅跟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子到底有什麽關系。
之前他害怕心底那個影子已經從這世界上消失,所以一直不敢去查,怕逐漸的知道讓自己無法接受的事實。
可是現在舒雅就坐在自己旁邊,并且還從各方面都透露出她跟自己記憶中的女孩子有一定的關系。
他再做不到之前的冷漠,做不到不聞不問。
“我送你去舞團還是去哪兒?”沈景州努力将自己心裏的那些情緒壓下,問着舒雅。
舒雅挑眉,倒是對他的反應十分意外:“沈先生現在不懷疑我是你的師妹了?”
“不懷疑了。”沈景州應着。
他現在隻是在慢慢認定,她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那個白月光。
心底一直追尋的白月光!
舒雅應了聲:“我還是去舞團吧,票賣了出去,我的表演也該繼續的,何況我本來就沒受到太嚴重的傷。”
她這傷,基本上不影響什麽。
隻是穿鞋子的時候,容易磨腳。
舒雅正想着,王院長那邊的電話就撥了過來。
她接了電話,王院長問道:“舒雅, 你在哪兒?你沒受什麽傷吧?”
“沒什麽大事,隻是腳後跟破了點皮而已。”
說話間, 她往沈景州看了一眼, 便又繼續說道:“我跟沈景州先生在一起,他送我到醫院的,現在我們正從醫院回來。”
“你跟景州在一起啊?”王院長稍稍沉吟了片刻,好像在壓抑着心底的歡喜。
“那你們慢慢回來,舞團裏面,正在處理舞台的事情,今天上午也沒時間表演了,你們要不在外面吃個飯,再回來?”
舒雅抿了抿唇。
她已經懂了這王院長的意思,這明顯的是在撮合她跟沈景州,于是應道:“好的。”
現在去了舞團裏面也沒什麽用,反而在那裏不方便打發時間。
而且她也一定非得跟沈景州吃飯,她可以随口跟沈景州說一聲,然後自己去轉轉就好。
挂斷電話之後,舒雅準備跟他說,讓他送自己回舞團附近就行,可還沒開口。
沈景州便率先說了話:“舒小姐, 現在也到了該吃飯的時間了, 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
“行吧。”舒雅沒有拒絕。
她深知, 沈景州跟程年的這層關系。
即使之前沈景州怎麽對自己表白有幾分好感,現在估摸着也不會表現出來半分了。
畢竟……王院長可能不知道自己跟程年的關系,作爲程年發小的沈景州,再怎麽着都會知道一些吧。
沈景州帶着舒雅到了一個飯店,點了一些菜之後,便借口說是去洗手間,便在一邊去洗手間的路上,一邊跟自己的助理打電話,讓助理查查舒雅之前的一切。
然後再把自己在c市念高中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女孩子再查一遍。
舒雅坐在餐廳前面等着上菜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了電話:“喂?”
“舒雅小姐是嗎?我是市一院這邊的醫生。”
聽着對方說的那些信息,舒雅皺了眉,腦子飛快的轉動着,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嗯?”
“是這樣的,您的父親,現在已經有了蘇醒的迹象,因爲我這邊隻能找到您的聯系方式,所以隻能給您打電話通知了。”那醫生客氣的跟舒雅說着。
舒雅捏着手機的手緊了不少,瞬間站了起來:“我馬上過來。”
她不是在乎舒父的生死。
劉湘蘭之前有說過,她不是舒父的親生女兒之類的。
現在她隻想趕緊沖到舒父面前,詢問自己的身世。
還有,母親給自己留的那個保險箱裏,到底是什麽東西,密碼是什麽,到底該怎麽将那個保險箱打開。
舒雅顧不得腳後跟的痛,也顧不得沈景州還沒過來,便匆匆的跑出了這飯店。
在路邊随手打了一輛車:“送我去市一院。”
“好嘞,坐穩了。”那出租車司機說了聲,便一踩油門,猛地沖走。
舒雅想着,給沈景州發了個消息:我突然有點急事,先走了,這頓飯算是我欠沈先生的,等下次我再請回來。
發完之後,她便将手機收起,看着前面的路,第一次心底這麽迫切着急,覺得這在群車中五十碼的車速太慢了。
即使再加快一點速度,就會跟前面的車流猛地相撞,她想要司機再開快點。
這是她第一次離一切的真相這麽近。
舒雅到了醫院時,匆匆的跑到了舒父所在的病房,他的主治醫生在那兒查房,手裏拿着一份單子在寫着。
而病床上的舒父還是閉着眼,并未醒過來。
她大口的喘着粗氣,靠在門上,一直盯着舒父的身體。
“不是誰剛才說他有醒過來的迹象麽?”舒雅問着那醫生,聲音甚至是有幾分冷意。
那醫生擡頭,往舒雅看了一眼,然後說道:“确實是有醒過來的迹象,并且剛才也小小的醒了一下,後面又沉睡了過去,估計是因爲沉睡太久,所以現在身體的各個機能恢複起來有點突然,就導緻他才醒過來不能醒太久,還是得多多休息。”
“所以他今天還會醒過來嗎?以前的事情,他會不會記得?”舒雅想到了最重要的事情,便問着這個醫生。
她害怕自己努力很久,砸進去很多錢,結果得到的是一個什麽都忘了的舒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