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年抿着唇,眉頭緊皺:“……”
她說的沒錯。
他們都不是傻子,有的事情心裏跟明鏡似得。
可他就是見不得她受到什麽傷害,受到什麽委屈。
更害怕她受了委屈之後,因爲愛自由,愛不羁,然後撒手離開他。
舒雅上樓去換了一套衣服下來, 到程年身邊時,發現他衣服上都有濃濃的煙味。
這不像是她剛才上去換個衣服就能沾染的,所以……他今天一天抽了多少煙?
舒雅主動将手伸到了他的手心裏,讓他将自己牽着:“程醫生,船到橋頭自然直,别急。”
淡淡的一句話,完全說明了她的态度。
程年沒出聲。
等到了老宅之後,舒雅以爲隻有老爺子在那裏等着自己, 卻沒料到這一次老宅裏坐着的人十分整齊。
主位是老爺子, 左右往下是程年的父親跟梁晴,還有程郁南跟陸南枝,他們規矩的站着。
老爺子的臉色也不太好,渾身透露着一股子威嚴冷冽的氣息,與之前的和藹大相徑庭。
程年本能的往舒雅前方多走了一點,讓她躲在自己身後一點。
到了老爺子面前,他開口:“爺爺。”
舒雅也随着他跟老爺子打着招呼:“爺爺。”
“嗯。”老爺子冷冷的應了聲:“小年,舒雅,你們知道我今天爲什麽叫你們回來嗎?”
“知道。”舒雅答得爽快:“因爲網上傳的,我抄襲的問題。”
老爺子微微颔首, 才繼續說道:“關于這事兒,你有什麽想說的沒有。”
“我沒抄,我會證明我的清白。”舒雅說的十分堅定。
老爺子那邊稍稍沉默了一下, 倒是沒出聲。
可一邊的程父坐不住了, 直接就站了起來。
“證明你的清白?無論你證不證明清白,這都會對我們程家造成一定的影響,那這些損失誰來賠?”
“……”舒雅往程父看了一眼, 看的出他很激動, 好像恨不得就揪着這件事将她跟程年打入谷底。
另一邊的程郁南也開了口,有點無奈的樣子。
“這次的事情,因爲舒雅是綁定優越傳媒拍攝的視頻,所以自然的對優越傳媒也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影響。”
“無憂傳媒那邊,甚至是很多其他的公司,在聽到我們公司名字的時候,也都紛紛拒絕跟我們合作。”
程郁南再次歎了口:“我知道作爲一個高産出的舞者,有時候靈感枯竭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舒雅……有個操作叫做買版權的啊,你可以直接買,避免後面的糾紛啊!”
這些話,無奈又帶着濃濃的責怪。
程父跟程郁南仿佛是聯合起來,要讓舒雅無法翻身。
但他們還得裝個老好人。
程年手死死地捏着,因爲憤怒,額頭的青筋都冒了起來。
他冷冷的開口:“這件事情,我跟舒雅正在查,不用你們任何人操心,我跟她需要給交代的,隻有爺爺, 沒有其他人。”
“你就算是給老爺子交代……那你也得給啊。”陸南枝也弱弱的說了句,還小心翼翼的關注着程年的臉色。
程年懶得看她,隻定定的看着老爺子。
老爺子沉吟了片刻,說道:“那我給你們三天時間,如果三天時間還沒處理好這件事情的話,後果自負。”
“是,爺爺。”程年松了口氣,趕緊應了聲。
隻要不懲罰舒雅就好。
還沒等他這口氣松完,程父便開口道:“爸,我都幾十歲的人了,之前我犯錯誤的時候,您是怎麽處理的我跟梁晴?”
“小年跟舒雅年紀還小,現在他們犯了錯,難道就放縱他們,不給任何的懲罰嗎?那他們以後怎麽記住教訓啊!”
“就是,爸,您得對程家的所有晚輩一視同仁啊。”梁晴也在一邊開了口,附和着程父。
因爲之前梁晴出軌的事情,被程父狠狠的收拾了幾頓,導緻現在她對程父服服帖帖的,無論什麽都順着程父的意思,害怕再次被打。
舒雅的手逐漸的收緊,她不知道程家的家規。
但現在所有的人都在逼着老爺子對她做出懲罰。
想到之前老爺子對她的那些維護,還有今天這遲遲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她想明白了。
大概在老爺子心中,其實還在想努力維護她的吧。
所以才會給了他們三天的時間,讓他們解決這件事情,其餘的什麽都沒有說。
舒雅走出了程年護着自己的手臂,身體站的筆直,在這客廳裏:“程年父親說的對,爺爺得對我們一視同仁,這次我做錯了事情,我應當受罰。”
程年蓦地将她手腕拉住,一邊的陸南枝跟梁晴還有程父三個人都露出了看好戲且得意的眼神。
程家的家法,像舒雅做錯了這麽大的事情,可是要到程家祠堂鞭刑的啊!
程年在十九歲的時候,還受過這樣的懲罰。
程父在五十歲的時候,也受過這樣的懲罰!
“你不先了解一下我們程家的規矩嗎?”老爺子的聲音有點沉沉的,眉眼垂了下來,每人能看清他的情緒跟心思。
舒雅正欲點頭,程年開口道:“爺爺,她是我的妻子,這次鬧出這樣的事情,是我的問題,我沒保護好她,所以這懲罰,應當我來。”
“不用……”舒雅驚了一下,立即低聲同程年說了句。
她的錯,怎麽能讓老爺子爲難,怎麽能讓程年代自己受刑。
可沒想到,還沒等她開口,老爺子已是擡起頭,爽快的說了聲:“行,這事兒确實是是你的問題,這刑你來受吧。”
兩邊的程父跟陸南枝等四人表情各異。
他們分明找了程年跟舒雅一天的事,到老爺子面前告狀,可沒想到……最後卻隻是鞭子落在程年身上!
好像達到他們找事的目的了,又好像沒達到。
程年知道鞭刑很重,害怕舒雅看到會擔心,便同她說:“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一下祠堂。”
“去祠堂幹什麽?”舒雅依舊不明白,程家的規矩到底是什麽,心底也有濃濃的疑惑。
程年低聲在她耳邊說道:“祠堂跪祖宗磕頭,你在一起……我不好意思跪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