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聽到這些話,她猛然一緊。
她深知這個“舒小姐”絕不可能是自己。
而在她來母親的墳墓之前不久,舒念還給自己打了個電話,告知舒父跳樓的事情。
現在就有人過來要刨了母親的墳墓,說明那個背後指使的人是舒念。
舒雅手也慢慢的收緊,沒有再離開,而是拿出手機給程年撥了一個電話,便就在自己母親的墓前站着。
不出她所料,那些人鬼鬼祟祟往母親的墓地這邊過來。
“說起來這大半夜的,還确實有點滲人,有點冷啊。”
“老大,我聽那個舒小姐好像跟她媽說了,這個墳裏肯定藏着好東西,到時候我們如果挖出來一些寶貝的話,我們可不可以也拿兩件走啊。”
“拿兩件走?你這說的真好聽,怎麽不直接說你全偷走算了?咱們是替人辦事的,就要……卧槽!你是什麽人?不,你是人是鬼?”
正教訓着小弟的男人吓得一個激靈,後背立馬就有了冷汗。
其餘的五個小弟也紛紛揚起手裏的鋤頭,往舒雅這邊看着,好像隻要前面的老大一下令,他們就直接扛着鋤頭往舒雅沖。
而同時,他們的眼裏也有幾分不明确的恐懼。
舒雅現在孤立無援,雖然給程年打了電話,但程年過來這裏也有一點時間。
她所幸将計就計:“我是人,我隻是出來坐坐。”
舒雅佯裝雙目無神的模樣。
此刻的她在這些人的眼裏,就像是一個即将暴露的鬼魂,還在裝着人,想讓他們放松。
有膽子小的已經忍不住哆嗦起來了:“老大,她、她騙人的,哪有三更半夜到墓地來坐坐的?你看她的眼睛……哪個正常人的眼睛是這樣的!”
那老大鼓足勇氣,佯裝鎮定:“你、你讓開,我們今天來這裏辦點事情,與你無關。”
“你們是想挖我朋友的墳嗎?”舒雅說話時往自己母親的墳墓看了一眼,其中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那幾個人再也撐不住,尖叫幾聲就四處逃竄走。
“啊!”
“鬼啊!”
他們扔了手裏的鋤頭,快速跑走。
舒雅沒想到他們這麽容易被騙,卻也沒輕易的卸下防備。
等程年過來的時候,她僵硬着的身體才放松軟了下來。
程年将她扶住:“你沒事吧?”
“沒事。”舒雅搖了搖頭,往自己母親的墓看着。
她沒想到,時隔這麽久,舒念竟然開始打起自己母親的主意!
即使自己母親死了這麽久,舒念都沒有要放過的意思!
舒雅死死咬着牙,眼底有了濃濃的憤怒。
程年見舒雅确定沒事之後,便說道:“已經沒事的話,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吧,阿姨的墓地,我會讓人在這裏守着,不會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謝謝。”舒雅應了聲。
同時她也開始有了一種錯覺,好像有什麽事情是舒家所有人都知道,但沒有任何一個人告訴她的。
即使她努力去探尋答案,可是怎麽都抓不到那個答案。
舒雅回到别墅,輾轉難眠,甚至快要天亮了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到舞劇院的時候,王清風特地到她的化妝師來找她。
王清風看到她時,還一臉的悲痛惋惜:“舒雅,我今早看到消息,你家裏因爲破産倒欠了七千萬的外債,而你父親也因爲這些債務跳樓,現在生死未蔔,在醫院裏面搶救。”
舒雅畫着眉毛的手也頓了一下。
生死未蔔啊……呵。
王清風見舒雅沒出聲,隻以爲她是因爲自己父親的事情心情不好,便又說道:“節哀順變吧。哎……如果有需要的話,我這邊可以暫時借給你幾百萬應急,今天估計你也不在狀态,先去醫院看看你父親吧。”
他勸着舒雅。
也認真的心疼着舒雅。
在他的心裏,一直覺得舒雅是最優異的後生,有着最美好的前途。
毫不誇張的說,他跟楊震甚至都把舒雅當做女兒看待了。
舒雅應了聲:“好,謝謝院長關心。”
關于院長的好心,她不想拂了。
同時,她确實也該去看看在醫院裏面搶救的舒父。
舒雅離開舞劇院,打開手機看到最新的新聞推送信息,确定了舒父所在的醫院竟然是跟程年在同一家醫院裏面。
她稍稍挑眉,又想起了程年昨天說的,今天還有一台手術。
她剛到醫院,就接到了楊青的電話。
舒雅在醫院門口停下:“喂?”
楊青語氣裏帶着激動的開心:“喜大普奔啊!你爸跳樓了,你家破産了!不過,你有沒有被牽連?”
說到最後,楊青的語氣也有些試探性的減弱。
畢竟,舒雅也是舒家的人。
舒雅挑眉:“問題不大。”
她基本上沒用舒家的錢,這些年也都是靠自己的錢生活的,所以舒家怎麽樣,也跟她沒有多大的關系。
并且,這次舒家是被程年收購的,對舒家的所有處決權全部在于程年手上。
依照她現在跟程年的關系,他到不至于來爲難自己。
楊青聽到舒雅的話,才稍稍松了口氣,然後繼續說道:“說真的,他們一直欺負你,現在出了這種事情,我看他們以後還敢怎麽對你,不出意外的話,就連攀上高枝的舒念都會因爲舒家栽的跟頭倒黴。”
“嗯。”舒雅跟着應了聲,心情倒是頗好。
楊青:“好了好了,先就這樣了,我有事,先忙去了!”
她忽然匆匆的說了兩句,便挂斷了電話。
舒雅聽着她的語氣,基本上都猜到了一點,現在楊青估計跟楚瀾在一起。
這個電話,是楊青抽空給自己打的,就是爲了了解一下自己的精神狀态。
舒雅将手機收起,不用問,随着那些挂着記者證,拿着麥克風的人走過去,肯定就是舒父的病房。
她的到來,讓那些記者們紛紛都将矛頭轉向她,甚至開始問着她。
“舒雅,你終于來了!請問你父親已經跳樓這麽久了,在醫院搶救這麽久了,爲什麽你現在才來?”
“在你的心裏,你對自己父親難道沒有一點親情可言嗎?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父親的死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