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年準備的公益捐贈活動,就在鎮上。
舒雅到地方的時候,現場已經布置好。
這一刻,舒雅看見了世界的參差不齊。
他們衣衫褴褛,臉凍得通紅,甚至還有因爲幹燥氣候脫落的皮塊。
他們緊張的在牆角站成一排,抓着衣角,往前面跟他們說話的西裝男人盯着。
這個男人,舒雅覺得有點眼熟。
她走了過去:“你好,請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在她的記憶裏,自己好像在一次跟程年的不愉快中,被他載過一截。
他也說過是自己的粉絲。
正跟這些孩子們說着,待會在活動的舞台上該怎麽表演節目的周勝懵逼的擡眼,當看到來人是舒雅時,腦子立即浮現出周鵬說的那些話:舒雅,咱小程總的心上人!未來的小程總夫人!無論做什麽,都得以她爲重!
周勝立即站的筆直,一臉嚴肅恭敬:“你好。我是小程總的助理之一,周勝!”
舒雅:“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周鵬的?”
“他可能不認識吧。”程年的聲音在舒雅的身後響起,那雙眼卻落在周勝身上。
這一刻,周勝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小程總的目光像是刀子似得往他身上劃拉着。
他連忙低頭,也不敢問小程總這麽說的用意,隻附和道:“我不認識什麽周鵬。”
沒等舒雅繼續追問,程年已經把她拉走:“舒小姐,你也到這邊準備一下吧。趙氏老闆、老闆娘都在等你。”
“我需要做什麽麽?”她疑惑的問着程年。
這是屬于公益捐贈活動,她應該隻需要在捐款環節出現就行吧?
程年:“需要……你主持大局。”
他挑眉說了句。
舒雅:“……”
等舒雅到趙姐他們這邊時,趙姐立馬迎了過來,而程年便趁機離開,他得去教訓一下差點說漏嘴的周勝!
必須得扣工資!
趙姐穿着少數民族服飾,環佩叮當,身形挺直。
這裏,并沒有任何的媒體人。
相當于,他們做的這個慈善,就真真正正是爲了山區的這些孩子。
舒雅一時間有些奇怪了:“既然咱們都隻是捐贈物質跟錢财,并不讓媒體報道的話,爲什麽還要舉辦這次活動?不如直接捐了就好。”
趙姐:“因爲你看。”
趙姐指了指那些小孩子,舒雅擡眼望去,程年已經被他們圍在了中間,小孩子們緊張的問着他什麽,而每句問話,他都是有回應的。
她拉着舒雅走過去。
一個小孩子憋紅了臉:“小、小程總,爲什麽你可以這麽有錢?我們卻這麽窮?”
“因爲我努力學習,認真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考了一個好的大學,學了經營相關的專業,所以才可以過上優渥的生活。”
另一個小孩子:“可是,我們連穿衣服都沒有錢。”
“所以,我帶着同樣努力學習,過上了衆人羨慕生活的人,來給大家捐贈生活的物資,跟學習用的錢财了。”
他頓了一下:“這不算嗟來之食,因爲我相信你們會有美好的未來回報這一份捐贈。”
程年的話,讓舒雅瞬間明白了公益的重心。
扶貧,不能隻扶金錢物資方面,也得扶小孩子的心!
她正覺得程年在她心中的形象有點改變時,人群裏一個套着絲襪的男人突然沖了出來,拿着一把水果刀狠狠往程年捅去!
舒雅臉色驟變,渾身僵硬:“程年,小心!”
正同那些孩子們聊天的程年擡頭,那水果刀已經狠狠的捅進了他的腹部。
鮮血開始冒出來。
他顧不得疼痛,立即将那人的手攥住,以免這刀子插得更深。
戴着絲襪的男人憤恨道:“都是你!都是你毀了我的前途,毀了我的一切!你們程家,裝什麽好人。如果不是你們程家手底下的人引誘我,我怎麽可能犯這種錯誤,怎麽可能爲了幾千萬,就不顧法律了!”
說着,那男人情緒越發激動,用力的想要把刀抽出來再捅幾刀。
程年死死将刀子抓住,手心都在冒血。
周圍安排的保安立馬沖了過來,快速将那男人按在地上制服住。
舒雅眼眶都在發紅,腦子裏“嗡嗡”叫着,迅速往程年跑去,她想扶着他腰上的刀,卻扶到了滿手鮮血。
“怎麽辦、怎麽辦?”失去理智的她,瞬間就語無倫次。
甚至連叫救護車都忘記了,隻乞求的望着程年,想要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關心則亂。
思及此的程年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輕聲安撫道:“問題不大……”
可是下一刻,就因爲疼得太厲害,倒抽了口氣:“嘶……”
周勝匆匆開了車過來,朝着舒雅說道:“舒小姐,麻煩把小程總扶到車上來,我帶小程總去醫院。”
舒雅的眼淚“啪嗒”掉落,甚至她自己都沒有任何的意識。
她用力的扶着程年往車上去。
到醫院之後,程年被送進了急救室,舒雅木然的站在外面,整個腦子裏面都是程年被刺了一刀的情形。
趙姐他們過來的時候,正好醫院在找B型血。
舒雅立即伸出自己的手臂:“我是B型血!”
趙姐:“巧了,我也是B型血,你們這需要多少,都可以抽,如果不夠,我立馬叫我們基地的所有B型血的人過來。”
醫生:“暫時叫兩個人過來等着吧,如果需要我們會通知的。”
一直等了三個小時,程年才被從急救室裏面推出來。
而舒雅跟趙姐還有另外兩個趙氏的工人每人抽了400的血。
趙姐見舒雅這麽擔心,不由得往她走過去,拍拍她肩膀:“别擔心,小程總他吉人自有天相。”
“那個捅小程總的人我們送去警察局了,他就是這次小程總幫忙找出來的那個,跟程家手下人合作搞回扣的人。”
“因爲他們分贓數額巨大,還影響到我們兩家的聲譽,所以我這邊暫時開除了他,後面準備起訴讓他坐牢,他懷恨在心才……”
說着,趙姐歎了口氣。
舒雅:“嗯。”
她渾渾噩噩的應了聲。
舒雅從來不知道,在程年出事的時候,自己竟然會這麽心慌,這麽緊張。
她像是中了他的毒,還毒的不輕。
趙姐在這裏陪了一陣舒雅,因爲基地跟農家樂需要她,就先走了。
整個病房裏就隻剩了舒雅一個人陪着程年。
躺在病床上的他,臉色很不好,看起來格外的虛弱,雙目也緊緊閉着。
門外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過來。
不多時,舒雅身後響起了舒父憤怒又痛心的聲音:“我兒子怎麽會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