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充滿瘴氣的森林裏面,暗沉的光使得能見度很低,幾個狼狽的人正在拼命向前狂奔,同時也不忘記盡可能的隐藏自己的身形。
其中一道身影突然失力向前撲去,好在身邊的人及時拉住了他,但即使是這樣,臉依舊被鋒利的植物尖刺刮出了一道血痕。
但是情況緊急,他也沒把這個傷口當回事,用手背一抹,繼續逃命。
等他們離開沒兩分鍾,一群裝備精良的人也跟着闖了進來。
看着周圍彌漫的瘴氣,這些人明顯有些退縮,畢竟這地方邪性的很,進去了就很難再出來了。
一個小弟樣的男人将脖子處的圍巾拉起擋住口鼻,問:“老大,我們還追嗎?”
老大盡管不死心,但是也知道要是他們真的跟進去了,以他們現在的裝備,十有八九會折在裏面。
老大帶着濃厚的惡意說:“進去幹嘛,送死嗎?你有幾條命啊,你這個蠢貨!”說完轉身大力的扇了他一巴掌。
小弟被拍得身形都站不穩了,但即使是這樣也不敢抱怨或者喊痛,連手都不能擡,站在原地一個勁的道歉。
老大看着黑暗的森林深處,說:“你們幾個在這裏等着,隻要明天他們沒出來,就不用在意了,這麽多年了,我就沒聽過有人能活着出來的。”
“那老大,那些資料呢?”
“哼,資料,就留給他們下地獄去看吧!”說完看着逐漸濃郁的瘴氣,飛快的向後退。
他們都是本地人,知道這森林的厲害之處,而且老大說不要追了,他們巴不得照做。
等老大走後,之前挨打的小弟立馬就抖擻了起來,安排人蹲守在此地,之後就立馬跟着老大的腳步離開了。
被留守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留意到不遠處從稀薄逐漸變得濃郁的瘴氣,看着這詭異的灰綠色,又望了望陽光照射不進來的森林,時不時一陣微弱的蟲鳴,草叢中詭異又輕微的晃動,不知道從哪裏刮過來的涼風,兩個人被吓的逐漸向後退去,畢竟他們賺錢可不想把自己的命也給貼上。
而且老大都說了隻讓他們守着,又沒說守在哪裏,兩個人心領神會的逐漸往後退。
一棵大樹下,留意到追兵沒有再追之後,幾人才稍微松懈了一點,但是周圍詭異的環境依舊讓他們不敢太放松,畢竟有時候安全的環境往往暗藏殺機。
司華謹給幾人發了一顆濃縮版的薄荷糖,一入嘴,原本有些昏沉的大腦也瞬間冷靜了下來。
就是這味道實在不好受,想吐出來但是又知道這東西的珍貴之處。
有人因爲受不住這個感覺,整個五官感覺都擠在一起了。
司華謹注意到了小聲說:“忍忍吧,這東西我也不多了,吃一顆少一顆的,而且敵人不追了還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呢?
這地方之前打探消息的時候大家應該都有留意到,不過看樣子,似乎實際情況要比我們想的還要惡劣。”
“老大,你說怎麽辦?”
“先檢查一下周圍環境,沒有問題的話我們稍作休息就立馬去找出路,資料已經到手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它給帶回去,隻有帶回去了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價值,才能證明我們這一趟沒有來錯,大家說是嗎?”
“是!”
“很好,現在開始探查。”
司華謹也警惕周圍的環境。
突然司華謹注意到了什麽,小心還來不及說,快步上前,手下意識的拉着他的衣服領子,因爲位置關系,司華謹直接擋在了前面,司華謹還來不及看清楚那是個什麽東西,就趕緊脖子一痛。
司華謹立馬意識到不好,馬上想找藥,但是卻發現原本應該在背包的藥不見了。
司華謹來不及想到底是怎麽回事,直接扳開脖間挂着的吊墜,将墜子捏開,取了一顆藥丸服下。
但即使是這樣,司華謹依舊感覺自己視線越來越模糊,吐出一口鮮血,最後隻來得及喊一聲注意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這邊在睡夢中的葉歡似乎看到了這一幕,直接就驚醒了,大口的喘着粗氣,手揪住被子,嘴裏面喊着:“司華謹!”
一旁睡覺的吳華安被她的動靜吵醒,看着渾身冒汗的兒媳婦,有些焦急的問:“歡歡,怎麽了,做噩夢了?沒事,夢都是反的,不怕,不怕啊!”
葉歡整個人大汗淋漓,神情有些恍惚的說:“媽,我還想看見華謹了,我看到他受傷了,他會不會出了什麽事情?”
吳華安有節制的拍了拍她的背部,說:“夢都是反的,不能信,華謹那麽厲害,這次出去的聽說也是經驗豐富的人,怎麽可能會出事呢?
你啊,就是白天過于擔心,所以才會做這個夢的,而且昨天不是才傳來他們的好消息嗎?”
“是嗎,可是那好真啊,我還想看到他受傷吐血了。”葉歡捏着被子有些顫抖的說。
吳華安:“沒事,别自己吓自己了,再說了,他身上不是還帶着你給的藥嗎,你那麽厲害,他就算受傷了,吃了你給的藥肯定會好的。”
吳華安也不知道兒媳婦具體的實力有多強,但是這個時候還是盡量安穩住她。
吳華安也不睡了,側躺在身邊哄着她入睡,葉歡最近本來就有些擔心,因爲這個事情更是神情緊張,但是架不住身體實在是受不住,很快意識開始變得昏昏沉沉,眼皮也滿滿耷拉下來。
在伴随着低聲的搖籃曲中慢慢睡了過去。
等人睡着之後,吳華安歎了一口氣,自從他入伍之後,她那段時間也是沒日沒夜的爲他擔心,但是再擔心也不能幫助他絲毫,隻能一個勁的安慰自己他是最厲害的,以此來開導自己不要想那麽多。
現在有了兒媳婦,擔心的人又多了一個。
吳華安知道他們兩個感情好,但是感情好往往意味着擔心的程度越深,尤其是這次兒子還在兒媳婦快要生産的時候離開,就更容易讓人擔心。
至于兒媳婦說的夢見兒子受傷的事情,吳華安也隻因爲和自己之前做夢一下都是假的。
起床之後還跟自己媽說了這邊事情。
司奶奶也是感慨,他們三代人,代代都需要爲親人擔心。
後面司奶奶和吳華安兩個人交替着和她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沒有時間去想其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