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邊守着的晏殊吓了一跳,而後狂喜,眼淚從眼眶溢出,“姐姐!你終于醒了。”
她想撲過去,卻又怕傷了晏清,站在床邊,緊張的看着晏清。
聽見動靜的玄陽從瞌睡中轉醒,起身往晏清那邊走,一邊走,一邊作熱淚盈眶的模樣,“乖徒兒啊,你可算是醒了,可把師父給吓的。”
如果是平常,晏清還有心情和他敷衍一會,可這會兒,她急忙從床上下來,走到杜風清邊上察看。
她用力推了兩下,喊道,“杜風清?杜風清?!”
“你醒醒啊.”
可不管她怎麽喊,杜風清都沒有反應,想起方才最後一幕,難道,杜風清沒有回來?
晏清頓時慌了神,抑制不住紅了眼眶,卻還算冷靜,一把将打哈欠的玄陽拽了過來,“師父,你快看看他是不是沒回來.”
一旁的晏殊愣愣的看着,她從來沒有見過姐姐像現在這樣慌神的樣子,跟她往常的樣子根本不像。
玄陽摸了摸胡子,察看了一番,“乖徒不用擔心,我曾給過這傻小子一道保命符,必要時會把他帶回來的。”
這道保命符,可是自己幾十年的心血,給這傻小子的時候,心裏别提多不舍了,要不是看他對乖徒癡心一片,哪裏舍得。
晏清這才放下了心,畢竟玄陽的本事在那。
她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卻沒松開杜風清的手,看向晏殊,問,“殊殊,最近有發生什麽事嗎?”
晏殊這才回過神來,眸光黯淡了下來,臉色不是很好,“奶奶走了.”
前天走的,老人家走時,沒遭太大罪,許是心裏頭的事都有了着落,走時臉上還是笑着的。
這會兒,全家都忙成一團,哥也在靈堂守着,她也是回來洗了個澡,在這裏守沒多久,沒想到晏清就醒了。
“小叔叔也變得奇奇怪怪。”
一天一個樣,有時候過來看看姐姐,就抓着她的手,一聲不吭,然後過一會又好像變了個人,對姐姐漠不關心,拍拍屁股走人,仿佛人格分裂,讓她實在看不透。
晏老太太去世的消息,晏清并不意外,那天離開的時候,她就預料到那是最後一面,隻是這會兒聽到這個消息,心裏還是說不上來的難受。
至于晏修文,她猜測可能是遭到反噬,身體原先的‘晏修文’出現了,狀況不穩定。
晏清看着仿若沒有生息的杜風清,心中複雜,怎麽會有人這麽傻,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旁人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晏殊擔心晏清餓,趕忙去準備吃的。
玄陽看着眼前的徒弟,明顯感覺這個徒弟和幾年前相比有了明顯的變化,多了些人情味,尤其是現在,目不轉睛盯着這個傻小子,擔心的喲。
他記得自己當年有一回,和人打完架回去,昏睡了兩天,半夜餓醒起來找吃的,這個徒弟在房裏頭睡得死沉。
再起來的時候,這丫頭壓根沒發現自己這個師父消失了兩天。
當時覺得這丫頭可能是沒有心,現在一對比,哪裏是沒有心,是自己這個老頭子不配被放在心上啊。
玄陽眯了眯眼,“丫頭,這麽盯着看,有想法?”
晏清擡眸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玄陽對她的反應并不見怪,這個徒弟的性子,他很清楚,但也是因爲清楚,并不難看出晏清對這人是生出了一些心思。
都是人,豈能真做到無情無愛?
“我看這傻小子爲了你,連命都不顧,你要喜歡人家,就給點回應,别讓人空等着,畢竟這人心都是肉長的,要是寒了,再想捂熱就難咯。”
他苦口婆心的勸着,到底是自己“帶大”的小徒弟,不忍看着她就這麽錯過了。
這人能有多少時間可以蹉跎,誰又真的蹉跎得起。
晏清看向玄陽,卻不說話,後者卻明白,她這是聽進去了。
晏殊端着吃的進來,和臉上挂着笑走出去的玄陽擦肩而過,頓感莫名,“姐姐,玄陽道長和你說什麽了嗎?”
晏清:“說了一些人生哲理。”
見晏清吃着東西,餘光都看向杜風清,顯然心思沒在旁的身上,晏殊也不再問下去,反而說起晏清昏迷時候的事。
“姐姐,我看你昏迷的時候,小叔很緊張.”
“你們以前就認識嗎?”
晏清出事昏迷的那段時間,晏修文的反應,給晏殊的感覺很奇怪,加上後來玄陽說的那些話,姐姐的那些本事,讓她感覺,是不是在很久以前,大家不知道的時候,小叔就已經認識姐姐了。
還有發生的這些事,晏清到底是怎麽出的事,也至今沒有人知道。
“嗯,以前認識。”
晏清簡單吃了東西,放下了碗筷,看向晏殊,知道她有很多想問的事,到了現在,自己也已經沒有必要瞞着了。
“我知道你在做一些很危險的事,我去找過穆純,但她什麽都不肯說。”
晏殊緊張的盯着晏清,她猜到,晏清做的是很危險的事,否則以她的身手和本事,怎麽會傷成那樣。
她反正不覺得穆純那種蠢貨能把晏清傷成這樣,否則這些時日,自己都已經把穆純打成那樣了,她愣是沒有反抗。
雖然不排除對方在憋什麽壞。
晏清微微一愣,“你去找她?”
晏殊:“是啊,我把她打了一頓,但還是覺得不解氣,所以又打了幾頓。”
說着,想起近來在穆純身上的發現,她眉頭皺了皺,“姐姐,我發現她有點古怪。”
晏清:“什麽古怪?”
“我有一天看見,她的臉變了,好像老了幾十歲。”
“雲大那邊已經在勸退了,據我觀察的,她現在每天都待在家裏,基本不出門。”
“警方在穆純那也沒有查到什麽。”
晏殊将這些時日自己觀察的一些發現都告訴了晏清。
晏清微微颔首,“以後不要去找她了,這事和她關系不大。”
擔心晏殊頻繁找穆純會被蔡泯盯上,晏清叮囑了兩句。
上次被晏修文打斷,以至于蔡泯逃了,這段時間必然躲在某個地方養傷,但警方卻沒有在穆純那查到蔡泯行蹤。
幫他的人應該是穆純,但他能躲的地方,除了穆純家,還有哪裏?
看來,想要找到蔡泯,還是得從穆純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