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晏廷舟經過深思熟慮後,說出自己想帶晏清去國外的醫院接受治療的想法,不管怎麽樣,總得都試過才知道。
晏夫人明白丈夫的意思,怕在這邊耗,耽誤了病情,畢竟清兒的情況确實不太好。
“過去的話,我陪着清兒一塊去。”她緊緊抓着丈夫的手,她不能讓女兒再一次離開自己。
晏廷舟安撫着妻子的情緒,“要過去,肯定是我們一起去。”
晏殊剛想說自己也要一起,話還沒說出口,就遭到晏廷舟一記眼神警告。
她默默合上了嘴。
晏廷舟突然想到那天,晏修文的反應,這幾天,心裏一直覺得别扭,隐隐有些猜測,卻又覺得荒唐,看向晏臻,問,“你小叔呢,怎麽這幾天一直沒見他?”
晏臻搖頭,“小叔應該是工作上的事在忙吧。”
幾人剛談到晏修文,人就從外頭走了進來,看起來精神狀态不是很好,這幾天他一直都在晏家老宅,沒合過眼,把藏書閣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翻到有關蔡家秘術的古籍。”
“修文,你去哪了?”晏夫人見他狀态不佳,有些擔心,家裏已經很亂,要是再倒下一個,就徹底亂成團了。
晏修文沒提自己去老宅找古籍的事,剛剛過來,也去看過晏清了,“工作上的事在忙。”
這會兒過來,他是想提出,帶晏清回陵河的想法,蔡家原先就在陵河,說不定去那裏,還能找到其他辦法。
但這會,幾雙眼睛望向自己,倒是不太好開口了,尤其是,晏廷舟還想帶阿清去國外。
“你們剛剛說,想帶阿清出國?”晏修文說話間,望向晏廷舟,準備阻止,無論如何,晏清都不能出國。
晏廷舟颔首,“清兒情況不好,我已經聯系了國外的醫院,準備帶她去看看。”
“不能出國!”
晏修文的話還沒說出口,病房外就傳來中氣十足的一聲,衆人望向病房門口,隻見一個穿着破舊得都快看不出是道袍的中年男人,緩步進了病房。
男人身後,還跟了一個小男孩,身上背着一個和晏清同款得白色挎包。
晏夫人頓覺這人眼熟,想了好半會,終于想了起來,“是您!”
她立馬拽了拽丈夫的手,“廷舟,幾年前就是這位玄陽道長,我們才能找回來女兒!”
她還記得當時,本來是準備出門,這位道長剛好從晏宅門前過,向自己讨水喝,又給自己指路,這才陰差陽錯的找回來女兒。
晏廷舟是聽妻子說過很多次,是從一位道長那裏知道了女兒的下落,但怎麽也沒想到,這道長,竟如此年輕,身邊還跟着個孩子。
小男孩環顧四周,小手拽了拽玄陽的衣袖,“師父師父,沒有你說的師姐呀?”
師父前兩天就說師姐有難,要帶自己來見那位漂亮師姐,順便爲她消災除難,可這會兒,這哪裏有什麽在曆劫的師姐啊。
他仰着個腦袋,狐疑的盯着玄陽看,總覺得師父在騙自己。
玄陽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急什麽,等會便能見到。”
晏夫人仿佛看到了希望,上一次,玄陽出現,幫自己找到了女兒,可見他是有些本事在身,興許這次也能救女兒。
她當即懇求,“道長,求求您救救我女兒,您菩薩心腸,當初還能幫着我找到女兒,定有法子能救她.”
晏夫人求着求着,甚至想要下床下跪,此時的她,仿佛抓到了一根能救女兒的稻草,拼命想要留住。
玄陽趕忙阻止,當即表明來意,“老道此次就是爲她而來。”
“實不相瞞,當年我便算出她命中注定有這一劫。”
當年她那一劫,讓蔡善擋了去,如今,卻隻能是她自己抗。
所以,他才讓徒弟到這雲城來,前塵往事,一并解決,隻是如今看來,卻沒那麽簡單,人沒解決,她倒是險些把自個搭上了。
他說着,下意識想摸一下胡子,手都停在下巴處了,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胡子前兩天被後邊這小兔崽子給剪了。
晏修文打量着眼前突然出現的道士,卻看不出對方什麽修爲來曆。
察覺到打量的目光,玄陽視線在晏修文身上,雙眸微眯,一體雙魂,倒是罕見。
換上一身醫院要求的防護服,玄陽這才進了晏清所在的重症監護室,各種儀器滴滴作響,幾年沒見的徒弟,這會兒看起來,魂要飄了,意識都快消散了,這具身體内傷也未痊愈。
他擡手,緩緩向床上躺着的晏清,注入真氣,爲她療傷。
外頭,晏臻有些擔憂,“能行嗎?”
他看不見那些什麽所謂的真氣,也不知道玄陽在做什麽,這會兒眼睛看到的,就是這個道士擡起個手,不知道在比劃什麽。
小男孩拍拍胸口,“我師父雖然平時不靠譜,但救師姐,肯定可以的!”
此時的晏家夫婦才反應過來,晏清曾經口中,被一位道長收養在道觀裏,就是如今看見的這位玄陽道長。
晏夫人本來還想着,女兒是和道家有緣,卻沒想到,從始至終,都是同一位道長。
晏廷舟頓覺,這位道長定然不是什麽普通道士,此番前來,隻怕還有别的事。
他不由攥緊雙拳,擔心玄陽是要來将女兒帶走的,那他定然不舍,可女兒能好起來,這位玄陽道長若是提出什麽要求,想帶走女兒,他又怎好阻止。
半小時後,玄陽從裏頭走了出來,眸色沉重,“内傷已愈,沒什麽性命危險了,但暫時還是醒不過來。”
他這麽說,幾人都不解,晏臻下意識問,“爲什麽還醒不過來?”
都沒有性命危險了,爲什麽清清還醒不過來?
晏家夫婦亦是困惑,望向玄陽,“還請道長爲我等解惑。”
玄陽這才解釋道,“她是受困于一種上古法陣,能将萬物意識困于過去迷境,若心有郁結者,便會一直困于此,逃不出迷境,最後意識消散,身死魂亡。”
聽着他的話,幾人愣在原地,半晌沒人吭聲。
玄陽心想着,自己是不是說得太嚴重了,把這幾人吓着了?
這時,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晏殊,終于忍不開口了,“道長,您能說得通俗簡單點嗎?”
每個字都懂,但聽完就是懵懵的,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