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等不到晏修文回消息,他有些緊張,給人打了個電話過去,可電話打過去,始終都沒有人接。
晏臻眉頭緊蹙,怎麽回事,難道在忙?
好半晌,他這才收到了一條微信,是晏修文發來的。
晏修文:知道了。
晏臻更迷茫了,知道了是什麽意思?
…
車上,何緯開着車,一邊看着導航,想找一條捷徑,此時後備箱裏還藏着人,他就怕路上遇到交警查車。
一旁的李薔緊張,一顆心跳得飛快,她心裏清楚,這是違法的,可女兒一直不配合,爲了救兒子,她們也沒辦法了。
兒子在醫院的情況确實是耽擱不了,晏殊就算是再怎麽恨,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一條人命就擺在眼前,她怎麽都想不到爲什麽這個親生女兒可以這麽狠心不救她的親弟弟。
至于晏殊,等到救了兒子,他們夫妻倆再好好給人賠罪就是了。
何緯沉聲提醒道,“把心态調整好,别給人看出來了。”
這沿路都有交警,萬一給人看出異樣,今天就白忙活了,還把自己給折了進去。
李薔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态,好不讓自己面上被人看出異樣。
夫妻兩人,連帶着後備箱的晏殊,穩穩當當的開到了近郊區的一家私人診所,何緯在車裏打着電話,低聲詢問電話裏的另外一方,“我們到了,你那準備好了沒?”
電話那邊很快回聲,“都準備妥了,你們進來就行。”
何緯這才挂了電話,下了車。
遠處,晏臻緊張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邊用手機錄下來,下一秒,後備箱還沒打開,畫面裏,從四面八方蹿出來的幾個人,那幾人三兩下的就把夫婦兩人給摁住了!
晏臻愣住了,“小叔?”
他出警這麽快的嗎?
晏臻趕緊的把車開近,隻見爲首的晏修文行至後備箱,一把打開,被捆住了手腳的晏殊就在裏頭,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嘴巴被塞了一大團布,撐得她有些喘不過來氣。
等到晏臻下車時,晏殊嘴裏的布團已經被拿開,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晏臻趕忙扶起她,臉上神色關切。
晏殊搖了搖頭,“隻是有些悶,沒力氣。”
不知道那夫婦給自己打了什麽藥,到現在渾身沒力氣,骨頭像軟了似的,隻能靠晏臻扶着勉強站穩。
晏修文眉頭緊蹙,看向小張,“你把這兩人還有醫生都帶回局裏,我帶受害者去醫院檢查。”
他語氣冷了下來,小張一聽,就知道這對夫妻遭殃了,幹什麽不好,非學人綁架那套。
動土都動到閻王殿來了。
此時,何緯沖着辦案人員大聲嚷嚷,“那是我女兒!我帶她來檢查身體礙着你們誰了!”
一旁的李薔在旁邊附和,“是啊!我們是她的父母,看她身體不舒服,帶她過來檢查啊”
何緯:“不信你們可以問醫生!”
此時的何緯一心想着自己絕對不能進去,将希望寄托在了診所裏的醫生身上,希望醫生替自己解釋兩句。
可他話音剛落,診所裏的兩個醫生和助理也一塊被帶了出來,一起帶上了車。
何緯頓時心慌了,意識到今天的這一切,隻怕是養女爲了報複自己而做的一個局。
心慌的同時,他又憤怒,沖着那邊被晏修文和晏臻帶上的晏殊破口大罵,“晏殊!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敢這麽對你的親爹!”
“攀了個有錢的爹媽就認不清自己身上流的是誰的血”
罵聲還在繼續,後排的晏殊靠在窗戶,目光和夫妻兩人對視上,先前還有失望,此刻卻隻餘“平靜”二字。
何緯猙獰的眼神,李薔的神情說不上來的古怪。
晏殊移開了目光,她已然想清楚明白,早在十多年前就放棄了自己的人,根本不值得自己耗費心神和感情。
當斷則斷,才能不受其亂。
車外,小張聽得煩躁,押着何緯往車裏送,人卻一直在掙紮,惹得他煩了,直接上腳沖着何緯的屁股就踹了上去,給人踹進車裏去了,罵罵咧咧,“誰家狗屁的父母會把女兒塞後備箱裏?!”
一同辦案的同僚看見了這一幕,紛紛轉過了頭,裝沒看見,總覺得張一賢最近脾氣暴躁了不少,難不成是失戀了?
畢竟之前天天來給他送便當的那個小姑娘可是好一陣子沒來了,說不準人現在在學校已經有新歡了。
他們好幾回都看見小張就拿着那個便當盒在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麽,中午也不出去吃飯,有時候點個外賣,有時候就吃個泡面對付對付,盯着門口看,望穿秋水的,好像在盼着人家來。
明明先前還在叮囑外頭的人不能把人姑娘放進來,自己把人給趕走了,結果才過了多久啊,一看就是後悔了。
可惜,這年頭的感情,哪裏會有人一直等在原地啊,除非是個傻子。
人小姑娘就是年紀小了點,又不是真傻。
…
車上,晏臻卻好奇的問,“小叔,你們是在附近嗎,怎麽來得那麽快?”
明明自己跟着何緯夫婦也才剛到,他們局裏的人卻好像早就在這裏設防了。
聞言,晏修文透過後視鏡看了晏殊一眼,“你問她。”
晏臻這才看向晏殊,“殊殊?”
難道殊殊早就聯系過小叔了,所以小叔才到的這麽及時?
晏殊沉默半晌道,“出門的時候我就和小叔聯系過了,如果一個小時後打電話我沒接,就肯定是出事了,隻要盯緊了他們兩人,就能找到我。”
她并沒有設置什麽定時短信,那隻是用來試探何緯夫妻倆,隻要兩人知道有短信這回事後打消了心裏的念頭,放她回去拿了手機,聯系到了晏修文,警方自然也不會出警。
或許是晏殊的試探,有意的設計,讓何緯夫婦被警方抓個現行,可這一切的前提是得對方主動做出這些事情,才會有後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