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該不會是聽見自己說的話了吧?
不能吧,他耳朵有那麽好使嗎?
這時,蘇澈才收斂思緒,開口道,“我有些話想和你說說。”
說着,他看向晏清。
可他還未開口說話,晏清便率先開口了,“那我去旁邊,你們慢慢說。”
晏清的識趣讓蘇澈微微一愣。
聞言,晏殊這才松開了晏清的胳膊,不解的目光看向蘇澈,說個話,怎麽還要避開人。
晏清走後,蘇澈這才對晏殊說,“今天白天的時候,我媽說的那些話,你都明白什麽意思嗎?”
他想了很久,還是決定來解釋一下,不想晏殊誤會,總覺得這兩年,他們之間的誤會很深,中間還夾着何柔,她總是誤以爲自己和何柔有些什麽。
晏殊想了想,白天的時候,他媽說的那些,不就是說想讓姐姐和他多相處相處,沒準能相處出感情來,到時候婚約就不解除了。
“明白的。”晏殊點點頭。
蘇澈眉頭蹙了一下,“她說的那些,隻是代表她的意思,我是覺得,感情肯定是不能勉強的,還是得互相喜歡才行。”
晏殊若有所思的點頭,“我也是這麽覺得,你媽媽喜歡我姐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誰讓我姐姐這麽好呢,長得好看,專業又學得那麽出色,性格又那麽好,自己要是男的,那都想娶。
此時的晏殊,已經在心裏默默的誇了晏清幾十遍,以至于那邊的晏清,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一個噴嚏響起,頓時引起這邊兩人的注意。
蘇澈皺了皺眉頭道,“我媽喜歡她是我的事,我肯定是要找更好的。”
晏殊頓時瞪大了眼珠子,“更好的?”
“還有比我姐姐更好的?”
她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蘇澈,“我姐姐不是已經很好了嗎?”
今天蘇澈還給姐姐送紅包,去年都沒有,她還以爲是因爲這半年在雲大的相處,他對姐姐有些好感的,這會兒一聽,還有比姐姐更好的人?
蘇澈一愣,似乎沒有料到晏殊是這種反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晏殊摸了摸下巴,想了很久,蘇澈身邊的女人,究竟有哪個是比姐姐要好的。
陶應彩?
長得是很漂亮,人也很聰明,可都已經投胎了啊。
何柔?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可轉念一想,以蘇澈的目光來看,怕是覺得何柔确實不錯,那就說得通了。
“其實我想不明白,我姐姐那麽好,你去年怎麽就隻顧着何柔,她有什麽好的?”
蘇澈去年還護在何柔跟前,要不是那回事,估摸着現在爸媽也不會想着要解除婚約。
蘇澈聽着晏殊這話,心裏隐隐有些古怪,“你姐姐好,關我什麽事?”
爲什麽人人都把自己和晏清聯系在一起,明明他和晏清也不熟,也沒碰過幾次面。
晏殊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你們之間有婚約啊,不過這婚約估計過陣子也不作數了,我姐姐好像對你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們蘇家想要娶到姐姐這樣的媳婦,是沒戲咯。
她上前,拍了拍蘇澈的肩膀,以做安慰,“我之前也是撮合過你們的,可你跟何柔關系太好了,我姐姐也不喜歡何柔,沒辦法。”
想起當初自己一心撮和晏清喝蘇澈的事,晏殊就想給自己一打嘴巴子,這腦子都想什麽呢。
蘇澈一聽,頓時就愣住了,“你撮合我和晏清?”
這話從晏殊嘴裏說出來,蘇澈像是怕自己聽錯了,反複的問了兩遍。
晏殊點點頭,“是啊,就去年,撮合了幾回,可是你那會兒總是跟何柔走在一起,都不搭理我姐姐。”
蘇澈頓時一顆心沉到了谷底,根本沒有想過,晏殊會撮合自己和晏清,難道她對自己半點喜歡都沒有?
他忍着情緒,問,“我一直當這婚約是我和你之間的,晏清沒回來之前,你是怎麽想的?”
此時的蘇澈,仍然沒有将那句表達好感的喜歡說出口,在沒有百分百晏殊會回應自己的概率前,他都不會輕易做這種表達心意的事。
他隻會一點一點的試探,慢慢的弄清楚她對自己的心思。
聽見蘇澈的話,晏殊猶豫了一下,“姐姐沒回來之前,我一直把你當鄰居家哥哥啊,婚約什麽的,我是晏家收養的,怎麽可能到我身上啊,你在想什麽?”
就算自己以前想過,也不可能啊,蘇家怎麽可能會看上自己。
以前還小的時候整天追在蘇澈身後,那時晏嬌嬌就和自己說過,自己隻是個養女,蘇家的婚約是要娶晏家正兒八經的親生女兒,輪不到自己。
這麽多年,自己清醒得很。
此刻,聽見蘇澈的話,晏殊徹底不明白了,蘇澈到底在想什麽……
突然想到剛剛在奶奶屋裏頭的談話,心裏一咯噔,難不成他喜歡自己?
不可能吧,自己又沒什麽,長得沒姐姐好看,性格也沒姐姐好,學習也沒姐姐好,他放着各方面都那麽優秀的姐姐不喜歡,喜歡自己?
晏殊覺得自己多少有點想太多,怎麽可能呢。
這麽一想,她就暗暗的松了口氣。
蘇澈眉頭緊蹙着,晏殊的話和此刻的神情,他已經完全看不明白對方究竟在想什麽,總不可能之前那麽多次她和何柔之間針鋒相對,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他咬着牙,還想說些什麽,可晏殊已經不想和他說話了。
“很晚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我走了。”
晏殊說着,就快步朝晏清走去,一把抱住晏清的胳膊,拖着晏清就跑,那腳底跟抹了油似的,生怕蘇澈會追過來。
留下原地仍然想不明白的蘇澈,盯着前面兩人的背影看了許久,薄唇緊抿着。
路上,晏清不由打趣道,“跑那麽快做什麽,後面又沒有人追。”
晏殊撇撇嘴,“我這不是困了嗎,想趕緊回去睡覺。”
晏清笑笑不語。
這一夜,晏殊沒有和晏清擠在一張床上睡,她躺在自己床上,仿佛有了心事,盯着天花闆發了很久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