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成了殺女兒的嫌疑人,這會兒就被扣在警局裏不給出來,陶家夫婦這會兒哪裏還顧得上向晏清要錢的事,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一旁的高绫和張筱震驚在了原地,這會兒都走不動道了,也不急着回去吃夜宵了。
合着這鬧劇陶家人演了這麽久,到頭來, 陶應彩是被自己弟弟給害了的?
這陶家人怎麽還有臉跟學校要賠償啊,鬧得沸沸揚揚的,這陶應宏哪來的臉還推着陶應彩的屍體到學校門口鬧事的?
看看她們這些雲大的大怨種。
陶父陶母當即吵着鬧着要見自己兒子,“我兒子絕對不可能殺人!你們今天必須把他給放了!”
“不然我們就到上頭去投訴舉報你們!”
晏修文沉聲道,“現階段隻是調查,如果排除嫌疑,自然會放人,要是是想見人,可以安排。”
言下之意,今天根本不可能放人,如果就隻是見一面,倒是可以。
陶家夫婦在安排下,被警員帶着去見兒子陶應宏。
兩人走在前頭,後面的小張小聲道,“老大,我已經把陶應宏的戒指送去鑒定科化驗了,結果很快就能出來。”
血是不是陶應彩的,一驗便知。
晏修文颔首,帶着小張進了審訊室旁邊的監控室。
此時,見到了陶家夫婦的陶應宏神情激動,使勁的拍桌子,“爸媽,你們快救我出去啊!”
“他們冤枉我,還想把我給關起來……”
陶母看着兒子就被困在那小方桌裏頭, 心疼得眼眶都紅着,抓着旁邊的陶父, “媽救你, 媽一定救你!”
陶應宏沒忍住哭了起來,“我怎麽這麽倒黴,碰上這種姐,摳摳搜搜就算了,整天管我,現在連死了都陰魂不散的要害我……”
“媽!你們當初收養她幹什麽啊!”委屈之色溢于臉上,如果不是陶應彩,自己這會兒怎麽可能在這裏!
以前爸媽還不讓自己說這事,說不能讓姐姐知道她是收養的,不然姐姐就不會賺錢給他們了。
可這女的就是個害人精。
陶母看着兒子的樣子,心裏也在後悔,使勁的捶打着陶父的胳膊,“都是你不好!當年說什麽都要收養這個女兒,說什麽嫁女兒能賺錢,現在可好了!把咱親兒子都給帶進這裏頭來了!”
“你說說,現在可怎麽辦!”
陶父一陣頭疼,看向陶應宏,問, “應宏啊,你到底害沒害你姐啊?”
陶應宏微微一愣, 眼神有些閃爍,“當然沒有啊!那是我姐,我怎麽可能害她啊。”
陶父歎氣,“再想想辦法。”
另外一邊,小張震驚了,“老大,真給你猜中了,這陶應彩果然不是這陶家的親生女兒啊!”
先前老大就說,陶應彩長得和陶家人不像,女孩子白白嫩嫩的,五官精緻好看,而陶家人皮膚天生就比較黑,不像能生出陶應彩真的好看的女兒開,但因爲這事和案情無關,也就沒查下去。
晏修文沉聲道,“問一下這兩個人,看看能不能找到陶應彩血緣關系上的親人。”
小張點頭,“我這就去。”
…
被問及陶應彩身世的陶家夫婦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你們問這個做什麽?”
小張手裏拿着的資料放在了桌面上,“我們打了電話,問過你們家那邊,陶應彩并不是你們在正規的福利院等機構領養回來的,很多手續流程都存在問題,需要一一核對上。”
陶父眼神有些古怪,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這個事它不犯法吧?”
小張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不犯法。”
他清楚,對付陶家人這樣的無賴,隻能套話,否則這種人嘴裏說不出半句話來,就是話說出來了,也未必是真的,得自己看着來。
陶父陶母這才放心,陶母擺擺手,“大丫就是我們從她二舅那要來的,想着人家孩子多,也不會養,與其賣給别人養,還不入如我們要過來養咧,反正也不要錢。”
這種便宜,不占白不占。
小張眸色微沉,“他家孩子很多嗎?”
陶父:“是啊,每個月都往……不是,就是大丫是被人丢了的,被我二舅家撿了回來,我們當時瞧着還以爲大丫是個男孩,誰知道要過來後才知道是個女孩。”
陶父的話到嘴邊,就立馬改了說辭。
這一邊說着,陶母臉上浮現一抹嫌棄,要一早知道是女孩,她才不同意養。
小張:“男孩女孩不是都看得出來嗎?”
母罵罵咧咧,“剃了個寸頭,誰能想到是個女孩?”
“想着長得也俊,不難找媳婦,也可以幫着他弟給找找,以後多一個人養老,也不吃虧。”
小張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那會兒陶應彩看着多少歲?”
陶父略作思索,“五六歲吧,沒多大。”
一旁的陶母拉拉一下他的手,示意他别說太多,說正事。
陶父這才小心翼翼的注意四周,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紅色塑料袋,作勢就往小張手裏頭塞,“張警官,我們兒子平日裏乖得很,和他姐關系也好,不可能會害他姐的。”
“你給幫忙說說呗?”
小張一愣,目光落在手上的塑料袋,袋子雖然是紅色的,卻微透,可以看清楚裏頭裝着的一打東西,鮮豔的毛爺爺頭像。
這一塑料袋給小張吓得,仿佛拿了個什麽燙手山芋,趕忙就給扔回了陶父懷裏,“别整這些個虛頭巴腦的玩意,我告訴你們,陶應宏殺沒殺人等我們的人查出來就知道有沒有!”
“趕緊把這些東西拿走!”
一向愛錢的小張臉色難看,拿着資料往回頭,三步并作兩步走,速度極快,仿佛後頭有洪水猛獸在追趕自己似的。
他跟着晏修文也有幾年了,小案大案都辦過,這回晏修文什麽事都有意交給他,想讓他主辦學校墜屍這個案子,故而接觸陶家人的都是他。
被人塞着這種東西,是頭一回,給他吓得不輕。
他還是很熱愛這份職業的,兢兢業業,多少個日日夜夜的艱辛,剛剛差點就被人毀了。
太可怕了這家人,成心害自己呢!?
小張拍了拍胸口順氣,趕忙将剛剛問到的消息告訴晏修文,同時聯系到陶家所在地方派出所,協同調查。
他們現在高度懷疑,死者陶應彩幼時是被人販子拐賣到陶家的。
方才陶家人說的那些特征,都能對應上一些。
例如,很多人販子在将孩子拐走後,會立馬将孩子頭發剃光,換衣服,甚至是往孩子身上拍泥土粉塵,借此将孩子從警方視線抹除,如此,即便家長及時報警,也很難第一時間找回自己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