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管家在認真的審視過後，回道，“夫人，我覺得是左邊穿襯衫這個，看着成熟穩重些。”
也更好看些。
“右邊穿短袖那個，看起來傻傻的, 不太合适。”
晏夫人摸了摸下巴，“倒也是。”
這杜風清要是再年輕幾歲就好了。
“晏伯母，晚上好。”杜恒清率先開口，咧嘴笑着喊人。
一旁的杜風清唇角彎彎，溫和有禮，“晏伯母。”
這一對比, 杜恒清頓時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杜風清的優勢立馬就凸顯了出來。
晚上, 吃過飯後，晏清坐在沙發上看劇，晏夫人突然斷着一盤水果過來，坐在晏清身邊，“清兒，來，吃水果。”
“嗯，謝謝媽。”
晏夫人笑眯眯看着女兒，越看，心裏頭越是滿意，長得和自己年輕時候是一樣一樣。
“清兒, 那杜家兩個人是不是都對你挺有意思啊？”
晏清剛咬下一塊蘋果，轉頭看向晏夫人，目光有些茫然, “嗯？”
晏夫人隻能将話說得更加清楚明白一些, “我是問，杜家那兩兄弟是不是都在追你呢？”
晏清沉默片刻，“可能是吧。”
晏夫人一聽, 年輕那會兒的八卦勁就上來了，“怎麽就可能呢，我瞧着，那兩孩子對你都挺上心的……清兒，你覺得兄弟兩人，哪個好些啊？”
她眼神閃爍，話問出口的時候，看着女兒，想從她的反應看出點什麽。
畢竟女孩子這個年紀，談到這種問題，是會有點害羞的，會矢口否認。
晏清的注意力這才從電視劇上挪到了晏夫人身上，“都挺好。”
但是和自己無關。
晏夫人一聽，都挺好？
她有些驚訝，難道女兒……兩個都要？
…
次日，晏清又被帶着去了一趟福利院附近，隻不過這次，是去見老院長。
老院長六十多歲, 三人到的時候，她正陪着孫子在院子裏頭玩。
見了晏清三人, 她喊着孫子去進屋子看書, 自己和三人留在院子裏說話。
“幾位今天來，是還想了解什麽嗎？”老院長問。
對比詢問其他那些福利院員工時對方明顯不太樂意和歡迎的反應，老院長看起來倒是比較配合。
态度也極好麽，臉上挂着笑。
“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馮明翠，她的兒子在福利院出事，具體情況您了解嗎？”
老院長想了想，“人老了，其實有些記不太清了，就記得那孩子身體不好，有哮喘……”
“我記得馮安那孩子，很是讨人喜歡，叫人也甜，院裏的員工和孩子都喜歡他。”
說着說着，她歎了歎氣，“這孩子出事，也是我們沒想到的，可憐了明翠，丈夫走得早，就這麽一個兒子。”
老院長明顯對這事有些自責的情緒。
小張等人也能理解，畢竟人是在福利院出的事。
小張猶豫了片刻，看了晏修文一眼，問，“那馮安爲什麽會被鎖在那間屋子裏，您知道嗎？”
老院長搖頭，“問了當天院裏頭的人，沒人知道，許是那孩子自己跑了進去，别人沒注意到屋子裏頭有人，上了門拴吧。”
這話說的，晏修文三人根本不信。
且不說晏清已經親眼見到是小城三人上的門拴，那門拴他們見過，若是真要關門，動靜那麽大，裏頭的馮安怎麽可能不知道？
晏修文再問下去的時候，老院長卻說自己好些事都不記得了，笑着說道，“我年紀大了，确實是記不清了，要不你們去問問其他人，想來會記得清楚些。”
屋子裏的孫子跑了出來喊奶奶，“奶奶，我餓了。”
三人也不便多留。
走前，見老院長拉着孫子的模樣，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晏清突然問了一句，“福利院所有孩子您都熟悉嗎？”
老院長腳步一頓，回過頭看向晏清，“自然是熟悉。”
“每個您都像對待孫子這麽疼愛的嗎？”
老院長笑，“自然是。”
“每個孩子被送來的時候，都是我親自去領的，給安排的房間，人不多的時候，也是我照顧的吃食。”
小張留意到，老院長在說這些的時候，臉上神情明顯溫和慈祥，像是在回憶過去的事。
可見她是真的喜歡那些孩子，都把那些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
一直到到晏修文将那句話問出口，“若是這些孩子犯了一些嚴重的錯誤，您會如何教導？”
老院長微微一怔，半晌沒有反應。
“若是您的孫子犯錯呢？”
她看着眼前三人，顯然對晏修文的這兩個問題，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的反應不似林心那般，反應也比較平淡，這時緩緩開口問，“你們查到什麽了？”
小張頓時心喜，對方現在肯主動問，就代表心裏防備沒那麽深了，晏小姐這是将孩子拉了出來，勾起老院長的回憶，讓老院長卸下心裏防線。
不管如何，那三個孩子也是老院長領回來的，既然是對所有孩子都一視同仁，必然對那三個孩子也該是喜歡，有感情的。
晏修文沉聲問，“當年福利院究竟有幾個孩子？”
老院長看着晏修文，猶豫了許久，活到這把歲數，什麽都經曆過，更是清楚知道，眼前的着人若不是查到了些什麽，是不會在自己這裏耗這麽久，反複的問這個問題。
他們在等一個人站出來。
十七年過去了，所有人都等到了這一天，就像當年說好的那般，選擇忘了這段回憶，當作什麽也沒發生。
可做過的事，就一定會留下痕迹，現如今，屍骸被發現了，再隐瞞下去，又還有什麽意義。
老院長歎了歎氣，“是八個。”
給孫子喂了個饅頭後，四人再度坐了下來。
老院長緩緩道，“當年馮安出事後，我一直在院裏頭查，但是沒人肯說，我其實也猜到了，就是小城那三個孩子頑皮，把人給鎖住了。”
“我看着明翠也不追究這事，隻當這事也就過去了。”
“後來，過了兩個月，我到衛生院領了孩子回來的時候，三個孩子，已經死了。”
“就躺在後院那屋裏頭，門被鎖住……”
和馮安死的時候，一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