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燕說話的聲音不大，甚至稱得上溫柔，但言語間帶着力量，字字如泣如訴。
司重心虛的别過頭，他從前确實是不常過問後宅事，也鮮少與李清燕交流，但有些事他還是能解釋一下的。
“小仙桃是太後硬塞給我的，把她貿然帶回來的确是我考慮不周，但我從沒碰過她。
新夫人的事更是我娘和太後擅作主張，我本來也沒答應，宇文家兩兄妹一看就是别有用心，我早就知道這事成不了也就沒往心裏去。”
說到這裏，司重試圖去拉李清燕的手，沒什麽底氣的說。
“我說的都是真的。”
李清燕一手拍在司重的手背上，阻止他的靠近，身子不适的動了動，試圖掙開他的懷抱。
“别動手動腳的，反正沒有小仙桃，你外頭也有的是莺莺燕燕，幹嘛費心跟我解釋這個。
你既然能裝啞巴，就裝一輩子啞巴算了。”
如今的司重，就算被李清燕指着鼻子罵也不敢有一點兒怨氣，他攔着要走的李清燕，姿态謙卑。
“我哪有别的女人，而且你之前說我看輕你也是絕對沒有的事，除了你我都沒碰過别的女人。
說起來我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麽，一碰你身體就不受控制，隻想要你。”
說到這裏，司重想到李清燕似乎是十分介意這事兒，不禁問道。
“可是…不舒服？”
李清燕一想到從前的那些場景，就不免面紅耳赤，她從前以爲司重不分場合的要她是羞辱她，哪想到那居然是因爲他情不自禁。
李清燕臉上似乎都要冒熱氣了，轉過身沒好氣的垂他一下。
“你說的什麽…害不害臊，而且你分明說過不喜歡我，新婚之夜你對我多兇，你是不是忘了！
我不管，你快走！”
李清燕語無倫次的說完，轉身上了床，從前她覺得司重對她沒有一絲的喜歡，被傷透心後，她覺得斷就斷了。
如今得知真相，她竟不知作何反應。
李清燕躺下後還嘟囔了句。
“現在又說這種話，早幹嘛去了。”
司重被晾在原地，看着李清燕霸占着一整張床，愣了一會兒後，出了門。
不多時，司重不知是從哪兒找了張席子，拎着進了屋，他把席子鋪在床邊的地上，直接躺在了上面。
司重雙臂交疊到腦後，仰躺在上面，沒什麽表情的看着屋頂。
安靜了一會兒後，他突然開口。
“知道你墜崖的那一刻，我覺得心都碎了，司炎說我娶了你，卻沒護住你，估計就連墜崖的那一刻還覺得我是爲了别人把你趕走的，我當時真後悔，沒跟你說實話。
還有孩子，我一開始不相信，覺得你要是有了身子怎麽也會先告訴我，可小蕊竟然說你根本就不相信我，還擔心我會對你和孩子不利。
被流放之後，我夜夜做噩夢，夢裏都是你喊疼喊我救你。
醒來後，我安慰自己，希望你來生投胎個好人家，嫁個疼你的夫君，别再碰上我這樣的人。
但我現在改了主意，你是我的女人，得我自己疼，就算是來生，我也要你。
雖然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但我剩下的這條命，都是你的。”
司重說完之後，看着李清燕的背影閉上了眼。
黑暗中，李清燕呼吸平穩，好似睡着了。
但若仔細看，便會發現，她的眼角是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