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左如婵一番話,鍾甯不自覺回憶起來到這裏的點點滴滴。
她的确察覺出不對勁兒的地方,比如爲什麽顧笙能随意進出,而且那位“國公爺”對他似乎頗爲尊敬。
不止如此,每當問起過去這一段時間的事,顧笙總是含糊其辭,弄的她現在也不知道顧笙出事之後發生過什麽,還有,他似乎對京城的事一點兒也不關心,镖局的事一次都沒有過問。
之前,這些懷疑隻是在鍾甯心中隐隐約約的出現,一想到那人是顧笙,她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些。
此時,經過左如婵的提點,那些往日的隐隐約約,一下子全都冒出來了,成了切實的證據證明左如婵的話。
她身體顫了顫,盯着左如婵說。
“不…不可能。”
左如婵面上笑容放大,逼近鍾甯。
“顧笙哥哥如今回了西涼,跟從前的身份不同,需要避人耳目,不告訴你也是對的。”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故作大方的說。
“不過你放心,我聽顧笙哥哥說你的身份雖不清白,但沒有太大的問題。
你好歹伺候過齊骁,又是個寡婦,也沒地方去。”
左如婵走到鍾甯身邊,擡手将她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聲音放低,似是很親切的說。
“你放心,我也不是善妒之人,等我過了門兒,給你擡個良妾,也讓你有個栖身之地。”
一連串的打擊已經将鍾甯擊潰的話都說不利索了,她擡眼看左如婵,眼神迷茫。
“什麽過門兒,難不成你……”
“對啊,我就要嫁進來了。
齊骁三年前與我就有婚約,如今當然要履行了,今日齊骁父母都來了,正跟我哥哥在前廳商議婚事呢。”
左如婵說的幹脆利索,打定了主意讓鍾甯死心,她說完之後,見鍾甯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乘勝追擊。
“他昨晚是在你房裏歇息的?也好,倒是省了給他找通房丫鬟的功夫了。
而且你又嫁過人,想來床上功夫了得,既然幫齊骁通了人事,也省的他新婚之夜莽撞了。”
鍾甯即使在伯爵府沒落時,也是大娘子,何時被人受過這樣的恥辱,還通房丫鬟,顧笙難道就是這麽看她的?
左如婵達到目的,見鍾甯已經被打擊的不像樣子,笑着走了。
鍾甯立在原地良久,抿了抿幹巴巴唇,然後進了内室,坐在梳妝台前。
她腦子裏一團亂麻,覺得像是在做夢。
鍾甯将視線移到銅鏡上,看着自己慘白的臉色,突然打起精神。
不行,她得去找顧笙問清楚。
可還沒等鍾甯起身,她突然瞥見梳妝台的縫隙中夾着一封信。
若是平時,不是她的東西,她都不會碰的,可此時,鍾甯鬼使神差的把信拿了起來。
等看到信的内容時,她仿佛晴天霹靂。
那信裏詳細的紀錄着她的過去,從她嫁到京城,幹過什麽,去過哪裏,事無巨細。
會是誰在調查她呢,答案不言而喻。
鍾甯拿着信紙的手顫了顫,下一秒,她突然站起身來,拿着信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