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炎本來就料到狄守仁會認出他,畢竟狄守仁叱咤官場幾十載,要是連這點兒判斷能力都沒有,怕是活不到現在了。
不過他可沒空跟狄守仁在這兒猜來猜去,如今到了藥效發作的時間,他隻等着狄守仁跟他吐露真相了。
果不其然,狄守仁吐了一口血後,顯然淡定不了了。
他臉色慘白看着自己衣襟上的鮮血,臉皮都跟着哆嗦了。
“你…你到底想知道什麽?”
司炎勾了勾唇,黑眸直視着他。
“我想要你紀錄逍遙館明細的賬本。”
話音一落,狄守仁的臉色徹底沒了血色。
他看向司炎的眼神多了幾分好奇,這人是怎麽知道的,莫不是沖着太後娘娘來的?
狄守仁沒什麽底氣的說,
“你胡說什麽,什麽賬本?我告訴你啊,你别打什麽歪主意,你可知我背後的人是誰。
好奇的太多,當心死無全屍!”
司炎沒什麽表情的說。
“不知道現在是誰要死無全屍。”
下一秒鍾,隻見狄守仁的鼻孔開始流血,一滴一滴的落下來,落在尚未幹涸的衣襟上。
他心中大駭,立馬沒了主意。
難不成他真的要命喪于此了!
狄守仁慌亂的說。
“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賬本,你找錯人了!”
司炎不語,隻淡淡的看着他。
司炎早就聽說這狄守仁惜命的很,尤其是年過四十之後,甚至到處求醫問藥,試圖找到延年益壽的方法。
人有了權利就想留住,不甘心自己一死了之把好不容易得到的就這麽撇下。
狄守仁更是出了名的,年輕的時候吃喝玩樂把身體造壞了,年老了隻想着怎麽補回來。
這也是狄守仁來這兒從不玩兒女人的原因。
他覺得自己年事已高,本就陽氣弱,再被女人采了去,不就更弱了。
此時,狄守仁覺得自己從前的努力都白費了,不行,他不能就這麽死了!
狄守仁知道這人定是知道了底細,不然也不會直接開口要賬本,如今狡辯無用,他急中生智道。
“我說,我都說,你先把解藥給我吃了,我馬上帶你去拿賬本。”
司炎蓦地将瓷瓶收起來,聲音冷靜沉穩。
“别裝了,我知道你去哪兒都随身帶着,至于藏在哪處,肯定沒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狄守仁咽下一口血,眼睛瞪的老大,反過來威脅他。
“你就不怕我死了沒人告訴你賬本在哪兒?”
聽了他這話,司炎冷笑一聲。
“你死了正好,我可以自己翻。”
說到這裏,他倒是認真打量起四周。
“反正屋子也不大。”
此時,狄守仁已經感覺出耳内癢癢了,他面色慌張,看起來是真的害怕了。
看着絲毫不給他退路的司炎,狄守仁動了動僵硬的身體,顫顫巍巍的說。
“就在床底下的地磚裏。”
司炎依照他示意的位置去找,果真找到了一個匣子。
隻是,當他剛把手放上去的時候,猛地一回頭,發現狄守仁竟然在笑。
那笑容十分詭異,像是在期待他接下來的動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