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炎進屋時,沈漓的心情已經恢複如常,正任小萍給她梳妝打扮,以迎接今晚的宴會。
但這種心情在她觸及到司炎平靜的目光時,又有了起伏。
看看這清冷禁欲的眼神,好像昨晚發瘋似的啃她的人不是他一樣。
司炎并沒收到沈漓不友好的信号,沖着丫鬟說。
“你出去。”
丫鬟退下,順帶貼心的給二人關上了門,隔絕了外面接連不斷的蟬鳴,屋子裏一下子就變得安靜起來。
司炎站在沈漓身後,看着銅鏡裏的她,聲音平穩道。
“你把後院的女人都放走了?”
沈漓并沒擡頭,隻顧着低頭扒拉匣子裏的發钗,似是在認真挑選,等她終于挑到一個稱心的之後,這才擡眼去看。
沈漓沖着銅鏡扯了扯唇,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眼神像鈎子似的盯着鏡中的“曹元”。
“元郎有我不就行了,還在乎那些女人幹嘛?”
沈漓的語氣有些矯揉造作,好像還在扮演着李師師的身份。
司炎被她的聲音弄的面色一緊,立馬别過頭去,克制着說。
“眼下沒有旁人,你不必這麽說話。”
沈漓瞬間收起嘴角的笑,表情收放自如。
“那你還問我幹嘛,明知故問。”
那些女人若是繼續留在曹府,将來的下場司炎比沈漓還要清楚,現在離開無疑是給她們一條生路。
沈漓忍不住小聲嘟囔。
“憑什麽男人犯罪,女人都要跟着倒黴。”
司炎沒聽清她說的什麽,隻見她還在盯着那一匣子的發钗看。
他長臂從沈漓的身側伸過去,拿起了一支翡翠珠钗,徑直給沈漓簪在了發髻上。
一本正經的說。
“這個襯你。”
做完這個動作後,司炎便退回去了,接着說。
“收拾一下,一會兒要出發了。”
沈漓的心情被他剛才帶發簪的動作弄的不上不下,她蓦地将匣子收起,然後轉身兩步走到司炎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說。
“你昨晚親我了。”
這句話是陳述句,而非疑問,沈漓向來不是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這問題問不清楚,她渾身難受。
司炎的表情沒有詫異,顯然,他也沒忘。
兩人四目相對,司炎看着沈漓略帶怒氣的臉蛋,喉結動了動。
“抱歉,昨夜是我唐突了。”
聽到司炎的道歉,沈漓的臉色立馬僵了,但隻少傾便恢複如常。
這個答案雖是她沒想到的,但把話說開了,倒也好。
思及此,沈漓揚起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故作大方道。
“沒關系,爲了咱們的大計嘛,我懂得。”
沈漓說完還哥倆好的拍了拍司炎的肩膀。
“放心,我今晚一定好好表現,這樣咱們就都能完成任務了不是。”
司炎繼續他的計劃,沈漓則可以離開。
說完之後,沈漓随手摘了司炎給她簪的發钗,轉手戴上她之前選好的。
垂着的流蘇配上發簪上鑲嵌的紅寶石,雖不及司炎選的成色好,但顯得整個人極具風情,更加貼合李師師的裝扮。
沈漓将那支翡翠的還給司炎,晃了晃頭上的流蘇,一字一頓道。
“我覺得還是這個更合适。”
……
司炎垂眸看着手裏的發钗,看着沈漓的背影,薄唇緊抿。
他不是都道歉了。
怎麽感覺她更生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