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似有似無并不是錯覺。
那手掌滾燙如烙鐵,妄圖在每一處都印下屬于它的印記。
它仿佛是一條肆意遊走的蛇,吐着信子,試探着攻城掠地。
它和鍾甯的手掌十指交扣,用力的仿佛要與她合二爲一。
最終,顧笙的手掌停留在鍾甯的側臉處,他用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惡劣意味滿滿的問。
“怕了?”
……
“老大,你怎麽還不出來喝酒啊!”
趙峰不怕死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甚至還敲了兩下門。
顧笙臉色沉沉,眼眸更是深不見底,他撐起胳膊,深呼吸兩下後才翻身而下。
趙峰在屋外等着,正要湊近點兒聽聽動靜,房門卻突然被打開。
“砰”的一聲,足以見得開門的人力氣之大,要不是趙峰躲得快,估計得被門拍扁了。
趙峰縮了縮脖子,臉上的壞笑消失殆盡,他沒什麽底氣的幹笑兩聲。
“嘿嘿。”
顧笙暼他一眼,随後沒什麽表情的說。
“下趟去涼州的镖你跟吧。”
話音一落,趙峰是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去那麽遠的地方,這一來一回得多長時間啊,趙峰還在垂死掙紮,換上一副讨好的笑容說。
“老大,别啊,我走了誰在京城撐場子啊。”
顧笙這次連看他都懶得看,頭也不回的說。
“有我在,你放心去吧。”
趙峰愣在原地,沒想到顧笙真這麽不留情面,他明明什麽都沒聽見啊。
明月此時正拎着食盒去新房,她在經過趙峰身邊的時候,不加掩飾的嘲諷了句。
“活該!”
趙峰一看是她,眼睛頓時瞪圓了。
“你說誰呢。”
明月絲毫沒在怕的,底氣十足的說。
“誰搭話我就說誰。”
趙峰在镖局好歹也是二把手,在外頭也混的開,還從來沒碰上過這麽不把他放在眼裏的人。
他登時就往前走了幾步,想要吓唬吓唬明月,這以後前院後院,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要是被她壓了一頭,這以後還怎麽混。
可還沒等她走出兩步,明月突然冷笑一聲。
“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信不信顧笙直接讓你待在涼州不用回來了。”
趙峰聽後果真停住了腳步,他看着明月一步步走進新房,再沒敢有半點兒動作。
趙峰心裏不服氣,又無可奈何,隻得低聲咒罵一聲。
“靠!”
……
顧笙走出去時,外面正喝的火熱,那些人一見他來,立馬把他按住了。
他們平時都逮不住顧笙,這回得了機會,大有不把他喝倒決不罷休的意思。
顧笙倒也痛快,一一應下。
隻是,在喝酒的時候,他腦子裏總會回憶起鍾甯那張要哭不哭的臉。
啧,他确實是要失言了。
……
沈漓沒有在鍾甯那兒用晚飯,一是镖局的那群人她都不認識,二是她本來就是去那兒湊熱鬧的。
沈漓和司炎在荊園的作息一般都是分開的,沈漓早睡晚起,司炎晚睡早起。
所以算起來沈漓嫁過來也有一陣子了,卻幾乎沒跟司炎一起吃過飯。
不過令沈漓意外的是,這天她回去的時候,司炎居然已經在了。
沈漓一愣,随後笑着跟他打招呼。
“你回來啦。”
司炎看起來情緒不是很高,隻“嗯”了一聲,随後把被子攤開,看樣子是準備睡下了。
沈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湊過到司炎身後,盯着他寬闊的肩膀說。
“夫君,咱們明晚一起用飯?”
司炎轉身,垂眸睨着她,薄唇吐出幾個字。
“無事獻殷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