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漓話音一落,門外看熱鬧的人一片嘩然。
雖然沒聽過,但是好像還挺有道理。
廖文彬接二連三的失态,他看着屋外黑壓壓的人群,總想找補回點兒面子。
廖文彬思考了兩秒,清了清嗓子說。
“可是你說的…比如這個诽謗罪,也不一定成立啊。
就連本官都聽說,你家内宅不清淨。”
此話一出,門外的人群話鋒又變了。
“就是,你看她那個繼母,長的那麽漂亮,能耐得住寂寞?”
“還有她旁邊那個男的,倆人靠的那麽近,誰知道是什麽關系。”
剛才被抓的人這麽一聽,頓時支愣起來了。
“就是,我說的有錯嗎,要治罪也得治她的通奸罪!”
那人話還沒說完,顧笙的拳頭都攥緊了,他胳膊上青筋凸起,卻隐忍不發,畢竟眼下的情況對鍾甯來說已經夠難的了,若是他再做點什麽,不正順了他們的意。
沈漓聽了這話,更是氣的差點兒吐血。
“你都說是聽說了,有證據嗎,我且問你,通奸罪是如何定義的。”
廖文彬是一問三不知,還得是狀師替他答。
“禁止淫佚,男女浩誠,夫爲寄之,殺之無罪。”
沈漓聽後不急不緩道,卻擲地有聲。
“這裏有個前提,是有夫之婦,而我娘獨身一人,就算真的想改嫁,有罪嗎?
咱們大鄒律法難道有規定寡婦不能改嫁?”
廖文彬愕然,改嫁确實是可以,不過…
“改嫁的女子還是極少數的,守貞本就是天經地義,朝廷也是支持的,還會發放貞節牌坊,證明女人堅貞不二。
像你說的……”
沈漓知道他們對女人的觀念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她此時也不想跟他掰扯到底什麽是對,什麽是錯。
沈漓打斷的說話。
“我不管别人是怎樣,反正如果我娘要改嫁我是支持的,況且她與誰交往,不與誰交往都是她的自由。
你們這些閑來無事嚼别人舌根的,按照自己心裏的龌龊想法把罪名安在别人頭上,空口無憑搬弄是非。
我希望知縣大人能依法處置這群垃圾!”
沈漓的發言有理有據,條理清晰,人家都不在意娘改嫁,别人又能說什麽呢。
廖文彬啞口無言,一連被沈漓怼了好幾次,他心情十分不好,連帶着看堂下的那幾個人也不順眼了。
他招呼了幾個衙役。
“這幾個造謠的,各打三十大闆關牢裏,然後賠錢。”
廖文彬說完似是不想再跟沈漓糾纏,直接走了。
看着剛才還在滿口胡言亂語的人,此時鬼哭狼嚎的求情,沈漓心中氣憤未減。
活該!
即使他們得到了懲罰,可說出口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對人的傷害卻是不可挽回的。
鍾甯回了府後,一句話不說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沈漓在門口徘徊,隐約聽到裏面的哭聲,剛想進去安慰她,但又想到剛才鍾甯一路上的隐忍,應該就是不想在她面前爆發。
她歎了口氣。
“唉……”
鍾甯整個人縮在床角裏,把被子捂在臉上哭,哭的肩膀一顫一顫的。
她覺得委屈又難過,卻又不知道該跟誰說。
意識模糊中,她聽到有人開門進來。
鍾甯不敢擡頭,以爲是沈漓進來了,她胡亂的用被子抹了一把眼淚,剛要擡起頭,就被人一下子抱住了。
幾乎是同時,她的耳邊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
“别再守着沈家了,做我的女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