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他畢竟在這裏曆練了幾年,心裏遠遠要成熟的許多,于是很快就擦幹眼淚,把那個果子完整的吃掉。把剩下的那個果子小心翼翼的塞到懷裏,方圓這才擡頭看向長生。
“你想問什麽現在就問吧。”
長生捋了一下思緒,然後盡量平靜的開口。
“這裏是神域嗎?”
“當然不是,不過你這異鄉人倒也奇怪,這還是頭一次有來到這裏的異鄉人知道神域這個地方。不過像我們這樣的賤民怎麽可能住在神域?”
盯着長生看了一眼,方圓站起身,在這略顯破爛的屋子牆壁不知道哪裏摁了一下,然後頭頂就傳來咔咔拉拉的聲音,緊接着長生就看到了一點白光在天空中搖曳。
那是星辰嗎?
“看到那個閃爍着白光的點兒了嗎?那上面才是神域,像我們這些遺民,隻配住底層都市。别說神域了,我這輩子連最上層的都市都沒去過。”
“……”
這時候元極無常鯉在長生腦海裏繪制出了一張地圖。雖然它已經離開這裏幾千年的時間,但大體的結構框架倒是和以前沒什麽差别。這會兒長生看着那造型奇異的立體地圖,再一次感受到了不同世界裏文化的不同。
像這樣分布,宛如一座鐵塔般自下而上的城市,看起來當真有些奇怪,爲什麽他們不處在同一個水平面?像這樣自下而上那麽多層,難道不會倒塌嗎?
“神域人又怎麽可能會在乎那些被侵吞完所有資源之後遺留下來的生靈會過什麽樣的日子?給他們一個可以安身的場所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如果當真在乎這些人的生活狀況,當初就不會侵略他們所在的世界。”
“……前輩說的對。是我理所當然了。”
長生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然後牢牢的盯着面前這幅立體地圖,在這數不清層數的鐵塔正上方是一顆懸空漂浮在空中的明珠。聯想起自己剛剛所看到的天空中的那顆閃着白光的東西,或許那就是傳說中神域所在的地方。
又問了幾句,得到了大同小異的答案之後,長生心中總算有了底兒。
隻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她想要打探神域人的虛實,自然得先接觸到神域人,然而神域人卻狡猾無比,他們所在的神域就像一塊兒可以不斷飛翔的飛行器具。而且居無定所,所有人隻知道它就懸挂在自己頭頂,可從來沒有人主動找到過神域的存在。
當然,這也和神域人頒布的嚴苛法令有關。在這裏随意打探有關神域的消息,可以說是最嚴重的罪行。所以基本沒人會铤而走險。這也是方圓在聽到長生想要打探神域的消息時,露出來那副不可置信表情的原因。
那麽她到底該怎樣才能接觸到神域人呢?現在長生已知的情況是,神域人壞事做盡早就該死了,如果打探出來神域人的實力不比自己最好,她能夠在神域準備對自己的世界發起攻擊之前把它的總部搗毀。
就算自己有可能不是神域的對手,至少也可以估摸的出對方實力究竟如何,那樣在反擊的時候就容易了許多。
“所以現在你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如何接觸到他們。别看那些神域人,個個都是瘋子,他們最在乎自己的生死了,畢竟在他們瘋狂的世界裏,隻有自己活着,才能探索宇宙的奧秘。所以你根本不用想,神域的防護措施一定是最強的。并且他們一直秉承甯可錯殺,不可錯放的原則,但凡他們覺得你身上有一絲疑點,立馬就會把你的情況回饋給所有神域人。”
“就像傳音入密或者傳音符一樣?”
“比那還要變态點兒。你聽說過天網吧?就是剛剛這個小屁孩兒所說的天網。神與人的社會構造跟天網差不多,他們每個人都像一個節點,彼此之間相互連接。正是因此他們可以共享自己的科研成果,才能把自己的科技實力提升到無與倫比的強度。所以不要去考驗他們傳遞信息的速度,如果你真的遇到是神域人,在起疑之前,你必須立刻殺死他!否則自己就有暴露的危險。你待會兒還是給自己的臉上加幾層假面吧。”
原來這麽危險呀,長生并不在意元極前輩對自己的唱衰。畢竟這是對自己的關心。隻不過長生還是有點兒感慨。
本以爲隻要來到神域人的地盤問題就會簡單一些,沒想到她現在來是來了,但是連根神域人的毛都摸不着。
看着長生不斷變換的表情,方圓想了想看在這四個果子的份上,還是開口。
“說起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域人倒也不是沒有下來過。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到各個星系各個城市來尋找那些智商過人的物種。隻要身體和智商方面兒過關,他們都會将其吸納入旗下的科研隊伍。可以說這确實是一條通天的道路。隻要被他們選中,以後就會吃喝不愁,過上上等人的生活了。雖然那些被選中的人再也沒有回來,但是大家都這麽認爲。”
“……不會覺得奇怪嗎?按你所說,那些人都沒有回來,你們是怎麽知道他們過上上等的好日子了?”
“這還用猜嗎?用腳趾頭想就知道了。而且回來做什麽?回來繼續過這樣的苦日子嗎?但凡能夠離開這些下等城市,誰還會回來?”
看着面前這少年理所當然的模樣,長生頓了頓,最終還是沒說什麽。他畢竟不是這兩個吃了很多苦的少年,所以無法與他們共情,這個時候自然就沒有立場說出勸告的話,她有什麽資格這麽說呢?
最終長生隻是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然後拿出來一大袋子糧食。或許要得益于她曾經身爲凡人時候的日子,長生對于那些糧食蔬果有着比一般修士要強的執念,所以在她的儲物間和儲物空間裏有相當多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