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怕,我怎麽會怕?開玩笑,我可是膽敢反抗主系統并且成功逃脫的系統,怎麽可能會怕他們?”
元極無常鯉試圖用大聲說話來掩蓋自己的心虛,但事實上它心裏确實是害怕的。或許是長時間處于主系統和神域人的掌控之下,它心裏對于那些存在的恐懼是來源于骨子裏的。和長生相處了這麽多年,如果不是事情真的發展到無法挽回必須抗争的地步,它也沒想過要把這些事情告訴長生,因爲這些記憶實在是太苦痛了。
身爲一個生來就自由的人,長生可能沒辦法體會自己被完全掌握的人生有多麽可怕。它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全部都是被設計好的,但凡有一丁點兒超過程序的設定,就會被主系統察覺,然後施以懲罰。
那種無時無刻不處于監視中的狀态,實在讓人崩潰。即使現在回想起來,依舊覺得可怕。
“我知道,我知道前輩不害怕,前輩是最勇敢的。所以前輩可以保護我嗎?我可能打不過他們,需要前輩的幫助。”
元極無常鯉很快就冷靜下來,盯着誠心誠意的長生看了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不用這麽小心翼翼的,我沒有那麽脆弱。”
它這會兒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之前那隻是些許應激反應。等單站的驚恐過後,一股前所未有的戰意浮現心頭。說實話,她很早就有宰掉對方的念頭了,隻是這個念頭太過匪夷所思,所以它之前根本不敢細想。
但是現在它的身邊還有同伴。或許真的可以做到?就算做不到,它也不想再像以前那樣逃跑了。
“随你。”
其實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長生很了解對方,聞言不再開口,隻是默默地組織着話語,準備到時候告訴自己的宗門。
此時,長生已然将那怪物的整個脖梗劃開了一半,幾乎鑽進他的肉裏去,整個人看起來血淋淋的,一點也沒有所謂的佛性。但周圍的修士都在不斷的喝彩。
“永安,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莊蜉蝣和重明衆人此時一桶空了過來。他們在天歌聖境生活了幾十年,彼此之間默契十足,此刻根本不需要言語,大家就已經占據了最佳的攻擊位置,并且彼此配合得當的很。
不過須臾之間,就已經将那個黑色怪物身上捅了幾十個窟窿。
“啊——”
這個巨大的黑色怪物從剛才起慘叫聲就沒有停過。他不知道爲什麽這些小蟲子竟然可以傷到自己。之前那些明明很輕易就打死了啊,難道這些格外與衆不同嗎?
這黑色怪物哪怕事先已經得到了某些情報,卻不知道他所面對的是年輕修士中的佼佼者。
所謂天才,就是出乎意料的存在啊。
“嘩啦!”
其中一位師姐抖手甩出來一根進滿了劫後金雨的綢緞,那綢緞輕若無物,來之前纏繞在這位師姐的臂膀之間輕盈飄動,看起來美妙極了。但此刻,那本來看起來像是個裝飾物的綢緞驟然變成了一條索命的鎖鏈。
另外一位師姐與她配合得當,拽住綢緞的另一頭,朝着那黑色怪物的腿就拉了過去。
“嗤啦啦!”
“啊!你們這些卑賤的……”
“卑賤你的頭!又想說我們是卑賤的蝼蟻是吧?天天就你最高貴!黑的跟個墨汁染的似的,也好意思說我們卑賤!都不想搭理你,你反而還上瘾了是吧?這世上就沒有誰是天生卑賤,除了像你一樣陰損毒辣殘忍弑殺的東西,才叫卑賤!去死啊啊啊!”
“咔嚓!”
在這位師姐憤怒的吼聲中,這黑色怪物其中一條腿應聲而斷,龐大的身軀危險的搖晃了兩下,轟然倒地。
在漫天煙塵之中,長生看着這一幕隻覺得心中暢談,她微笑的看向元極無常鯉前輩。
“前輩你看,這就是我的師兄弟姐妹,這就是我們的盟友。他們不錯吧?”
“……哼!勉勉強強吧,讓他們抓緊時間宰了這東西,留着讓它生崽兒啊?”
元極前輩這個性格應該怎麽說呢?無法用一個确切的詞來形容啊。
長生無奈的搖了搖頭,笑了。手中的憎别離毫不遲疑的砍上去,切肉這件事,憎别離從來都做的最好不過。就算那東西的真身躲在這重重肉山之内,她也要把它挖出來。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做錯事卻可以躲避懲罰的道理!
而那黑色怪物果然不是如此輕易就能殺掉的,在衆人攻上去的刹那,從重重肉山之中鑽出來一個渾身冒着黑色煙霧的人形物體。他渾身黑霧,滿面怒容。天生的威儀讓他看起來好像天神降臨,而他說出口的話帶着重重雷音,讓人忍不住想要信服。
“你們這些卑微的人類低賤的蟲子,竟然敢傷我?!你們都給我去死去死去死!”
那個黑色人影随手一揮,一把燃燒着黑色火焰的長刀突然出現在他手中,帶着凜冽的殺氣朝着長生等人揮過來。
長生的速度最快,因此第一個又傷了他的這把長刀。
“锵!”
巨大的金石碰撞産生的聲音響徹這片空間,周圍的修士見狀,拼命給那個黑色人影帶去擾亂。單打獨鬥他們可能不是這個黑色人影的對手,但他們這次來這麽多人,可不是爲了讓每個修士都單打獨鬥的。
雖然這麽做可能無恥了點,不太符合修士的道德觀,但面對這樣一個以殺人爲樂趣的怪物,就算再怎麽無恥也是值得稱頌的。
隻是這怪物周身的黑色霧氣相當了得,很少有修士的攻擊能夠真正切到他的肉體裏,但這些同道的攻擊确實給長生帶來了機會。
當憎别離格擋住對方燃燒着黑色火焰的長刀之際,在這黑色人影略顯震驚的注視下,一把渾身散發着金光的長劍狠狠的劃過他的喉嚨。
“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過,我隻有一把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