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我們之間無冤無仇,那人魔禍害的是我等的同門,諸位若是這般行事,不太好吧?”
“我們沒做什麽啊,隻是不想讓你們礙事而已。我看他們幾個也是罪有應得,所以,不想讓你們阻攔那個人魔報仇。”
“……”
上寰宗弟子氣的咬牙切齒。這些鳳凰到底在做什麽?!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這件事跟他們有什麽關系?就算有關系,也應該是有仇吧?剛剛那個鳳凰一族的太子不是被抓了嗎?
見沒法子,上寰宗弟子紛紛看向了道子陵光。雖然大家都沒有說話,但眼中那無聲的催促之意還是顯露無疑。
陵光皺了皺眉,其實他并不想和鳳凰一族交惡,畢竟鳳凰一族的實力極爲強大,他還想如果有機會,想與其中的一個有前途的年輕鳳凰契約。這定然會成爲自己最大的助力。
陵光還沒自大到選擇那位受盡寵愛的小太子,隻要是一個普通的鳳凰就行。畢竟這種生靈受盡天道寵愛,若是與其契約,可以爲自己增添幾分氣運。所以,他這會兒相當爲難。
其實他對那三個上寰宗弟子倒是沒什麽印象,畢竟已經是活了上千年的人物了,而且天賦不算極佳,根本到不了陵光面前。但這會兒他是真的有些後悔當初沒有了解上寰宗其他修士的情況。
頓了頓,陵光略顯溫和的開口。
“諸位前輩,那人魔在黃泉石裏動了手腳,我們也隻是有些擔心罷了。别人不說,太子殿下應該也需要黃泉石?誰能保證所有的黃泉石都是幹幹淨淨的呢?”
鳳皇的臉色略有些冷凝,但他是何等人物,怎麽會被陵光這連挑釁都算不上的三言兩語給打動?這會兒隻是冷冷的看着對面的年輕修士,上寰宗衆人就緊張的不得了。
說白了,那三個修士雖然也是上寰宗弟子,但是與陵光根本沒有可比性。上寰宗甯願失去那三個,也不想陵光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鳳皇自然知道這一點兒,他隻是有點兒不高興這個陵光道子用那樣的眼神看他們罷了。别以爲他看不出來,這個陵光道子也不是什麽好人!和那些想要契約一個鳳凰作爲靈寵的是一樣的人。
不過也虧了鳳皇,現在其他人無法阻撓,崔清河得以繼續攻擊那三個修士,長生也放下了捏起來的手。
“你們當初做的出那樣的事,就應該知道今日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崔清河嘴角滲出血迹。身爲人魔,他雖然可以調動三個修士體内的情感,但同樣的,對自身的反噬也很大。因爲他不隻是自己一個人。身後還有這麽多姜東百姓用自己的性命靈魂乃至一切爲他鋪路,根本舍不得放開他們。
這就導緻了,他并不占優勢。但崔清河并不在意這點兒,他甚至感到歡暢。那是一種可以随着故人離去的歡欣。到了這個時候,他終于可以和自己的親人一起長眠了。爲大人報完仇之後,他要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覺。這徹夜難眠的五百年裏,他實在是太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
所以大人,你再等我一會兒,真的隻需要一會兒……
“你瘋了?!”
三個修士其中的一個不可置信的盯着即使自己渾身浴血也要拉上他們償命的崔清河,隻覺得難以理解。
如果自己死了,那麽殺了他們有什麽用?這人真的不是已經瘋了嗎?爲了一些已經死掉的人,已經死掉五百多年的人,真的值得麽?那可是五百年啊,不是五天五個月五年,而是整整五百年,那麽多日日夜夜都無法将那微不足道的感情抹去嗎?
他不信!
既然這人魔注定要讓自己死,那麽就算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陪我一起死吧!”
拿出自己的靈器,那人對着剩下兩個修士大喊。
“反正都要死,外面那些人也不準備進來救我們,那就一起死!這提心吊膽的許多年,我也已經過膩了。不如同死!”
“……拼了!”
剩下的兩個修士本來就看不到希望,這會兒盯着對面那一望無際的魂靈惡鬼,咬了咬牙,外面那些上寰宗弟子竟不進來幫他們,大家不都是同門嗎?
本來還想勸一勸崔清河,但很快就意識到,對方根本不可能放棄殺他們。
既然如此,比起被一點點消磨道靈力最終囚禁而死,還不如奮起一把,拉上對方一起死!
雖然無法看見對方,但這三人在這一刻,竟意外的心有靈犀。幾乎是同時,那些靈器轟然爆炸,并且狠狠地沖擊着那些模糊不清的魂靈。
“啊哈哈哈——”
“一起死吧——”
那子些癫狂的笑意伴着滿天的火光沖了出來,衆人立即往後退,連鳳凰一族衆人也皺了皺眉,覺得那個人魔的情況大概有點兒不好。畢竟對方可是三個合體期修士自爆,那力量足以将這片本就荒蕪的土地再毀一遍!
崔清河淹沒在那一片驟然亮起的光芒之中,面無表情的臉都被吞沒了。
“咚!”
但出乎意料的是,衆修士雖然及時躲開,但那些自爆帶來的力量卻沒有逸散出來,而是被狠狠地禁锢在了暗谷之中。發出了一聲沉重的悶響,整個暗谷就像是被氣體充滿似的,迅速脹大,甚至還被沖出了許多裂痕。
順着那些裂痕,有許多黑色的物質緩緩流淌出來,在地上蔓延開。
“咕叽。”
有黏膩的聲音響起,衆人屏息以待,片刻之後,從那攤黏膩的液體之中猛然伸出來一隻黑乎乎的小手!
“!”
什麽東西?!
下一刻,一個完整的人形從那液體中掙紮出來,勉強可以看清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模樣,但還沒等她做出什麽動作,整個人就嘩啦一下,碎了。
那些黑色的液體恍如跳動的音弦一般,靈動異常。
可以看出來那個小姑娘在液體裏掙紮,似乎還想繼續凝聚身形,但總是失敗。與此同時,順着那些裂縫流出來的液體裏走出來更多的殘破肢體,他們想凝聚身形,但總是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