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生沉默了片刻,看一眼蓬萊閣閣主,又看看莊長老,覺得沒生命危險,緊繃的心才緩緩平息。
蓬萊閣閣主覺得自己的嘴皮子都在哆嗦,但他還是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看一眼四周,發現此時周圍并沒有其他人, 布下一個簡單的隔音罩,閣主幾乎是懇求的看着長生,眼中滿滿的都是誠意。
“小友,你和蜉蝣是什麽關系?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你是不是見過她?她還好嗎?那個時候她受了傷,到現在也沒有一點兒音信, 我們這些做長輩的, 實在是擔心啊。啊,就算不是很熟悉也沒關系,隻要告訴我們她是不是,是不是還活着……”
長生剛剛才見過蓬萊閣閣主,即使剛剛被幾個年輕弟子氣的哭笑不得,也依舊氣度從容,但這一刻,卻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從容不迫,眼睛周圍的肌肉都在細微的顫抖。
還有這位莊長老,即使身上的氣息依舊冷淡,但卻在竭力釋放出友善的氣息,這一點兒長生不可能看不出來。她這才松了口氣, 收起了那傳送符,組織了一下語言。
“我認識蜉蝣前輩,之前因緣際會之下被前輩所救……”
将自己與蜉蝣前輩的相識過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對面蓬萊閣兩位長輩的表情也随之不斷變化。當聽到蜉蝣因爲無法動用靈力隻能像個凡人一樣衰老無力之時, 莊長老幾乎要捏碎自己的指骨,蓬萊閣閣主眼睛都紅了;當聽到蜉蝣轉危爲安, 兩人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不用仔細探究, 長生就知道, 這兩位蓬萊閣的長輩,對蜉蝣前輩是發自内心的疼愛。看來當初那件事估計是個誤會。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才讓蜉蝣前輩與宗門之間發生這麽大的誤會。
微微歎了口氣,将自己所知的有關蜉蝣前輩的事情盡數說出來,不過還是留了個心眼,沒有将具體位置講明。在魏雲舒身邊的時候,長生也不是沒見過即使内心拒絕,但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得不做出違背自己内心舉動的人。她不敢保證這兩位蓬萊閣長輩不會做出類似的事情。
好在蓬萊閣閣主和莊長老并不介意,他們隻要知道蜉蝣現在還活着,而且還活的不錯,就夠了。
至于長生的警覺,他們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但卻覺得這樣也不錯,這孩子如此緊張警惕,還是因爲擔心蜉蝣的安全啊。
蓬萊閣閣主感慨了一番,怪不得之前總覺得這孩子的一舉一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是被蜉蝣教導了七年啊!這也難怪。蜉蝣剛出生就被抛棄, 是小師妹将之撿回來的。小師妹實力超群, 又僅有一徒, 從小到大,蜉蝣受到了最好的教導,一言一行,都是閣中弟子楷模。
當大師姐的時候,蜉蝣就經常指導師弟師妹們,他看門中弟子行事,或多或少會有蜉蝣的痕迹。沒想到竟一葉障目了。
不過,蜉蝣既然教導了這孩子七年之久,爲何卻不收爲弟子,名正言順的教導呢?不過眨眼之間蓬萊閣閣主就想通了其中關竅,想是蜉蝣那孩子覺得自己尚且是被追捕之身,不想拖累這個孩子吧。
蜉蝣可真是,這麽多年了,一點兒都不曾變過。
蓬萊閣閣主忍不住感慨了一瞬。有時候,他也曾後悔過,他們把那孩子教導的太好了,以至于在那個風口浪尖上,那孩子不顧自身安危去救一個素昧平生之人。但是,他有時候也會覺得覺得驕傲,因爲那個孩子成長爲一個很好的人。
蓬萊閣閣主一書時間思緒萬千,想完了蜉蝣,就開始想面前這個和蜉蝣隻差師徒之名的孩子。這個孩子該怎麽辦?蜉蝣肯定很喜歡這個孩子,要不然也不會那麽費盡心思的教導,而這孩子不遠萬裏費勁千辛萬苦的來找他們,隻爲了傳達蜉蝣還安好的信息,屬實是個不錯的孩子……
不知道她有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
“你要不要留下來?”
莊長老一向是個冷漠的人,即使在面對自己的弟子莊蜉蝣的時候也不大會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但是在面對疑似自己徒孫的長生時,卻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溫和。
問出這句話之後,莊長老還想要勾出一個微笑。但或許是長年沒有做過這個動作,導緻她失敗了,面部略有些猙獰。在蓬萊閣閣主見鬼似的表情下,莊長老險些一道劍氣飚出去!
但好在顧慮着長生在此,莊長老沒有真的出手,這也導緻了蓬萊閣閣主迅速反應過來,輕聲細語的問長生。
“孩子,你叫什麽名字?别擔心,你是蜉蝣的弟子,就是我們的徒孫,是我們的晚輩,你不要害怕。”
長生倒是不害怕,但她有些傷感。因爲蜉蝣前輩并沒有将她收爲弟子,最後也隻是道友相稱罷了。
蓬萊閣閣主看出她的顧慮,揮了揮手。
“嗐!我從小把那個孩子養大,能不知道她心裏怎麽想的?就是擔心自己連累你才不收你爲弟子。等把她找回來,我就親自壓着她讓她補全了這個禮!”
能被蜉蝣看中的弟子絕對是個極其出色的孩子。這下蜉蝣不僅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徒孫,哎喲,這可真是近幾十年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不過,這孩子修爲天賦如何?
蓬萊閣閣主看出來這孩子身上有遮掩修爲的靈器,基本上出門在外的修士都會選擇這麽做,安全爲大嘛。所以也沒誰會特意去看某個人隐藏起來的修爲到底爲何。
他是個熱絡性子,這會兒就要去看長生的修爲,但長生猶豫了一下,給了他們一個幾乎暈過去的驚喜!
她拿出來了一張傳音符!
蓬萊閣閣主立即震驚的挺直了脊背,他看一眼同樣激動的小師妹,哆哆嗦嗦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這個,這個莫不是……”
“正是。這是我臨走之前,蜉蝣前輩交于我的傳音符。之前幾經波折,險些損壞,但還好留了一張,兩位前輩可要與蜉蝣前輩一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