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的頑強的生命力還是叫長生忍不住驚歎。這隻外形酷似松鼠的魔獸可真是厲害。都已經這樣了,竟然還能動彈?
這時候,身後傳來轟隆隆的馬車腳步聲,是那些府兵以及公孫一夫來了。
隔着老遠,公孫一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菱娘,菱娘你沒事吧?來儀呢?她怎麽樣?”
竟然是自己那膽小如鼠的爹?好不容易從死亡的陰影裏回過神來的公孫來儀感動的看向來的方向,就看見了騎在馬上歪歪扭扭的奔過來的公孫一夫。
公孫來儀激動的險些沒飚出淚來!
她爹這麽多年就沒有騎過馬,因爲覺得不安全,沒想到現在爲了自己竟然都敢騎馬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啪!”
口中發出感慨的公孫來儀後腦勺上直接挨了一下,疼的她龇牙咧嘴的。不用回頭看,這個熟悉的力度和方向,一定是來自自己的娘親。
“我錯了我錯了娘。我不該這麽說爹。”
“這就對了,你爹隻是有點兒膽小,又不是不疼你。你要是剛剛聽你爹的,怎麽可能會落單然後被魔獸襲擊?”
聽到這裏,公孫來儀下意識的要反駁,但是看一眼不遠處站着的看着他們面帶微笑卻不知爲何有些恍惚的長生,立即閉上了嘴,将要說的話給噎了回去。
菱娘還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大概是從小看他爹膽小,自來就反其道而行之,打小膽子就大的出奇。不過,她不至于這麽冒失,想來是有什麽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這時候,公孫一夫終于趕到,生疏勒馬停下的時候因爲不熟練直接一頭栽了下來,好在有菱娘時時刻刻關注,這會兒扶了一把,才站穩了。
公孫來儀雖然嫌棄,但卻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扶着自己親爹的另一隻手。看看她爹,就是擔心自己,這不,臉都吓白了。
“爹,你别擔心,我好着呢。”
公孫一夫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的妻女,發現她們都平安無事之後眼淚直接滾了下來。
“還,還好你們都沒事兒,你們要是出事了,我可怎麽活呀……”
長生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她還是第一次見眼淚說來就來的男人,而且還是看起來成熟的大人。這位險些沒命的小姑娘還沒哭呢吧?
公孫來儀的手立即就收回來了,她爹怎麽又哭了?當看見救命恩人好奇的眼神時更覺得不自在,立即前去輕聲道謝。這時候,菱娘已經抱着自己丈夫安慰起來了。那種黏黏糊糊的感覺,簡直叫公孫來儀沒眼看。
于是她擋着長生的視線,好奇又感激的開口。
“恩人你叫什麽名字?你今年多大了呀?你看起來好像和我一樣大啊,你從哪裏來?爲什麽會在這裏?”
公孫來儀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險些把長生都問蒙了。不過她好歹被莊蜉蝣教導過七年時間,這種場面還吓不到她。于是她微笑着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話。
“我是永安,不久前出師,師尊命我出來行走遊曆,隻是沒想到竟然迷了路。不知這位道友,這裏是什麽地方?”
長生也不算撒謊,永安是蜉蝣前輩給她取得道号。畢竟她臉上的傷疤太過顯眼,身上還有血海深仇,那敵人又是大宗門,她不敢懈怠,所以出門在外,她沒有說自己的名字。
被反問的公孫來儀十分驚奇,同時又有些激動。既然是剛出師,那就說明年紀并不大啊,但是剛剛那一手飛劍比自己娘親都要快!那就是說這位道友的修爲比自己娘都要離開?或許也有可能是專修飛劍的修士?更重要的是,她叫自己“道友”啊!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這麽叫。
公孫來儀激動的幾乎要跳起來,但還是勉強維持了冷靜,隻是眼裏的笑意幾乎控制不住。
“哪裏哪裏,我哪有那麽厲害嘿嘿……”
長生:“?”
她有這麽說嗎?
這時候已經将夫君安慰好的菱娘由給了沾沾自喜的女兒一巴掌,然後溫柔的開口。
“永安道友不必在意,這孩子腦子不太好。這裏是南禦國國境,往西再走五百裏就是我們‘鳳鳴城’,道友要不要來我們城池裏歇一歇?這方圓千裏之内除了鳳鳴城,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城池了。”
南禦國?鳳鳴城?
這些長生并不了解,她是順着大河的方向走的,此時離天歌秘境已經很遠,蜉蝣前輩也沒有來過這裏,是全然陌生的環境了。
既然沒别的城池,長生剛好可以去休整一下。順便了解了解現在修仙界的情況,畢竟這一家三口都是修士,而蜉蝣前輩他們已經足足七十七年都沒有出過秘境了。
幾乎沒怎麽思索,長生就點了點頭,答應了。
“太好了!永安道友跟我來吧!我有自己的馬車,我們兩個可以坐一輛車上!你看起來還沒我大就已經出師了?那你一定很厲害了?什麽不厲害?你肯定在自謙,你要是不厲害剛剛那隻魔獸怎麽可能被你一下刺中?啊你還拿着魔獸?多重啊,給我娘她們吧,她們會處理……”
菱娘微笑着接過魔獸,等兩個小姑娘坐上馬車之後才把奄奄一息的魔獸收起來,轉身看着原本應該是保護着來儀卻沒有盡到職責的府兵們。此時悄悄靠近的府兵們吓得滿頭是汗,恨不得地上有個坑能讓自己鑽進去。
他們剛剛怎麽那麽沒用?竟然讓小姐遇見那麽危險的事兒?差一點兒,真的隻差一點兒小姐就沒命了!小姐出了事兒,他們也别想活了!
菱娘剛剛溫柔的模樣已經全然消失,她冷冷的看着那些府兵,凜冽的視線幾乎将那些府兵看的暈過去!
好半晌之後,菱娘才冷聲道。
“你們幾個今日負責保護小姐的暫時拿下看押。付首領,去查!我不信會這麽巧。這裏荒無人煙,怎麽可能會有魔獸出沒?還是稍碰一下就劇毒無比的‘五堰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