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它爲什麽那麽理所當然啊?!
就在元極無常鯉狂怒之際,長生緩緩睜開了眼,那些劫後金雨紛紛揚揚的落在她身上,片刻之後才漸漸消散。
在漸漸消散的金雨之中,那顆淚滴型的東西微微一閃,出現在長生面前,但是元極無常鯉看着丹田裏依舊存在的淚滴光影,氣的幾乎吐血。怎麽出去之後還有一個影子一樣的東西存在啊!
此時,在場所有人看着這一幕,都有些費解,尤其是莊蜉蝣。那個淚滴一樣的東西自己也持有了幾十年,從未主動進入誰的丹田之内,這是認主了嗎?
在大家感到震驚之際,那顆水滴狀的晶狀物輕輕一顫,傳出一股淡淡的吸力。那吸力并不大,但長生卻覺得自己胸口一陣拉扯之感,緊接着,三團璀璨的光點竟然從自己心口處飛出,然後落進了那水晶裏。之前長生就發現這水滴裏與有一些空間,現在那三團光點就安靜的待在裏面。
那淚滴水晶這才輕輕一晃,消失了。
“……那是什麽東西?”
大家都很好奇,長生心口爲什麽會出現三個光團,爲什麽會鑽進蜉蝣大人送出去的禮物裏?爲什麽又消失不見了?大家很好奇,但是看着比他們還迷茫的長生,衆人就按下了要打聽的念頭。
看來連長生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不過,長生摸了摸胸口,一股想要落淚的感覺油然而生,她的意識觸碰到了那個懸挂于丹田海上方的水晶,那三顆光點兒發出溫柔的叫人幾乎落淚的光,照的長生鼻子一酸。
她想,她知道那是什麽了。
那三顆光點,是她從家裏走出來之後遇見的三個人,是這三個人,教會她的許多東西。顧爺爺教她愛自己,教她肆意灑脫,雪津教她什麽是尊重,而蜉蝣大人,則教她什麽是溫柔和強大。
她遇見的人不多,但很慶幸到此爲止遇見的都是好人。孩子是一張白紙,随着歲月見聞漸漸染上不同的顔色。即使生長在餘府看似吃穿不愁,但實際上,很少跟人交流的長生就是一張徹底的白紙。沒人想了解她是不是真的癡傻。其實長生隻是反應有些慢而已,并不是真的癡傻。在餘家的時候,隻要有人能耐心些就能發現了,隻是從頭到尾,都沒人發現。
而這些光點,是她學到的很寶貴的東西,生而爲人必不可少的東西,是想起來就會忍不住落淚的東西。
聽完長生的感覺,莊蜉蝣沉吟一二,不太确定的開口。
“或許,長生所見的是悟力?”
“悟力?”
小狸不太明白,他隻聽說過悟性,悟力是什麽東西?
“悟力和天雷一樣,應該不是能具體化出現的東西。小狸阿征重明……你們可知道,爲什麽妖修修煉,後來往往會修成人形嗎?”
“這個我知道!”
小狸立馬搶答。
“因爲修成人形之後更好修煉,更容易進階。”
“沒錯。”
莊蜉蝣摸摸小狸的腦袋,得到一個開心的笑臉,她看一眼周圍認真聽着的人,盡可能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用一種便于理解的方式說出來。
“說句有些不妥當的話,人族備受天道寵愛,雖然初時脆弱,嬰幼兒時期更是幾乎沒有自保能力,可一旦成長起來,未來限制比其他種族要少許多。反觀其他種族,比如說九尾狐一族,他們的新生兒就有很強大的力量,并且一誕生實力就已經足夠,像白三生,他誕生之日就已經是金丹期修爲,而諸多人修,或許直到老死都不可能修煉到金丹期。但是在我隐匿于此的時候,白三生還隻是元嬰期。”
“甚至于在很久以前,妖修靈獸們才是世界的主宰,執掌話語權的存在。但人修很快後來居上,煩凡人雖然壽命短,但繁衍能力強,且孕育一個孩子需要十月,妖修靈獸往往需要幾百幾千年,即便如此,也艱難至極。”
“爲何人修可以後來居上?有人認爲是數量取勝,但是我的宗門蓬萊閣有不同的看法。師祖們認爲,這一切都和悟力相關。”
“誠然,悟力看不見摸不着,但卻實實在在存在。爲何有天才可以一日入道?爲何一場大悟之後實力心境會大大提升?大概,都和悟力有關。人修感情相比其他種族較爲豐富,或許就是因爲這個,會因爲各種各樣的事情得到感悟。古時候甚至有一悟入道,白日飛升的傳說。”
這一堆話說出來,小狸等妖修眼睛都在轉圈兒。莊蜉蝣一噎,無奈的笑了笑。這些和他們自身無關的事情,确實也很難體會。這悟力說的再多,其實都在一顆心而已。有些人看見同樣的事情,就不會有所觸動。
所以蓬萊閣的這種說法才一直得不到認可。
但是今日見了長生,莊蜉蝣很快就想到了宗門裏這個暗暗流傳的想法。或許,這個猜想可以在長生身上驗證也說不定?
“悟力……”
長生不自主的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原來,那三個光點兒是悟力啊。原來,那些已經離開的人給她的饋贈現在還有。
這可真好。
就像他們從未離去。
“不過那個淚滴狀的東西,我其實也不是很了解。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它可以裝悟力。這種無形無質的東西都可以裝,真是奇怪……”
莊蜉蝣露出了沉吟的表情,長生見狀,立即就要把那東西還給莊蜉蝣。卻被言辭拒絕了。
“我帶着那東西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就是與我無緣。再說了,送出去的東西哪裏有收回來的?你不是陷我于不義嗎?”
莊蜉蝣十分堅持,長生也沒法,隻能收下。
這時候,莊蜉蝣将視線放到了長生的長刀憎别離上。她從第一次見到憎别離的時候就很想問了,隻是之前不是很熟,擔心長生以爲自己别有用途就沒問,現在大家都熟悉了,甚至都已經是朋友,倒是可以問一問。
“長生,你這把長刀裏鑲嵌的銀色東西,是‘廣寒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