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府邸,但這樣的府邸應該是住不了人的。
陸淵皺皺眉,“殿下,這裏是……”
“這裏乃是積谷倉。”千仞雪此時笑着說道,“可能陸淵你對帝國的日常事務和結構不太清楚,積谷倉乃是帝國儲存糧食,以此備荒、赈災濟困的地方。”
千仞雪說完,直接走了過去,而陸淵和身後的五名統領,也緊随其後。
而就在這時,守在積谷倉門口的幾名披甲帶兵器的守衛,攔截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是什麽人?擅闖帝國重地,可是重罪!”他們喝聲道。
同時他們還舉起了手中的長槍,竟然對準了千仞雪和陸淵等人。
陸淵見狀,擋在了千仞雪面前,同時拿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我乃帝國侯爵天影侯陸淵,現在奉命進去查看,爾等趕緊退下!”
“天影侯?!”他們愣了一下,實在沒敢繼續質問陸淵,但他們爲首一人滿臉冷汗地站出來說道,“小人們不識天影侯,還請恕罪。”
“不過,天影侯既然來訪,不妨讓小人去禀報給裏面的掌糧官大人?”
陸淵冷冷說道,“不用了,你們放行就行了,不過要是不放的話……”
他眼神一厲,恐怖的魂力威壓直接壓向這些沒有魂力的普通人,瞬間守衛們都冷汗直冒,“是!是是是!小人們這就讓開!”
随後他們滿臉驚恐地讓開位置,讓千仞雪和陸淵走進去。
走進來後,陸淵才發現,這裏确實不是住人的地方,在府邸内,有着三方大堂,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房間。
大堂爲磚木結構,小青瓦覆頂,木樓闆構架,牆體白灰抹面,呈二重馬頭牆式,中置寶葫蘆頂,雙合實踏大門。
而大門關上了門,顯然裏面存放着糧食,這樣做也是爲了利于儲存。
但陸淵和千仞雪此時都明顯聽到了緊閉的大門之後有所動靜,隻不過很奇怪的是,明明以陸淵的修爲,隔着一道大門聽到裏面的詳細聲音并不難。
可他就是聽不到大門之後是什麽聲音,顯然這裏被強大的魂師做了手腳,或者就是積谷倉由隔絕聲音的建材建成。
那問題來了,爲什麽儲存糧食的積谷倉,要如此隔絕聲音?
别說陸淵和千仞雪了,就連随同而來的五位皇家騎士團統領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陸淵此時上前一步,“殿下,臣先去探查一番。”
“嗯。”千仞雪點點頭。
“你們在這保護殿下。”陸淵又轉身對身後的五位統領,喝聲道。
“是,将軍!”五位統領都拱手稱是,直接站到千仞雪身旁四周。
陸淵與此同時輕聲說道,“黑暗湧入。”
在這句話後,他體内的陰影之力瞬間無比聽話地被他驅動着,然後他悄無聲息地走近到右側大堂門口的牆壁上,雖然直接用奧能和陰影之力凝聚在手指上。
影流奧義·蝕刃。
陸淵的手指此時鋒利無比,無論面前的是什麽奇硬無比的建材,在他的手指面前,都無濟于事。
陸淵直接悄無聲息地在牆壁上戳出一個洞口。
頓時,他看到了裏面的情況,隻見裏面背對着門口方向有一套桌椅,椅子上坐着兩位穿着華貴的貴族,而在他們面對的方向,則是看着望不到邊的糧食。
與此同時,踩在糧食上的有十幾名壯漢,正赤背露腰着把一盆盆的砂石和水混入到糧食之中!
陸淵愣了一下,但很快,雖然他看不懂這具體是在做什麽,但很明顯,他猜出來了這些人是在往糧裏摻泥沙作假!
“你們勤快一點!在明日之前,務必把差的重量補齊!”那坐在椅子的兩位貴族一邊喝着茶,一邊喝聲道。
“是的!大人!”壯漢們都齊聲說道。
就在這時,“你們是什麽人?!”
一聲喝聲從另外一邊傳來,隻見一個穿着同樣華麗的壯漢從正中央大堂的門口走出來。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陸淵,而接着他才看到了被五位統領拱衛着的千仞雪。
下一刻,他臉色變了,“太……太子……殿下!”
顯然他是認得千仞雪的,而認得千仞雪如今作爲太子殿下面孔的……
基本上都代表着在天鬥城内的地位不低,千仞雪此時看着壯漢,冷笑一聲,“是我,錢德勒,我看你膽子不小啊!”
随後她直接看向了陸淵,“天影侯,你剛才看到了什麽?!”
就在這時,陸淵直接手中魂力對着右側大堂門口一振!
瞬間,那道堅固的大門被轟開,裏面的一切都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那十幾名大漢,還在往糧食裏摻和着砂石和水,而大門被轟開,這讓他們的動作瞬間呆滞在了原地。
陸淵此時拱手說道,“禀告殿下,如你親眼所見,這些人在往糧食裏摻水和泥沙,以此僞造糧食重量、中飽私囊!”
“錢德勒,你作爲天鬥城第三積谷倉掌糧大臣,還有什麽好說。”千仞雪此時冷冷地對着壯漢說道。
錢德勒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起來,“殿下……我……”
而此時,積谷倉三方大堂裏的壯漢和貴族們都臉色蒼白地跑到千仞雪面前,統統倒下跪地,“殿下恕罪!”
錢德勒看着這情況,也知道今天顯然是不可能解釋下來這件事了。
他實在沒想到,千仞雪今日會突然到這裏來巡查三号積谷倉情況。
正常來說,太子巡查積谷倉情況這件事是後天。
而爲了不讓千仞雪發現他将積谷倉裏今年收取的糧食三分之二賣給了外面糧商,以此中飽私囊,他下令在這兩天内把差了的糧食重量“補齊”了。
至于怎麽補齊,那就是把泥沙和水摻雜進去,黃白色的泥沙和沒有做精細處理的糧食外觀上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但等量泥沙是輕過等量糧食的,而太多泥沙又會看着太假了,所以就得往裏面摻水。
這麽做出來的糧食,可以說,除非吃進去,不然沒人會發現這裏面三分之二都是泥沙和水。
“你有什麽好說的?”千仞雪冷冷地說道,“身爲帝國命官,竟然假摻糧食,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把原來的那些糧食低價賣給了外面的那些商人嗎?”
“就爲了一己私欲,罔顧帝國安危,你當真罪該萬死!”
錢德勒臉色越來越蒼白,但下一刻,他聽着千仞雪的話語,眼珠子不斷閃爍着光芒。
最後,在千仞雪那一句“罪該萬死”的話語落下後,他眼底閃過一絲決絕,“既然如此!殿下!臣得罪了!”
下一刻,他大聲喊道,“武魂附體!”
錢德勒手中突然浮現出一把巨大的畫戟,而他腳下則是出現了五個魂環,三黃一紫一黑,他竟然是一位魂王!
接着,他腳下的第三魂環亮起,“第三魂技!霸王姿态!”
同時他便已經沖向了千仞雪,守衛在千仞雪身旁的五位統領都臉色一變,然後齊齊召喚出武魂,可他們在措不及防的情況下,竟然被錢德勒一畫戟給斬開!
瞬間,所有人都認爲毫無還手之力的太子殿下“雪清河”暴露在他面前,他左手捏爪狀,臉色猙獰地就想抓住“雪清河”的脖子。
哪怕其實“雪清河”并不是毫無修爲的普通人,而是一位魂宗,可大家都不認爲“雪清河”這位平日裏養尊處優、幾乎沒和别人動過手的帝國皇儲,會有還手之力!
千仞雪此時也表演出一副臉色蒼白的模樣,甚至連逃跑都不會逃跑了一樣,呆滞在原地。
她雖然是有實力不會被錢德勒這位連魂環搭配都不是最佳搭配的魂王給抓住的,但是她必須要在這種情況下表現出這個樣子,因爲……
“休傷殿下!”陸淵的聲音此時突然出現,然後聲音剛落下,他便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千仞雪身後。
是千仞雪的影子。
影流奧義·渡影,能讓陸淵直接從任意暗影所在的地方出現。
陸淵手中鋒銳的死星魔鐮已經出現在了他手中,然後他面對着沖過來的錢德勒,面無表情地一揮手中的鐮刀。
下一刻,錢德勒微笑的笑容消失不見,随之而來的是他痛苦的慘叫聲。
“啊——!!!”
以及……
一條粗壯的左臂飛在了半空之中,随後沉重地落地。
可就在此時,千仞雪面對飛濺而來的錢德勒斷臂噴濺的血液,下意識倒退了一步。
但陸淵此時就在她身後啊……
她直接撞到了身後的陸淵,忍不住一踉跄,陸淵下意識地伸手摟住了千仞雪的腰,直接托住了她差點摔倒的身體。
陸淵隻感覺左手上傳來一種很熟悉的細膩觸感,就和他擁抱甯榮榮時,甯榮榮那腰間肌膚傳遞到他手心的感覺相差無幾。
而此時千仞雪擡頭看到了陸淵的雙眼,那雙深邃宛如星空的眼睛,同時其中有種成熟和青澀摻雜在一起的氣質。
刹那間,配合陸淵那從她腰間傳來的掌心溫度,讓她突然想起了當初在皇家圍獵場時見到的那一幕。
她忍不住目光下移,陸淵那雙薄唇随着呼吸微微張開,她不知道爲什麽,突然覺得這男孩近在咫尺的薄唇那麽誘人。
陸淵此時也和千仞雪對上了目光,然後他很快反應過來。
畢竟現在的千仞雪頂着一張男人的臉,這就相當于你看到一個很像男的家夥,哪怕那家夥說他是女的,你看着他也絕對起不了任何心思。
當然南銅除外,而陸淵也不是什麽南銅。
下一刻,他直接手掌一用力,把千仞雪扶正了過來。
然後陸淵面無表情地上前一步,繼續擔任着護衛的角色,“錢德勒,你貪污造假,還敢對殿下出手,好大的膽子!”
千仞雪也醒悟了過來,人皮面具下那張屬于她的真正俏臉滿是紅暈,但是她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什麽嬌羞的樣子。
她此時對着已經斷臂重傷倒地的錢德勒,冷聲說道,“你的罪行證據充分,我會将這件事報給父皇,讓父皇對你定奪罪行!”
錢德勒臉色已經蒼白到不用再多說的地步,他也清楚自己這罪行即便不被處死,估計也得被剝奪貴族身份,成爲白身坐牢了。
陸淵此時則是看向了在一邊站着五位統領,那五位統領此刻又是一臉羞愧又是一臉慶幸的表情。
羞愧自然是因爲他們沒有保護好千仞雪,而慶幸自然是因爲幸好有陸淵出手保護住了千仞雪。
陸淵冷哼一聲,“你們差點釀成大錯,回去後我得好好訓一訓你們!”
“是,将軍。”五位統領頓時羞愧地應聲道。
……
下午,天鬥皇宮。
“好了,你們也都回去吧。”千仞雪微笑着對身後的陸淵等人揮揮手,“很感謝你們今天的保護。”
“都是臣等應該的。”陸淵帶領五位統領行禮道。
“今日也算是爲了帝國揪出了一隻蟲豸,你們都功不可沒。”千仞雪微笑着說道,“我會和父皇禀告的。”
“多謝殿下。”陸淵又拱手說道。
接着千仞雪微微一笑,轉身在皇宮禁衛和宮廷官宦的擁簇下,回到皇宮裏。
而陸淵此時也轉身對身後的五位統領說道,“好了,你們都領兵回去吧,今日的工作到此結束了。”
“是,将軍。”五位統領拱手說道。
五百餘名皇家騎士在他們的帶領下,沿着來時的道路行軍回去。
陸淵也正打算回去,而就在這時,一道幽綠色的身影從皇宮内走了出來,他愣了一下。
“老師?”
沒錯,出來的正是陸淵那便宜老師毒鬥羅獨孤博。
“陸淵?”獨孤博也愣了一下,然後皺眉說道,“我剛才看到了雪清河,你被雪夜大帝派到了他身邊,想必是剛剛回來是吧?”
“額嗯,我剛剛陪太子殿下出去了一趟。”陸淵頓時點頭說道。
獨孤博臉色陰晴不定,然後指指前面的一間茶樓,說道:“走吧,小子,我們到那裏說說話。”
進了茶樓,獨孤博伸手要了一個雅間,點了兩杯香茗。
然後二人對立着而坐,陸淵微笑着說道,“老師,你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我沒話能找你啊?”獨孤博狠狠翻了個白眼。
“我是想讓你……别和那太子雪清河走得太近。”
陸淵愣了一下,然後問道,“老師,這是爲什麽?”
獨孤博深深地看了陸淵一眼,“小子,雖然你實力很不錯,你還是太年輕了。有些東西,并不是表面上那麽簡單。很多時候,你都必須要看的更仔細,透過外表發現真正的本質。”
“這太子殿下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陸淵心想,我當然知道這“雪清河”沒那麽簡單,畢竟那是千仞雪假扮的。
隻是他現在還不能坦白這一切,他還要利用千仞雪作爲破壞雪家對天鬥帝國統治的棋子呢。
“殿下……在我看來,是非常優秀的人,至少比那雪崩要好。”陸淵裝作沉思一下的樣子,然後認真地說道。
獨孤博此時卻默默搖頭,“不不不,陸淵你知道爲什麽雪崩那麽纨绔麽?那其實都是被雪清河逼的。當今天鬥帝國皇帝雪夜大帝原本共有四子。雪清河爲長,雪崩則是最小的一個。”
“當初,皇室最爲出色的子弟并不是雪清河,而是雪夜大帝的二子。那是個驚才絕豔的年輕人。或許在魂師的修煉方面他比不上你,但在聰明智慧上,卻還要在你之上。可就在他十二歲哪年,卻夭折了。那時候,身爲大哥的雪清河十四歲。第二年,雪夜大帝的三子,在魂師修煉方面極有天賦的一個兒子,于十一歲夭折。所以,原本雪夜大帝的四個兒子就剩下了兩個。”
陸淵此時搖頭,努力爲千仞雪做着辯護,“但當年雪夜大帝肯定有過懷疑不是嗎?可最後肯定是沒找到證據,所以老師你對于這方面的猜想不一定是真的。”
“你這個臭小子!”頓時,獨孤博吹胡子瞪眼起來,顯然被陸淵這番話氣得不輕,“我能說胡話嗎?!”
“當年的事雖然誰也不能肯定,确實是如同你所說的那樣因爲沒有任何證據存在。隻是,在二皇子死的兩天前,雪夜大帝剛與幾名重臣商議過立太子的事,幾乎所有重臣都傾向于二皇子。”他此時又說道。
陸淵此時裝作思考的模樣,“會不會是殿下背後有什麽人爲了利益而做的?”
獨孤博搖搖頭,“那是不可能的。當時四個皇子都生活在皇宮大内之中,二皇子是中毒而亡。而當rì的所有飲食,都是經過嚴格檢查。絕無下毒的可能。隻有内部人才有動手的機會。外人根本不可能靠近。那些照顧皇子的侍從、婢女,都是雪夜大帝最信得過的親信。事後,這就成了無頭公案。而第二年三皇子死的時候,情況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作爲四皇子的雪崩那時候還隻有七歲。”
“雪夜大帝由于傷心過度,派遣雪星親王徹查此事。雪星親王調查的結果很奇怪。從蛛絲馬迹之中,他發現,兩位皇子死時所中的毒一模一樣,卻并不像是毒藥,而是通過魂師的武魂被毒死的。”
陸淵還在幫千仞雪狡辯道:“這也不能證明和殿下有關啊!”
俨然一副被太子殿下洗腦了的樣子。
獨孤博冷笑一聲,“沒有證據,就要去尋找利益獲得最大者。二、三皇子夭折,四皇子年幼。獲得最大利益的是誰?如果是外人爲了打擊天鬥帝國皇室的話,爲什麽唯獨留下了長子?要知道,雪清河的天資雖然不如二皇子,年少時也是相當聰穎的。雪崩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就是因爲他不想死。當初雪星親王親自教導他如何才能保命的絕招。”
“身爲帝王親弟,雪星親王絕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麽簡單,當初他對我有過救命之恩。所以我才知道了這許多内幕。這些年以來,太子雪清河已經得到了越來越多大臣的支持。雪夜大帝也對他信任有加,将更多的事情交給他去處理。而雪夜大帝自己的身體卻是每況愈下。就在不久前,雪星親王突然差距到雪夜大帝竟然中了慢性劇毒。這才又找到我爲他診治。我發現,雪夜大帝中的是一種混毒,基毒在平時的食物裏,而誘因卻來自一種香料。這種香料平時皇宮中隻有一個人在用。那就是雪清河。”
“這種混毒極爲詭秘,不是最近翻閱了不少你們七寶琉璃宗藏書庫和皇室藏書庫的資料,我再通過蛛絲馬迹逐漸發現,都想不到這件事上。聯想到以往的事,你認爲雪清河會幹淨麽?”
“那老師你想讓雪崩取而代之?”陸淵此時皺眉說道,“比起雪崩,我更願意讓雪清河成爲天鬥帝國皇帝,你可知道那四皇子多麽纨绔。”
獨孤博冷哼一聲,“你倒是想錯了,雪崩這小子也不簡單,是個極其聰明的人,隻不過一直将自己隐藏的很深而已。你看他現在不過是三十幾級的魂力。其實并不是他沒有機會修煉到更高,而是自己故意不努力修煉,讓魂力停滞的。雪清河與混毒有關這件事,我隻對雪星親王說了。現在連雪夜大帝都還被蒙在鼓裏。隻不過我給他制作了一批解藥,可以緩慢的化解劇毒。我隻是告訴雪夜大帝他中毒了,并且讓他依舊保持中毒的樣子,不要告訴任何人自身情況。”
“老師。”此時,陸淵卻搖搖頭,“我覺得哪怕是殿下真做了那麽可怕的事情,但他登基都比那雪崩好上千百倍。”
獨孤博皺眉,“是因爲立場原因嗎?你并不願意雪崩上位,是因爲你們之間的過節?”
“嗯,不管是爲了帝國還是爲了我自己,雪崩都不能成爲那個上位的人。”陸淵沉聲說道。
“诶……我這也是爲了報答雪星親王當年的恩情罷了,你放心,皇室的事情我不想管,我隻是幫着雪夜大帝解毒罷了。”獨孤博此時歎了口氣,說道。
陸淵微笑着拱手道,“多謝老師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