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晔的眉頭擰得更緊。
他沉聲道:“到了太原,自然有你養病的機會。”
商如意看着他:“這裏不行嗎?”
宇文晔道:“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别明知故問。”
商如意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可我既然留下來,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
“宇文晔,你可以不喜歡我,也可以不要我。”
“……”
“但你不該侮辱我。”
“我,侮辱你?”
宇文晔有些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他怎麽也想不到,商如意竟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随即,他兩眼微微眯起,透出一絲冷光來,那模樣好像在說:我倒想要聽聽看,我是怎麽侮辱你的。
商如意看着他,慢慢說道:“我承認我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可如今死還未在眼前,你就要讓我丢下你一個人去苟安避禍,在你眼裏,我到底有多不堪?”
宇文晔眉頭一蹙。
他下意識的想要說什麽,但商如意根本不給他機會開口,繼續說道:“我不會走。”
“你——”
“我會留下來,陪你到災禍真正到來的那一天。”
說到這裏,她又自嘲的一笑,道:“你不想我陪在你身邊也沒用,就算不做好你的妻子,我也要做好宇文家的兒媳,更要做好盛國公的兒媳。”
“……”
“你管不了我。”
說完這句話,她安靜下來,也微微的有些喘息。
畢竟還在低燒,身體虛弱,一口氣說了那麽多的話,而且是在宇文晔的面前,足夠她耗盡這半日養好的一點精神。
可是,宇文晔卻沒有再開口。
他隻是緊盯着她,臉上看不出喜怒,甚至,也沒有情緒。
可他的臉上,此刻好像浮起了一點細微的,幾乎細不可見的——猙獰。
他突然道:“你現在,不難受了吧?”
“嗯?”
商如意愕然,不知道他爲什麽這麽問,但喝了那麽多藥,又休息了半日,雖然燒還沒退,但已經不像昨夜那麽難過,至少,她還能在他面前嘴硬。
于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而下一刻,宇文晔突然一把将她抓到懷裏,一低頭,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唇!
商如意來不及反應,更連一點驚訝的聲音都未及發出,呼吸就被掠奪。她睜大了雙眼,傻傻的看着那近在眼前的俊美面容,此刻已經完全露出了猙獰的神情,宇文晔惡狠狠的吻着她,那樣子,好像恨不得把她吃掉。
事實上,他真的好像要吃了她。
唇瓣被用力的咬着,小舌甚至也感到一陣刺痛,商如意發出一聲細弱的輕哼,立刻,兩個人都嘗到了一點血腥的鹹澀滋味,可他還是不肯放開她,甚至在她呼吸不順,下意識的伸手推拒他的胸膛的時候,用力的抓住她兩隻手反扣在了她身後。
頓時,她整個人再無一點可以阻止抗拒他的力量,于是,宇文晔不斷深入。
越深入,越難以放開。
漸漸的,商如意也放棄了抵抗,不能呼吸,那就随着他的吐息,一點一點吸入他的氣息,她的身子柔若無骨,因爲發燒,肌膚無比敏感,被他還有些冰冷的手指觸碰時,又冷又痛的觸覺令她不斷的顫抖,卻反而被宇文晔锢得更緊了。
就在她幾乎要被融化在那具滾燙而強悍的身體裏的時候,門口突然響起“哐啷”一聲。
然後,是卧雪的驚呼。
“啊呀!”
兩個人都吃了一驚,下意識的轉過頭,才看見卧雪傻傻的站在門口,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屋子裏的一切,她兩手空空,地上則是碎了幾瓣的碟子和撒了一地的蜜餞果子。
下一刻,她吓得捂住雙眼,轉身跑開。
遠遠的,還聽到她帶着哭腔的聲音:“奴婢該死……”
房間裏的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雖然沉默,可劇烈的呼吸和喘息聲還是填滿了兩人之間不多的空隙,宇文晔咬了咬牙,神情又怒又急,可一想到門是自己沒關上的,又氣得無處可發。再低下頭,看着懷中這個還有些微微顫抖,臉紅得如同染露海棠一般的小女子,她顯然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倉惶的擡頭對上他的目光時,臉更紅了,嘤咛一聲将臉埋進他懷裏。
宇文晔又喘了好幾聲,總算平複了氣息。
然後道:“還要繼續嗎?”
商如意連頭都不擡,輕顫的聲音又羞又急:“還繼續什麽!”
好歹也是大白天,而且還被人看見了,若他們還要關起門來繼續,那今後在下人面前還怎麽做人?!
想到這裏,她更是後悔不已,爲什麽剛剛沒有拒絕他到底。
反倒……
她羞得沒臉見人,宇文晔卻更難受——男人的沖動上來了,不是說退下去就能退下去的,更何況,懷裏還抱着這具仍然發着熱,卻又柔軟得好像可以被他随意揉捏的香香軟軟的身子,心裏不僅有滾燙的沖動,還有不甘。
誰能甘心在這種時候,把這樣柔軟的身子放下?
想到這裏,他一隻手伸到商如意的腦後,粗壯的手指直接捏着她的後脖頸将她的臉擡起來,又一次低下頭,用力的咬住了她的嘴唇。
“唔!”
這一次,商如意真的掙紮了起來,她痛得直發抖,雙手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胸膛,砰砰的聲音在兩個人的混亂糾纏的呼吸間,顯得那麽突兀,好像硬生生的要砸碎什麽。
終于,他放開了她。
商如意的臉已經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齒痕滿布的唇瓣上更是隐隐透着一抹淡淡的血色,這讓她顯得更加誘人,但事已至此,宇文晔也隻能深吸了幾口氣,用力将身體裏那股激勇的沖動按了下去。
他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是你自己要留下來的。”
“……”
“這一次,沒有一月之期,等你好了,我随時,都會向你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