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
容辭淚珠像掉了線的珍珠，不停地往下落，哭得視線開始朦胧，而梵音在他眼裏的模樣也越發變得不清晰了。
梵音強忍着自己的淚水，可是無論怎麽忍，還是紅了眼圈。
“我不要你死，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命換你的，我不想你死……”
容辭竟像個孩子一般，哭得撕心裂肺，而此時準備去叫容辭吃飯的藍汐靠在牆角，聽着房間裏面容辭的哭聲，也紅了眼眸。
她大概猜到梵音肯定向容辭攤牌了，到最後，梵音還是選擇了讓自己去死。
到最後，這段關系裏面，依舊沒有她出現的空間。
“容辭，你不要這樣。”
梵音看着容辭牢牢抓住自己的那雙手泛起了青筋，“你救不了我的，這是我的宿命，沒有人可以代替我去死。”
從她第一天練蠱蟲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會是這個結局。但是她從來不後悔，要是讓她再選擇一遍的話，她還是會選擇今天的這個局面。
她走過的路雖然坎坷不平，但是那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即使不得善終，那也是她應該承受的。
這輩子，她手上沾染了太多鮮血，她也是還的時候了。
這個下午，容辭一直陪着梵音，不肯離去。直到藍汐來給梵音端藥，容辭親眼看見藍汐用自己的鮮血入藥，喂給病床上面色蒼白的梵音，容辭的心才是狠狠地揪動了一下。
容辭看了看藍汐，她的面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其實，從藍汐開始爲梵音治病的時候，她的氣色就開始變差了，隻是容辭的關注力一直在梵音身上，一直沒有去看到這些早就存在的東西罷了。
梵音說的對，藍汐沒有必要用自己的命去爲别人的過錯買單。她明明可以擁有一個更加燦爛美好的人生，她不可以爲了成全他和梵音而毀掉這一切。
容辭将藍汐叫了出去，兩個人單獨談話。
藍汐擡頭看着容辭，依舊可以看出容辭眼睛裏的紅血絲。
借着清冷的月光，藍汐靜默地審視着這張臉。
好看嗎？很好看，是很好看，可是也沒有好看到舉世無雙。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少美麗的面龐，她以後也可以遇到很多個好看的男人。可是她也不懂，怎麽就這個男人，讓自己着了魔似的迷戀。
甚至在自己一向看不慣的隻在小說裏存在的那種狗血的，爲了愛情而放手去成全的戲碼，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她就是不願看到這樣的一張臉去傷心難過，她還是迷戀這個男人的笑容。
他一笑，她感覺任何付出都值得了。
“藍汐，我問你，梵音的病，是不是治不好了？”
容辭的聲音很淡，沒什麽語氣，就是一句稀松平常的問句。
顯然他心裏早就有答案了，隻是想得到一個更加肯定的回複。
“嗯。”
藍汐也不撒謊，點了點頭，“除非用我的血去祛除她體内的蠱毒，然而這樣，我會因爲失血過多身亡，而這樣做成功的幾率，其實并不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