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安月白似乎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種熟悉的感覺,她心裏明白,那是一種血脈之間的樞紐。
那是她的……父親。
宮遠見到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似乎也愣了一瞬,但身爲國王的曆練自然不是蓋的,他很快轉向一旁的時風鳴。“鳴皇子,侍衛已經告訴我了。”
時風鳴朝他點點頭,然後對身後的兩名保镖招了招手,倪櫻便立刻被擡了上來。
看到她頸便的月亮印記,宮遠臉色沉了一沉。“怎麽回事?”
侍衛隻告訴他一個大概的情況,卻并沒有詳細地說明。
時風鳴便上前,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包括小白怎麽被暗殺,他們怎麽把這個人放倒的事。
宮遠得知小白僅僅十歲就會許多技能,心裏也不由贊歎起來。
他命人把倪櫻關押起來,然後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隻留下他和小白。
安月白不由得緊張起來。
“放松點,小朋友。”宮遠和藹可親,叫仆人來給她倒了茶,賜了座。
安月白喝了一口茶,稍微鎮定了一點。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安月白點了點頭,并不刻意隐瞞:“暗月的殺手。”
宮遠聽她說出了“暗月”兩個字來,更是不敢小觑這個女孩了。
他本來還以爲,十歲的小女孩,是不會懂這些的。
“那……你又知道,她爲什麽要暗殺你嗎?”
小白咬了咬嘴唇,緩緩吐出兩個字:“知道。”
“方便告訴我一下嗎?”
“請您稍等。”她從書包裏拿出幾張白紙和一部手機來,隻覺得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這是?”宮遠把東西接了過來,低頭仔細看着。
小白的出生證明,以及原生家庭三口人的戶口簿,還有她和周貴紅的DNA鑒定。
宮遠看了這份資料,這個女孩,原來并不是她父母的親生孩子。
那爲什麽,戶口簿上還會标明正常?
他又繼續點開視頻,上面是安玲珑播放過的一個監控。
一個女人,将兩個嬰兒的位置調換了。
“孩子,你這是?”
這兩份資料,隻能表示小白出生的時候,被人調換了身份。
“這個視頻的拍攝地址,是仁愛醫院。”
“仁愛醫院……”宮遠沉思了一下,想起來,那是宮瑩子出生的醫院。
“視頻下面有日期。”
在她的提示下,宮遠低頭——2008年6月25日。
那是……宮瑩子出生的時間。
宮遠如此聰慧,結合這十年以來宮瑩子種種怪異的表現,然後眼前的女孩,那雙與自己相似的眸子……
他一下子便想通了什麽。
他猛然擡頭,心裏出現了一個幾乎可以肯定的猜測:“難道你是……”
安月白眼中險些溢出淚水來:“父親……”
宮遠瞳孔猛地一縮,此刻身爲國王的威嚴早已褪去,剩餘的,隻有身爲一個父親無盡的悔恨。
那個他養了十年,縱容了十年的女孩,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而他,讓自己的親骨肉,在外流落了十年。
整整……十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