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燈會風波(1)

第130章 燈會風波(1)

墨荷院,水玲珑檢查完水玲清的功課,不禁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水玲清曾經那麽叛逆,甚至不惜自毀名節離家出走,能變得如今這般乖巧,不得不說,她的棍棒教育輸給了諸葛钰的溫情療法。

水玲清放下手裏的書,眨巴着忽閃忽閃的眼眸道:“大姐,姐夫怎麽還不回來呀?都一個多月了呢!”

水玲珑将鬓角的秀發攏到耳後,溫柔笑道:“剛來信說大概這幾天便要回了。”

水玲清歪着腦袋,期許地道:“能趕上三天後的燈會嗎?我聽巧兒說,燈會可熱鬧可好玩兒了!”

水玲珑點了點她的腦門兒,笑出了聲:“想去看燈會就直說,在大姐面前還拐彎抹角的!”

水玲清依偎進水玲珑懷裏,甜甜地道:“長這麽大我還沒看過燈會嘛!”

二人說說笑笑了一陣便用了晚膳,水玲珑依舊沒吃那盤專門爲她準備的辣菜,她可以确定菜裏是放了常規避孕藥的,所以她一直沒能懷上孩子。

晚膳畢,水玲清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的院子,水玲珑叫來枝繁:“你問問柳綠她爲什麽會打紅珠。”

枝繁微愣之後問道:“大小姐懷疑紅珠撒了謊?”

柳綠嘴巴毒,任性又自私,骨子裏的奴性較尋常丫鬟少一些,比較難把控,但她不笨,從前在水敏玉的院子受了那麽多白眼和冷言冷語,也不曾主動與人動粗,若非紅珠講了什麽實在難以忍受的話,柳綠不會當場發作。水玲珑捧起話本,淡淡地道:“你隻管去辦。”

枝繁恭敬地道:“是,奴婢記住了。”

水玲珑抿了抿嘴唇,最近吃多了辣的零嘴兒,好生上火,下嘴唇又長了個包。水玲珑放下書本,看向桌子上滿滿一盤子辣皮和椒鹽酥餅,舔了舔唇瓣,決定…明天再忌口!

“大小姐!您可不能再吃了!”枝繁見水玲珑又拿起一塊滿是辣子兒的椒鹽酥餅,忙勸道,“世子爺過幾天就回來了,您嘴巴腫腫的,儀容不佳,不方便伺候世子爺。”

水玲珑在心裏細細比較了一番,還是覺得椒鹽酥餅比諸葛钰好吃:“多大的事兒啊,瞧你一驚一乍的!晚上抹點薄荷盧會膏便得了,趕緊去辦你的差事!”

吃了幾塊椒鹽酥餅,又喝了一杯羊乳,水玲珑才摸着圓鼓鼓的肚子在房裏散起了步。一邊走,一邊想着郭焱,天知道她恨不得長一雙翅膀,飛到漠北邊境,親口聽他說他是她的斌兒!

有諸葛流雲的承諾,她相信德妃的人無法得逞,如果德妃比諸葛流雲厲害,這麽些年德妃也不會依附于諸葛流雲了。

而另一件讓她高興的事便是三公主并未傳出喜訊,這與前世大不相同,瞧,三公主的命運都改變了,郭焱還有什麽理由和前世一場戰死沙場?

一念至此,水玲珑放下手裏的糕點,淨了手後,拿出繡籃,給郭焱做起了冬衣。

上輩子和他生離五年,她想他想得痛徹心扉,老天有眼,這一世,竟讓他們再次重逢。是不是原先的身體不重要了,總之她會好好兒地寶貝他、疼他,把前世的缺憾統統彌補回來。

日子喲,你快點快點快點過…

枝繁在屋子裏找到了柳綠,看她滿臉汗水的模樣,應當是歸來不久,也不知做了什麽,眼神這麽慌亂!枝繁給她倒了杯涼水:“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好久。”其實她剛離開水玲珑的主卧。

柳綠清了清嗓子,不敢看枝繁探究的眸光,借着喝水的動作遮掩了絲絲不大自然的神色:“哦,我心裏堵得慌,在府裏散了會兒步。”

枝繁在凳子上坐好:“你堵什麽呀?我早勸過你,别拿了雞毛當令箭,那些人畢竟是王妃撥下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縱然她們嚣張一些,咱們也得忍一忍。你倒好,屢教不聽,還欺負上了瘾!紅珠是何等身份,你真敢叫她去倒夜香!活該她頂撞你了!”

從柳綠口裏套話,直問她未必會說,激将法比較奏效。

果然,柳綠聞言臉色頓時一沉:“她頂撞我還少了?我平時不都忍下了?這些人一個個眼睛長到了頭頂上,我是替大小姐戳戳她們的銳氣!”

枝繁敏銳地抓住了她話裏不對勁的地方:“既然你平時能忍,這回爲何忍不了了?依我看,你就是驕傲自滿,太把自個兒當回事了兒!你是大小姐的丫鬟,卻打了王妃派來的人,要不是大小姐機靈,當着老太君的面兒賣了個乖,明日府裏就得傳出大小姐不敬婆婆的風言風語!”

“你…”柳綠瞪了瞪枝繁,也坐下,壓住火氣道,“你也不用激我,這事兒我沒打算瞞你,便是大小姐問,我也會如實說。你知道紅珠那個賤人說什麽嗎?她說大小姐和太子有私情,先是大小姐在姚府救了太子,那一次正好趕上二小姐發病,然後又是太子在宮裏不顧生死沖進火場搭救大小姐,全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實在氣急,怕她四處宣揚這才打了她。”

“胡扯!那次是皇後下令,命太子殿下去搭救貴妃娘娘的!大小姐隻是順便在裏面罷了!”這是官方說法,可作爲奴才她們必須一口咬定它!枝繁看着一臉不信的柳綠,又道,“怪不得紅珠信口雌黃的時候,你沒戳破她,也幸好你忍住了,如若不然,她極力否認自己說過這話,你便會成爲王府内宣揚大小姐和太子殿下流言蜚語的始作俑者。真走到那一步,第一個繞不了你的就是世子爺。”

頓了頓,枝繁點了點柳綠腦門兒,“八成是你這張禍國殃民的臉招了人嫉恨!”

柳綠打開枝繁的手,卻無意中露出一個十分精緻的絞金絲翡翠镯子,枝繁一把握住她皓腕,“哪兒來的?我可不記得你有這麽貴重的物件兒!”

柳綠拉下枝繁,小聲嘀咕了幾句,枝繁的臉色一變,“居然…居然有這種事?”

湘蘭院内,諸葛姝坐在凳子上,甄氏掄起雞毛撣子便朝她的胳膊狠狠地刷了過去!

流珠大驚,趕緊抱住諸葛姝替她挨了這重重的一下,她痛得眉頭一皺,冷汗冒了出來。

甄氏氣得目眩頭搖,胸口好一陣起伏,似綿延的海浪,激起狂瀾無數:“你給我滾開!守在外邊兒,誰也不準進來!否則,我打死一個是一個!”

琥珀扯了扯流珠的衣襟,示意她出去,發生了這種事,她們做奴才的根本幹涉不了。

流珠倒不是完全心疼諸葛姝,她更在意的是二夫人的前程,二夫人若真打壞了諸葛姝,老太君定會對她生怨,沒了族長的庇佑,老太君是眼下唯一的大樹,二夫人決計不能惹毛了老太君。

流珠提醒道:“二夫人,老太君疼四小姐,您嘴上罵罵可以,但千萬别真的動粗。”

甄氏擺了擺手,流珠和琥珀退下。

甄氏丢下雞毛撣子,換上一個還算淡定的口吻說道:“姝兒,你跟娘說實話,你二哥和林小姐成親當日,你把林小姐推下浴池時,到底…喝沒喝醉?”

諸葛姝的心咯噔一下,臉色慘白慘白了…

甄氏一瞧女兒的表情,再結合先前在亭子裏看到的那一幕,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她女兒不是不小心把林小姐撞入了滾燙的池子,而是故意的呀!

甄氏痛心疾首地捶了捶心口:“我到底是造了什麽孽?我女兒怎麽會是一個喪心病狂的魔鬼?”

諸葛姝撲通跪在了甄氏腳邊,含淚哀求道:“娘啊,你…你别告訴二哥,我求求你了…”

看着素來倔強驕傲的女兒此時卑微得像個奴才,甄氏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在她一席哀求中再次燃燒了起來:“醒醒吧你!你和你二哥是兄妹!你怎可對他生出這種不倫的感情?趕緊給我斷了這種念頭!”

諸葛姝的淚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甄氏按了按太陽穴,咆哮出聲:“流珠!琥珀!給我進來!”

兩名丫鬟戰戰兢兢地入内。

甄氏厲聲道:“四小姐染了風寒,把四小姐帶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不準任何人探視!也不準四小姐私自外出!”

安頓好諸葛姝之後,流珠回了甄氏跟前兒,看着甄氏仿佛一夕之間老了十歲的憔悴樣子,她微微一歎:“夫人眼下最要緊的是想法子應對成郡王的怒火。成郡王有錯在先不假,可當時他喝醉了酒,四小姐卻是清醒的,她不給成郡王解釋的機會便将其推下了台階,導緻成郡王大怒,盡管後面如安郡王所言,他是自保,無意傷人,但還是傷着了。”

想到女兒闖的禍,甄氏就頭疼!成郡王也不是個東西,連未及笄的小姑娘都不放過!

流珠建議道:“您看,這事兒咱們要不要和王爺、王妃通通氣,請他們幫忙周旋一、二?”

甄氏擺了擺手,不甚贊同:“這倒不用,成郡王雖混,但有個正直父親,這事兒原先就是他錯了,姝兒是孩子,他焉能與一孩子計較?況且喬旭在場,他總是要爲我們說說話的。”

流珠點頭:“是這個理。柳綠那邊…”

甄氏眼底的怒意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意味不明的笑意:“她隻看到安郡王和成郡王打架,後邊兒的她沒瞧見。奴兒在柳綠的後面回來的,奴兒一無所知,可見比奴兒早到的柳綠更加不可能發現後面的真相了。”

流珠就看向甄氏露出的意味深長的笑,心底泛起了濃濃的疑惑,二夫人給柳綠的镯子她看到了,是老太君當初賞給二夫人的生辰禮物,若是謝禮給銀子便足夠,可偏偏給了一個二夫人自己十分鍾愛的物件兒!

難道二夫人想買通柳綠做内應嗎?

不,柳綠的老子娘都在尚書府,她不可能背叛世子妃,若一定要收買,孤女枝繁才是首選。

而瞧二夫人的神色,明顯有着某種目的,那麽,二夫人到底打算做什麽?

甄氏沒注意到流珠的異樣,她斂起一時的快意,言歸正傳:“我給喬夫人寫封信,你連夜送去,一定要親自送到喬夫人手上,明白嗎?”

墨荷院内,水玲珑剛散步消食完畢,鍾媽媽又切了一盤蜜瓜進來,水玲珑實在難擋美食誘惑,遂拉着鍾媽媽一同坐下,拿了一塊蜜瓜送至她唇邊,笑得溫和:“你也吃。”

鍾媽媽感動得眼淚直冒,大小姐性情大變後,她的确傷感了好一陣子,可現在她釋然了,大小姐是表面冷了,内心其實一如既往地執着。

水玲珑探出手,摸了摸鍾媽媽額頭上的血痂:“很疼吧?”

鍾媽媽搖頭:“不疼,就破了點兒皮!我自己沒站穩,摔了一下,不幹旁人的事!真的!你…你不要因爲這個而生她們的氣,好不好?”

水玲珑就望着一盤子清香的水果,頓時沒了食欲,她敬重鍾媽媽,所以沒擺什麽臉色,隻語氣如常道:“該怎麽做我心裏有數,你回屋歇着吧。”

原以爲鍾媽媽是真心捧着水果給她吃,沒想到竟是變相替紅珠她們求情的!鍾媽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她明白,她介意的不是鍾媽媽求情的行爲,而是鍾媽媽居然學會了利用她對她的恻隐之心來達到某種目的!盡管出發點是爲了她好!

這一回是求她,下一次若事态嚴重,她是不是得逼她?

鍾媽媽碰了個軟釘子,尴尬地笑了笑,起身出了屋子。

枝繁正好從柳綠那兒問了消息,進來便聽到二人的對話,也看到了鍾媽媽背過身時有點兒受挫的神色,她放下簾子,行至水玲珑身旁說道:“鍾媽媽怕是傷心了,其實您生不生紅珠她們的氣沒必要告訴鍾媽媽,口裏應一聲,權當寬了鍾媽媽的心了。”

水玲珑睨了睨犯迷糊的枝繁:“平日裏看你挺精明,關鍵時刻腦子裏都變成豬油了!有一便有二,有二則有三,我今兒要是應了鍾媽媽,日後鍾媽媽非得成爲那些人對付我的長槍不可!”

枝繁杏眼圓瞪:“大小姐您的意思是鍾媽媽來求情是有人唆使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大小姐一次便絕了那些人的希望,鍾媽媽就不會無止境地被利用下去了。她一直認爲大小姐是沒有心的,之所以對鍾媽媽好也不過是秉承了對乳母的一份尊重,而今看來,卻是她誤會大小姐了。

枝繁欣慰地笑了笑,把紅珠故意激怒柳綠的話講了一遍:“…大小姐,柳綠會動手情有可原。”

“怎麽?覺得我罰柳綠罰重了?”水玲珑提到了音量,明顯透着不悅。

枝繁垂下眸子:“奴婢不敢。”

水玲珑就道:“就沖她平日裏總欺負别人,這份例銀子就罰得一點兒也不冤!還有,你派人盯緊紅珠的動靜。也許聚衆打架隻是個開胃菜,重頭戲在後面。”

枝繁恭敬地應下,随即又把柳綠碰見安郡王和成郡王打架的事,以及柳綠給甄氏通風報信的事和盤托出:“…二夫人覺着柳綠報信有功,便賞了她一個金镯子。”

“就這些?”水玲珑挑了挑眉,柳綠惱甄氏唆使她做苦力,暗地裏沒少罵甄氏,眼下會如此好心地給甄氏通風報信,讓甄氏及時去解圍?

枝繁點頭:“她和我說的隻有這些了。”難不成柳綠隐瞞了什麽?

柳綠的确隐瞞了一部分事件的真相,誠如水玲珑懷疑的那般,柳綠沒那麽好心給甄氏通風報信,她其實隻想讓甄氏看見女兒和兒子做出那種醜事氣得跳腳而已。可諸葛姝親吻安郡王的事柳綠對誰都沒說。

便是對甄氏,柳綠也僅僅說:“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您趕緊去看呀!成郡王不知道和誰打起來了!那人穿得很好,奴婢估計是個世家子弟!也不知道旁邊的人有沒有把他們兩個勸住!”她特地繞了近路一路小跑趕在奴兒之前進入甄氏的院子,在時間上洗脫了嫌疑。

天安居内,老太君和水玲珑坐炕頭,自打水玲珑“吓唬”了老太君一次之後,老太君吃飯就特别乖了,偶爾想吃甜,卻死死忍住。

老太君一邊和水玲珑翻着花繩,一邊笑着道:“钰兒啓程了吧?”

水玲珑含羞一笑:“嗯,七天後抵達京城。”

老太君就看向了水玲珑平坦的小腹,眯眼笑道:“等钰兒回來,你不用給我請安,想誰多久睡多久!”晚上想幹多久幹多久,她要小重孫!

水玲珑如何不明白老太君的意思?将花繩翻了個新樣子,并輕輕地“嗯”了一聲。

老太君最喜歡水玲珑這副害羞的模樣,當即騰出手捏了捏她水嫩的臉,結果好容易才翻出的“橋”毀于一旦。

老太君氣餒地把線繩一丢:“不玩這個了,幼稚!”

水玲珑心裏偷笑,面上卻壓出一個鎮定的神色:“等二嬸回來,我們幾個湊一桌打葉子牌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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