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洞房花燭(1)

第97章 洞房花燭(1)

水玲珑趴在郭焱的背上,微微發愣,這張背寬厚而溫暖,讓她想起她的斌兒,如果她沒重生,斌兒應該也和郭焱一樣大了。

諸葛钰看到郭焱背着水玲珑走出玲香院,眸色就是一深,郭焱似乎對玲珑有種非比尋常的…感情,但又不像男女之情。

一對新人先是去福壽院給老夫人磕了頭,老夫人笑呵呵地給了紅包,緊接着,郭焱又背着水玲珑,領諸葛钰去往長樂軒給水航歌和秦芳儀磕頭,水玲珑戴了蓋頭是以看不清,諸葛钰卻瞧得真切,他們一行三人,領路的是郭焱。

郭焱對尚書府好生熟悉!

見完所有長輩,三人便真的要離開尚書府了。仿佛知曉水玲珑心底的想法,郭焱在大門口停住了腳步,代替她回望了一眼這幾乎沒給她什麽溫暖的地方,爾後把水玲珑交給諸葛钰,鄭重其事道:“對她好!”

諸葛钰雙手抱起水玲珑,點了點頭:“我會的。”

把水玲珑放入花轎裏,諸葛钰翻身上馬,迎親隊伍吹起了唢呐、敲起了鑼鼓,浩浩蕩蕩地邁向了鎮北王府。

到了王府門口,諸葛钰伸出手牽了水玲珑下來,當水玲珑柔軟的小手觸碰到他掌心粗粝的厚繭和虎口處斑駁的傷痕時,心裏忽而打了個突,從前他的手光滑得沒有一絲傷痕,而今卻是…

耳旁笑聲不斷、談話聲不斷,水玲珑隻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在諸葛钰的牽引下跨火盆、跨馬鞍,又拜了堂,爾後在一堆女眷的簇擁下進入了新房。

剛剛拜高堂時水玲珑聽到了鎮北王沉重的笑聲,能笑,想必傷勢不算太嚴重吧!希望一家人都健康喜樂。

王府設了筵席,諸葛钰作爲新郎官,自然是衆多青年才俊灌酒的對象,怕水玲珑無聊,王府派了女眷前來陪她。諸葛汐是和離過的人,寓意有些不詳,她不能在大婚之日和水玲珑見面,以免過了晦氣給水玲珑。

“世子妃辛苦了,今天早上是不是起得特早?”問話的是董佳琳,姚大夫人那番話到底是傷了馮晏穎的自尊,自從董佳琳照顧諸葛汐之後,諸葛汐便将她留在了王府。

水玲珑輕聲道:“起得比往常略早些。”

這時,一道清脆的麗音在東南方突兀地響起:“嫂嫂!”

水玲珑微怔,諸葛钰何時多了個妹妹?疑惑歸疑惑,水玲珑還是非常友好地應了聲:“诶!”

“你呀,也不怕吓到你嫂嫂了,潑皮得無法無天了。”中年婦女柔和而溫雅的聲音,話是責備的,語氣卻滿是寵溺。

女子又嬌滴滴地說道:“哎呀,娘!你要不要逢人就揭我的短?以後我在京城怎麽立足啊?”

不是京城來的,又喚她嫂嫂,莫非…是諸葛家的親戚?

水玲珑思量間,就從蓋頭底下瞥見董佳琳的衣擺迅速一晃,出了水玲珑的視線,爾後一雙紅色鑲珍珠繡花鞋映入眼簾。

“妹妹請坐。”水玲珑拍了拍身側的床鋪。

那女子就疑惑了:“你怎知我是妹妹不是姐姐?我聽說你好像也不大嘛!”

水玲珑不疾不徐道:“據我所知,諸葛家除了大姐諸葛汐,還沒有哪位千金比諸葛钰年長。”她嫁了諸葛钰,稱呼這方面就得緊着諸葛钰來。

“哼!”女子不悅地哼了哼,有些不服氣。

水玲珑淡淡一笑,隻是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罷了,這種直來直去的反而容易相處,隻要摸清她的脾性,就不怕會踩了她的地雷而遭到莫名其妙的暗算。

這時,董佳琳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婦人,一杯遞給女子,女子随手一推,熱水撒了董佳琳滿身,董佳琳一怔,咬唇将低呼聲壓進肚子。

女子就冷哼道:“别把自己弄得像個主人,這裏是我嫂嫂的房間,要招待我們也輪不到你!”

水玲珑黛眉一蹙,小丫頭似乎不喜歡董佳琳,她們兩個發生過什麽沖突?

婦人忙拿出帕子給董佳琳擦拭,并小聲道歉:“真對不住,董佳小姐,小女頑皮,弄髒了你的衣裳,回頭我請人給你送套新的!”

這種施舍的語氣無疑刺痛了董佳琳的心,她的素手一握,包容地笑道:“沒事,四小姐年幼率真,想來不是故意的,這衣裳洗洗就好,不必換新的。”

女子頗爲慷慨地道:“我多的是衣服,随便陪你兩件好了!你不用裝客氣!”

“姝兒!”婦人含了一絲警惕地話音響起。

屋子裏的下人不敢過問主子們的紛争,全都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不敢出一下。

“我要換衫,失陪了。”董佳琳含淚說完便離開了新房。

婦人也覺得不大好意思,畢竟這是人家新婚呢,自家女兒就鬧了這麽一茬子混事,恰好有丫鬟前來禀報說大廳内賓客太多,王妃一人忙不過來,婦人和水玲珑道了别,便帶着和女子去了筵席。

幾人走後,劉媽媽走到門口四處望了望,确定無人才對水玲珑笑着禀報道:“奴婢昨兒打聽過了,剛剛那位端莊的婦人是王爺的二弟妹,府裏尊稱二夫人,那位小姐名喚諸葛姝,與安郡王同是她的子女。”

水玲珑繞了繞荷包上的流蘇,心中疑惑,諸葛流風受了重傷,他的妻子怎麽不留在喀什慶照顧他,反而跑到京城來了?

枝繁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盤子糕點給水玲珑:“大小姐,先吃點兒墊墊肚子吧,餓着多難受,這都一天了!”

水玲珑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她探出手,剛拿起一塊糕點,門外響起了諸葛钰和另一名男子的談話聲,她的手一抖,糕點掉在了地上,枝繁趕緊把糕點拾起,和着盤子一同拿開,裝作什麽也沒發生過。

“大哥你喝多了,我扶你進去。”

很清潤的聲音。

“不了,我…沒醉,你…回吧!”諸葛钰含糊着說,似乎醉得不清。

鍾媽媽掩面偷笑,将屋子裏的丫鬟叫了出去,路過門口時,安郡王已離開,衆人給諸葛钰行了一禮:“給世子爺請安!”

諸葛钰擺了擺手,目光投向了房中那抹豔麗的倩影:“退下。”

“是!”衆人依次離開,枝繁回頭深深地看了諸葛钰一眼,心神一動,世子爺真的是喝多了…

諸葛钰徑直步入房間,并插上了門闩。

水玲珑的心咯噔一下,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想起他一走三月,音訊全無,又想起他每年春天都去燕城等人,水玲珑負氣地側過了身子。

諸葛钰緩緩走到水玲珑身旁,一股淡淡的酒香在屋子裏彌漫開來,他在她身前站定,看着她一襲嫁衣,紅豔如火,素白的手緊握,像兩個随時可能融化的小雪團,他憐惜地捧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聲道:“我回來了。”

“哼!”水玲珑沒好氣地給了個鼻音,長睫卻顫出了一個不規律的節奏,風沙苦寒,他的嗓音沙不複之前的清潤,沙啞得宛若秋風吹起了落葉。

諸葛钰蹲下身,攤開她雙手,将臉埋在其上,細細地呼吸着。

水玲珑的長睫又是一顫,他的臉和手一樣,都粗糙了許多…

水玲珑眨了眨眼,語氣如常道:“不給我掀蓋頭嗎?”

諸葛钰豐潤的唇微微勾起,起身拿起玉如意挑開了她的蓋頭,看着她雙頰绯紅、眉眼含春的模樣,他的心噗通噗通礦跳了起來,或許世人皆贊諸葛汐這種傾國傾城的容顔,他卻愛極了她清秀水靈的眉眼,像挂在葉尖的露珠,很是顫動人心。

在諸葛钰打量着水玲珑時,水玲珑也看向了他,哪怕冰冰提前給她打了預防針,她還是被眼前的人兒給驚呆了!俊美無雙是肯定的,隻是他白皙如玉的肌膚如今成了淺淺的小麥色,濃眉根根分明,斜飛入鬓,一雙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不再清澈得似山澗小溪,而是幽若明淵,燦燦的,卻望不見底。而他豐潤的唇微張,仿佛很是驚訝。

驚訝什麽?

她很醜?

水玲珑垂下了眸子,哪裏醉了?她看他清醒得很。

諸葛钰若是知道水玲珑心裏的想法,一定會告訴她,我不裝醉那些人又怎麽會放過我?

諸葛钰指了指桌上的食盒:“吃點兒東西吧。”

水玲珑走到桌邊坐下,打開食盒,是她喜歡的菜肴:豆鼓黃魚、糖醋排骨、辣子雞丁、牛柳芹菜,并一杯牛乳。看得出來這不是随便從膳房端來的飯菜,水玲珑感激地笑了笑:“多謝啦!”舉箸吃了起來。

“夫妻之間不必言謝。”諸葛钰說道。

夫妻…水玲珑咀嚼的速度慢了下來。

諸葛钰唇角勾起一個似有還無的弧度,就那麽定定地看着她。

用完膳,水玲珑讓守門的丫鬟将餐具撤了下去,諸葛钰便問:“你過得怎麽樣?”

水玲珑沒怎麽思考便答道:“挺好。”

諸葛钰濃眉微挑,他不在她身邊,她卻過得挺好?

水玲珑被諸葛钰炙熱的眸光看得渾身不自在,誰也不說話這氣氛便有了一絲尴尬,她拽緊裙裾,問道:“王爺…父王他怎麽樣了?”

諸葛钰的眸光微漾開一層淡淡的清愁:“腿部受了重創,恢複行走需要不短的時日。”

水玲珑反握住諸葛钰的手,認真地說道:“一定會好起來的。”

諸葛钰“嗯”了一聲,幾乎弱不可聞。

水玲珑又道:“二叔還好嗎?”

諸葛钰揚起一個蒼白的笑,道:“離開喀什慶的前一晚,他脫離了生命危險。”

水玲珑微微一笑:“都能恢複如初,隻是時間問題。”

爾後,再沒了話題。

燭火輕晃,照着一對新人在地上投射出缱绻的剪影。

水玲珑的手心出了不少薄汗,諸葛钰眼神一閃,說道:“洗洗睡吧。”

“嗯,好。”水玲珑垂着眸子應下,諸葛钰起身往淨房走去,水玲珑眨了眨眼,試探地問道:“需要叫丫鬟進來服侍嗎?”

一般的公子哥洗澡都是丫鬟脫衣、搓背、外加提供某些特殊服務。她倒是可以借機看看他的小三、小四都是哪些人,以後找機會,一個一個捏死!

淨房裏脫衣服的聲音戛然而止,随即諸葛钰的朗朗話音傳出:“我以爲,服侍夫君是一個妻子該做的事。”

水玲珑的瞳仁一縮,什麽呀?她、她、她…給他洗澡?

水玲珑仍不罷休:“相公啊,我初來乍到,不如她們服侍得周到,等我學些日子再來服侍你,今晚便一切照舊吧!”

“好。”諸葛钰淡淡地應了一聲。

水玲珑咬牙,看吧,果然有通房丫鬟!

我倒要看看你叫誰?

等了老半天沒聽到諸葛钰的吩咐,水玲珑疑惑地眨了眨眼。

很快,諸葛钰歎了口氣,道:“反正是要學,就從今天開始吧,進來,我不嫌你笨手笨腳便是,總不能我成了親還自己做這些。”她不就是想知道他從前碰沒碰過别的女人嗎?這種事講出來很丢人的好不好?簡直影響他高大威風的雄風形象!

水玲珑聞言心頭就是一喜,第一個女人總是不一樣的,她不希望将來花精力去對付一個于自己丈夫而言意義非凡的丫鬟。

水玲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盡量神色如常地走入了淨房。剛剛她明明聽到了脫衣服的聲響,然而此時他卻穿戴得非常周整,水玲珑暗罵他狡猾,哪有自己脫了又穿上的?

水玲珑探出手,開始解喜服上的扣子和腰帶,想着待會兒要面對他光着身子的模樣,心裏不免有些羞惱。

脫了厚重的衣服和薄薄的裏衣,隻剩一條亵褲時,水玲珑抽回了手,淡淡地道:“你自己來,我口渴,要喝水。”

諸葛钰輕輕地笑了笑,沒有爲難她。

水玲珑走出淨房,等他沐浴完畢自己穿好亵衣出來,她才進去梳洗。大概還是有些不願意行房,水玲珑在淨房磨蹭了許久,直到房間裏傳來微弱的鼾聲,她才用毛巾擦了頭發和身子,穿上肚兜、小内褲和亵衣蹑手蹑腳地走了出去。

諸葛钰馬不停蹄地奔波了十多天,昨晚沒怎麽歇息今日又累了一整天,此時應當是睡得比死豬還沉了。

一念至此,水玲珑的心稍安,平躺在了諸葛钰身側。

誰料她剛閉上眼,諸葛钰便在她耳旁吐着薄氣道:“我們好像還有一個儀式沒有完成。”

水玲珑吓了一跳,手握緊了床單:“是嗎?什麽?”

“喝交杯酒。”

水玲珑長舒一口氣,這個…這個可以有!

諸葛钰下床,端來兩杯美酒,和她一人端一杯,雙臂相互一繞送入了各自唇中。

喝完交杯酒,水玲珑二話不說趕緊趴在了床上,将頭埋在枕頭裏,誠然一副“我非睡覺不可”的架勢。

諸葛钰深邃的眼眸裏掠過一絲促狹,上床後,俯身吻住了她裸露的雪頸,他的唇略微幹澀,落在肌膚上有種粗粝的刺激,水玲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了幾分。

諸葛钰将她的衣衫拉至腰腹,露出光潔如玉的美背,他的喉頭滑動了一下,大掌開始在上面緩緩遊走。

水玲珑再也忍不住了,一個翻身正對着他,冷聲道:“當初是誰說我這副身闆兒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沒興趣的?”

“是我。”諸葛钰承認得非常爽快!

水玲珑一怔,故作鎮定道:“所以…”

“所以我錯了。”諸葛钰耍賴地打斷了她的話,水玲珑還想說什麽,他已經堵住了她的唇…

身體的撕裂,像靈魂被徹底打散了一般,水玲珑痛得一口咬住他肩頭。

十指相扣,今生你是我的妻…

一夜溫存,滿室旖旎。

枝繁端了醒酒湯來到卧房門口時就發現倆守門的小丫鬟面紅耳赤,她聚精會神地一聽,臉“唰”的一下紅了!那種嗚嗚咽咽、欲拒還迎的求饒真的…出自她家小姐的口?還有世子爺雄渾的喘息,以及身子碰撞發出的聲響…裏面的“戰況”如此激烈嗎?

枝繁尴尬得轉身便走,回到房間時臉上的潮紅也沒褪去!

柳綠正在繡荷包,看見枝繁失魂落魄地闖進來,連門都忘了關便直直步入了淨房,她的眼神閃了閃,放下手裏的繡活兒,走到淨房門口一看,就見枝繁捧着冷水在往臉上澆。

柳綠斜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道:“喲!送醒酒湯看到不該看的了?早說了讓你别去,人家喝酒也好,吃藥也罷,那都叫情趣!你去算什麽事兒呀?”

枝繁吞了吞口水,垂眸掩住一閃而過的不自然,沒好氣地道:“胡說八道些什麽!天熱,我洗把臉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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