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冷漠下來的空氣,似乎凝結了一層寒冰。
夜飛塵輕輕替夜飛塵斟了一杯茶,放到夜飛塵前面。
夜飛塵輕輕押了一口,茶裏有姜的辣味、芝麻的香甜、豆子的清爽、茶葉的解渴,隻是沒想到居然能夠在此處喝到。
“這茶出自飛塵之手?”夜飛塵很是享受,這還是曾經錦筠教自己泡過的新茶,爲何他竟然也會。
“籬落,這世間隻有錦筠一人可以泡出此茶,你嘗嘗如何?”
夜飛塵一張到這兒,才想起季錦筠曾經同夜飛塵有過一段曾經。
“離王可是識得此茶?”夜飛塵卻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
“芝麻豆子姜鹽茶。”夜飛塵将杯子裏的茶緩緩喝完,方才說出這茶之名。
“豆子芝麻姜鹽茶夏清暑解熱,冬祛寒去風,健脾開胃,益氣怡神。隻是這茶做工複雜,若是其中一物處理不好,便會影響整體的效果。卻是不想飛塵居然可以将這原汁原味發揮到極緻,可以說是已經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夜飛塵主動将茶杯遞過去,夜飛塵明了其中的意思。
原本還是針鋒相對的氛圍,這一刻突然徹底安靜了下來。
夜飛塵原本是刻意,誰知道夜飛塵居然表現得雲淡風輕。
“離王果然是博學多才,學富五車。難怪西夢朝中許多大臣都言‘離王若是可以務正業,這天下賢才皆要退位讓賢’。”雲白這才領略過來原來這茶還有如此功能,隻怕假以時日,夜飛塵便是這鳳凰,成爲新的傳奇。
夜飛塵更是對夜飛塵贊許不已,若說之前夜飛塵隻是空有些許詩書,定然不可能知這芝麻豆子姜棗茶。
“此言差矣,即便身在山野,也一樣可以成爲這不朽的傳奇。”夜飛塵見夜飛塵不言不語,悶悶看着自己,心中更是微微有些惱怒。
“女爲悅己者容,不知離王今日爲誰而容?”夜飛塵卻是突然問出如此讓人意想不到的問題,緻使夜飛塵停下手中斟茶的動作,雲白執起茶杯的手置于空中。
這個問題不可謂不刁鑽,此處皆是男子,更何況夜飛塵更是男子,隻不過太過于盛世美顔,回答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好。
夜飛塵一聽便知,夜飛塵本就是故意爲難自己,讓自己出醜。
若是答季錦筠,那定然是他最不想要聽到的答案。
若是說出其他,便是自掉身價。
若是夜飛塵,豈不是說明夜飛塵爲貌而來,豈不是更顯膚淺。
夜飛塵卻是很期待,不知夜飛塵又該給他何種意想不到的驚喜。
“飛塵此言差矣,誰說女爲悅己者容。如果真如你所言,豈不是若是沒有悅己之人,那是不是可以不顧及形象随意而爲之。誰說女爲悅己者容,女也可爲自己一個人打扮。而本王是男子,生的如此好看,自然是爲了本王的王妃而容。”夜飛塵卻是絲毫沒有什麽太多言語,這麽簡單的問題居然想用來爲難自己,真是幼稚。
若是他夜飛塵可以輕易被打敗,那就不會有今日的他?
夜飛塵見夜飛塵将自己的話解釋地支離破碎,隻能勉強一笑。
“離王的觀點還真是令本王耳目一新,如今看來,本王注定錯失了一個妙人。”夜飛塵根本就是故意,意在嘲笑夜飛塵太過于女性化。
看到夜飛塵,便會想起季錦筠,以前她的眼裏有星辰大海,而那眼睛裏最亮麗的色彩,隻屬于他一個人。
可是如今,季錦筠眼睛自然流光溢彩,可是那裏分明已經沒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那終究不是過往而已,夢郡王又何必重提往事,給自己心中尋不快,還不如品一品這芝麻豆子姜鹽茶,還可益氣怡神。”夜飛塵對于夜飛塵惦記自己的王妃這件事,雖然還做不到心如止水,可是他也會接受這一切,畢竟已經發生過了。
心如磐石,收放自如,果然是帝王之才,若是稍加指導,定然可以問鼎權力的巅峰,那才是真正的屬于他的傳奇,夜飛塵卻是如此想。
雲白見此微微湧現尴尬的氛圍,隻能開口緩解。
“不如離王看看這棋局,可還有起死回生之術?”雲白相信夜飛塵定然有獨特的見解。
夜飛塵其實早就關注到這棋盤上的死局,也思索了些許時間。
那一顆黑子落下,便已經沒有生還的餘地,這一盤棋,敗局已定,已是回天無力。
“若是離王可以讓這棋局改天換地,起死回生,本王便可以許離王一個條件。”夜飛塵已經掌握乾坤,這個承諾他便注定不可能讓夜飛塵抓在手裏,他隻不過是要套路他而已。
夜飛塵知曉夜飛塵的意思,他卻是不動聲色,看着那一盤棋局,微微沉思。
“那若是我無法破解呢?”夜飛塵倏然擡頭,卻也隻是輕輕一暼。
“若是離王沒辦法破解,便許給本王一個條件如何?”夜飛塵要的便是夜飛塵的這句話,故而将早就設想好的一句話說出口。
這樣可以憑借一盤棋便得到季錦筠,他又何樂而不爲?
“這盤棋同我沒有絲毫關系,憑什麽解不開還要本王許你一個條件?這不公平,除非重新開始另一局。”夜飛塵很是平靜,明明據理力争的話語在他口中說出來卻像是悠悠泉水。
夜飛塵是抱着必然勝利的心态,因爲這已經沒辦法起死回生。
“離王這是不敢了?”夜飛塵将不敢兩個字的音調加重。
“飛塵,你覺得對我用激将法我就會上當,不要太天真。”夜飛塵目前沒有辦法,自然不會自找麻煩,誰知他又會說一些什麽莫名其妙的要求。
“離王是覺得自己沒辦法将這殘局破解,故而隻能一再推辭。”夜飛塵更是變本加厲地進行說辭,他本來就是故意。
“承認自己無能也總好過明知必敗無疑還要迎難而上。本王從來不是那種山中有虎,還要前行之人,别人如何看我,同我無關,關鍵是我自己對于自己的定位。”夜飛塵從來不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