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出去候着,這兒有本王,相信不會出什麽事。”夜飛塵卻是神色一冷,他的決定還輪不到其他人來質疑。
暗衛們一聽,隻能自覺地退了出去。
季白墨沒有看夜飛塵一眼,他的手和腳被綁起來,而如今連擡頭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季丞相,本王親自前來,隻不過想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若是再尋死,本王不敢保證會對其他人做出什麽事,畢竟北月國還有那麽多人。”夜飛塵并不擔心季白墨會尋死覓活,但是他害怕麻煩。
如此一說,季白墨定然可以明白他的意思,季白墨是明白人,不可能真的讓其他人受到如此傷害。
季白墨聽到夜飛塵的話,掙紮着擡起頭來,可是仍然很是虛弱。
“飛塵,你怎麽敢如此?當初你将我女兒置于何地,如今你又将我女兒置于何地?她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丢棄就丢棄的,既然你已經将她讓出去,如今又何必苦苦糾纏?”這已經是季白墨能夠說出的最多的話了,再說下去隻怕要暈倒過去。
“本王從來沒有放棄她,那一切不過是形勢所逼,後來是她舍棄了本王,本王已經後悔了,可是她不願意回頭。既然如此,本王隻能使用強硬手段。”夜飛塵沒有覺得自己的方式不對,相反他覺得愛一個人,就應該不惜一切代價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邊。
“何必呢?愛一個人,不是占有,而應該是看着她幸福。”季白墨知道多說無益,如今爲了其他人可以平安,這所有的苦難便由他一個人來承受也好。
隻是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不可能放任自己不管。
想要一死了之,又會讓鳳栖桐等人受到不必要的傷害,可是活下去,卻又要成爲别人對付自己女兒的籌碼。
他無論如何選擇,都不可能正确,都是錯誤。
真不知道上天究竟會如何?原本以爲自己的女兒可以平靜安穩一生,卻是沒有想到不幸接踵而至。
而這一切的根源,都是來自于夜飛塵。
如果一開始,季錦筠沒有遇見夜飛塵,沒有愛上夜飛塵,根本沒有如今的一切。
可是相遇了,不可能再次從來,從來都沒有如果,有的隻是後果和結果罷了。
夜飛塵注定是季錦筠這一生的劫難,而季錦筠又要爲了這一場劫難付出很多代價。
“如果愛一個人,不能長相厮守,看着她同别人卿卿我我,如漆似膠,那又有什麽意思?”夜飛塵卻是皺起眉頭,他不認同這樣的觀點。
“本王同你不一樣,你甯願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離開自己,可是本王若是要愛一個人,就會讓她在自己身邊一生一世。”夜飛塵接着又将自己對于愛情的看法說出來。
對于季白墨,在某個意義上來說,他是欽佩的。
可是,在對待自己喜歡的女子這一方面,他卻是不贊同的,看着自己喜歡的女子同其他男人幸福快樂,而自己隻能孤單悲傷。
季白墨被提到傷心事,心底也有失落油然而生。
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他也活了這麽多年,不再年少輕狂,隻要鳳栖桐可以幸福,那麽他的付出,他的成全都值得。
“怎麽?不說話,如今後悔了?不過隻要你可以配合本王,本王倒是可以滿足你的願望。”夜飛塵說得很是諷刺,看來季白墨的定力也不過如此。
提及自己心愛的女人,提起那些回不去的過去,還是會顯得很是落寞。
季白墨突然釋然一笑,“愛不是占有。”
說完這幾個字之後,季白墨再也不看向夜飛塵,也不再多說一句話。
話不投機半句多,道不同,不相爲謀。
“若是丞相不想看到其他人如此,便好好地活着,否則本王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麽事。”夜飛塵冷冷說完之後,便走出了房間。
随後便有人替季白墨解開繩索,并且将飯菜放在桌上,飯菜并不普通,相反都是一些西夜國上好的飯菜。
季白墨猶豫了許久,最後卻是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一來是因爲真的餓了,二來是自己必須活下去。
幸好夜飛塵雖然囚禁自己,可是準備的都是素食,如今他已經不吃肉食,因爲他已經出家。
一邊吃,季白墨一邊流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這個年近半百的男人,卻是淚流滿面。
“錦筠,爹爹對不住你。”季白墨最終還是選擇活下去。
将軍府
因着今年夏天北月國暴雨連連,已經發生了很多洪災。
原本季驚蘭已經讓青烨準備好行禮去西夜國,可是突然被宣進宮,而後被派出去治理洪水。
“大人,如今怎麽辦?皇命不可違,你沒辦法去西夜國。”青烨看着那一道聖旨,很是無奈。
“無妨。既然離王已經傳信過來,想必如今他是在離王府,既然聖旨已經下達,便去治理洪水。讓你送出去的信件如今是不是以最快的速度傳往西夜國?”季驚蘭看着外面陰雨的天,恐怕暴風雨又要來了。
“大人放心,已經傳出去了。”青烨也明白如今隻能去治理洪水。
“青烨,你親自去一趟西夜國,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一般。”季驚蘭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決定将青烨派出去。
“可是,大人,如果我去了西夜國,您的身邊便隻有兄長一人,諸多事情多有不便。”青烨在季驚蘭身邊時間久,自然知曉其實季驚蘭很是忙碌,再加上北月國皇帝很是信任他,許多事他都要親力親爲。
“如今情況不明,有青涯在我身邊,你便放心地去西夜國,若是看着他們安然無恙,你直接來見我便是。”季驚蘭還是會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