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筠一聽,難道自己表現得太過于明顯,于是隻能盡力保持着平常的表情。
可是關心則亂,即便再遮掩,也會看出一些痕迹。
隻不過夜飛塵被這個好消息所蒙在鼓裏,沒有觀察到而已。
“不然你覺得還有其他什麽事?真是傻得可愛。”季錦筠看見笑得像個孩子的夜飛塵,心情也好了不少。
可是同時,她的心情也更加沉重了,如今,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錦筠居然說本王傻,本王覺得你才是真的傻。你可知道,最近見你心不在焉的模樣,本王有多擔心。”夜飛塵輕輕牽起季錦筠。
“錦筠,我們回家了。如今你有了身孕,不要随便亂跑,像剛才的情況本王很是擔心。”
季錦筠很是感動,可是若是她真的走了,她愧意更深。
她若是不去,她的爹爹如今在夜飛塵手中,她也不會安心。
如何選擇,都是難題,如何選擇,都還是很爲難。
“好,我們回家。”夜飛塵就像是一個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
可惜,這樣的幸福注定不會持久,季錦筠如今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後。
“飛塵,你說我該不該告訴你,這一切是我們一起面對,還是我一個人面對?我的心很亂很亂,不知所措。”季錦筠内心的糾結沒有表現在臉上,隻是藏在内心最深處。
“錦筠,以後萬不可再随便亂跑,如今你懷有身孕,要萬分小心。”夜飛塵牽住季錦筠,視若珍寶。
“飛塵,你可否有一個山清水秀之地,我想要出去散散心,順便好好陪陪你。”季錦筠已經打定主意,在離開之前一定要同夜飛塵過一段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錦筠如此說,本王倒是想起,那日還未曾帶你去看,明日我們便去小住幾日。”夜飛塵也很開心,那樣的地方遠離紅塵,最是适合安胎。
季錦筠回到王府之後,困意襲來,故而夜飛塵陪伴在側,看着她睡覺。
夜飛塵靜下來,還是覺得季錦筠很是奇怪,似乎哪裏不對,可是卻又說不上。
季錦筠沉沉睡去,夜飛塵點了她的睡穴。
夜飛塵起身,“雲箫笙,可有查出什麽?”
“王爺,這是在王妃房間找到的,你看看。”雲箫笙将玉佩和紙條呈上來。
“雲來客棧,可去查過了?”夜飛塵馬上便意識到肯定有陰謀。
“回王爺,屬下剛去查探過,飛塵在雲來客棧居住已久,并且有一間屋子把守森嚴,似乎裏面有什麽重要之物。不過沒辦法靠得太近,害怕打草驚蛇。”雲箫笙拿不定主意,也不敢輕易暴露出來。
“無事,看來王妃最近的奇怪出在這兒,定然是同飛塵有關。這玉佩,應該是屬于一個人的。馬上聯系季驚蘭,看看季白墨是否還在寺廟?”夜飛塵馬上便已經意識到最關鍵的地方。
同季錦筠有關的無非就是那麽幾個人,可是沒有聽誰失蹤,如今隻怕隻有季白墨一個人才是最可能。
他也是最容易被劫持之人,即便被劫走,也很難有人會被發現。
“王爺,我們該怎麽辦?”這樣的事,肯定是由夜飛塵來拿主意。
“将東西放回遠處,按兵不動,先看看王妃究竟如何?”夜飛塵最擔心的便是季錦筠獨自去赴鴻門宴,如此便真的是有去無回。
“可是,王爺,若是王妃一個人前去,肯定危險重重。”雲箫笙很是擔心。
“你放心,本王自有辦法,準備好馬車,然後給宮裏傳消息,就說本王同王妃出去小住一段時日。”夜飛塵已經想好了對策。
他不能讓季錦筠以身試險,即便沒有這個孩子,他也不會允許季錦筠一個人去面對危險,更何況如今有了他們的孩子。
“是,王爺,屬下這就去準備。”雲箫笙馬上去行動。
夜飛塵看着床上睡顔安靜的女子,突然就笑了。
“錦筠,你好好睡一覺,本王定然會給你一個更大的驚喜,本王也會好好陪着你。”夜飛塵在季錦筠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蜻蜓點水般略過。
一輛馬車很是低調從後門出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季錦筠仍然還在睡夢中,夜飛塵很是小心地将她抱上馬車,似乎怎麽看都看不夠。
雲來客棧
“王爺,郡主還未曾前來,不會不來了吧?”雲白倒是希望季錦筠不要前來赴約,不然根本于事無補,相反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無事,再等她幾日,她一定會親自前來,并且隻是她一個人。對了,将這紙條放到原處,她看到了會明白。”夜飛塵悠閑地喝着酒,隻是将紙條交給雲白。
雲白接過來,便已經走了出去。直到天黑,方才按照原來的方式放到季錦筠的卧房,輕輕打開:三日後,一人,老地方。
雲白才走,便有人将紙條拿走,便馬不停蹄地去往如夢塢。
夜飛塵拿到字條,打開一看,手緊緊握成拳,原來夜飛塵是迫不及待了。
看了看床上的季錦筠,夜飛塵歎了一口氣,還好他已經察覺,不然還真不知道她會如何一個人前去。
季錦筠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刺眼的日光正透過窗柩灑進來,暖暖的。
自己所在之地,卻是一個全新的地方,陌生到讓季錦筠心底生發出一種倉皇不安的感覺。
就像是亂世,讓人生出一種兵荒馬亂的錯覺,可是那悄無聲息的靜谧,卻又讓人心安。
從床上坐起來,身上的衣物已經換了一身全新,不過倒是清雅淡綠,與這草色葳蕤的深山最是相襯。
雖然如今已經是夏日,可是這山上卻是春天一般的感覺。
屋子亦是以淡色格調爲主,整個屋子除了床簾是藍色在,皆是白色。
足以看出這房屋的主人是多麽喜好白色,白色純潔,冬日的雪更是冰清玉潔,白茫茫一片,似乎整個世界沒有一絲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