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西夜國,恐怕除了皇後雲氏,沒有人有那麽多好茶。
“也好,皇上,裏面請。”皇後自然是開心的,嫁給皇帝雖然不是她的本願,可是畢竟這麽多年夫妻情分,那些年少的往事,早就忘記得差不多了。
南知意困在府裏,覺得很是無聊。
去得最遠的地方,便是王府門那個地方,隻能透過那一扇門看着人來人往的鬧市。
尤其是聽說西夜國的夜市最是與衆不同,她倒是很想出去看看,可是想起夜飛塵的話,也隻能打消這個念頭。
夜飛塵一回到府中,便來君詞閣來看季錦筠。
“錦筠,我回來了。”夜飛塵異常開心,他都不想和季錦筠分開一刻。
“日日在這府裏,真是悶得慌,感覺我自己都要發黴了,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盡頭。”季錦筠卻是頗有感慨。
“若是錦筠想要出去,那今日我便帶你出去看看西夜國的夜市可好?”夜飛塵自然也是很想出去看看,他也想要滿足季錦筠的願望。
畢竟這麽多日也沒有看見夜飛塵的蹤迹,據說已經離開西夜國,應該是知難而退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季錦筠拉住夜飛塵的袖子,眼神裏都是渴望。
“若是錦筠想要出去,那我我出去逛逛可好?你應當也是聽聞西夢城的夜市甚是熱鬧,錦筠難道就不想去看看?”夜飛塵如此說一來是爲了緩解季錦筠的尴尬,另一方面也想要帶她出去散散心。
季錦筠一聽,甚是心動,畢竟确實如此,她來西夜國這麽多日,卻是從未去見過這西夢的夜市。
可是季錦筠轉念又不禁想,如此恐怕不太好,自己同夜飛塵一起出去,會不會暴露兩人的身份。
若是暴露了身份,隻怕會有許多人前來圍觀,畢竟他們的容貌太過于引人注意,更何況還有一個夜飛塵在側虎視眈眈。
“我也想要去,可是這樣隻怕是會暴露你的身份。”季錦筠略微思考後,将心中擔憂直言。
“以後錦筠萬不可再說諸如此類的話,離王本來就是存活在世人心中卻又不知真面目之人。别說他們知曉,即便知曉了又能奈我何?”夜飛塵很是自信,他如西夜國離王,不是尋常世間之人可以比拟,更何況如今更是在西夜國的都城西夢城。
“如此也好,來這麽多日,卻是未曾去見得一次。”季錦筠期待不已,可是想到那個可能身處鬧市之人,心中的悲傷卻是不打一處來,心中更是有些不快。
“錦筠,待我去換一身衣物,我們再出去。”夜飛塵打量了季錦筠這一身王妃服,太過于耀眼。
盡管即便季錦筠穿一身粗布衣服,也是難掩這一身光華,可是他們應該低調一些。
夜飛塵微微一笑,“錦筠這一身不太合适,我這兒倒是有一些衣服,不知樂兒有沒有興趣來看看?”
季錦筠看了看這一身,爲了今日的氣場,确實太過于引人目光,換一身也好。
“那我們便去看看也好。”季錦筠毫不推辭,夜飛塵的就是她的。
明明兩人是一别多年的故人,可是卻是如此默契,兩個人之間毫不客氣,更不會有生疏。
夜飛塵和夜飛塵一前一後行走在香徑上。
夜飛塵輕輕推門,咯吱一聲,那雲白色的木門便被打開,蠟燭的光便進入兩個人眼中。
整間屋子燈火輝煌,不像是無人在此的房屋,更像是夜夜燈火的宴會。
夜飛塵一步一步,步速不急不緩,保持着一種淡然的姿态,就像是他這個人。
這個才是風籬落的樣子,終于再一次回歸了。
人淡如菊,高傲清冷如斯,恐怕世間也隻有那純潔的雪才可以與之相比拟。
夜飛塵打開櫃子,那櫃子裏隻有兩種顔色的衣裙,白色和藍色,全部都是女子衣裝。
并且大多數都是世人不可見的款式,每一件都是價值不菲,不管是布料,還是做工,還是款式,隻怕都是舉世無雙之物。
“飛塵,你爲何會準備如此多的衣裙?難不成平時你在這離王府做女子打扮?”季錦筠狡黠一笑,除了這個可能再無其他可以解釋。
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離王府,隻有離王一人及些許下人,也沒有聽聞他有什麽紅顔知己,故而季錦筠如此猜測也不算是錯誤。
夜飛塵取出一條白色的裙子,依然是淡淡的笑。
“這才是風籬落的樣子,說起來還是很想念那時候的風籬落。”季錦筠将兩個人重合在一起,隻不過是現在的夜飛塵和過去的風籬落。
“已經給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許在本王面前提及其他男人。”夜飛塵一聽,便打趣。
“飛塵,你居然還會吃自己的醋,還真是可愛。”季錦筠已經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夜飛塵隻是爲了逗季錦筠笑,故意開玩笑罷了。
不過一會兒以後季錦筠的注意力還是轉到衣服上來。
人淡如菊,夜飛塵一般不濃不淡的人,恐怕隻有夜飛塵一人可以擔當得起。
不過那是對别人,對自己根本不管用。
世人大多裝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模樣,其根本目的卻也是爲了步入仕途,從而風生水起,平步青雲。
可是夜飛塵的淡雅,是那種繁華落盡後的歲月靜好,是那種寵辱不驚的怡然自得。
“曾經我遇見一個小女孩,後來我發誓一定要找到她,最近幾年看到這世間獨一無二的衣裙都爲她存起來,終于有一日,她就出現在我的世界裏。”夜飛塵眼神溫柔,卻是含着萬千情緒。
季錦筠一聽,那些噴湧而出的感動,那些模糊不清的記憶,就這樣占據整個腦海。
“飛塵,真的謝謝你,如此美好的衣裙,錦筠甚是喜歡。”季錦筠微微濕了眼眶,能得小時候僅僅一面之緣之人如此相待,怕是此生最大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