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七日時間過去。
烈日當空,氣溫比往年的任何時候都要高。但這并沒有阻斷人群的熱情。
長長的隊伍筆直的排在街道陰涼地一側,等待着店鋪開張。
店鋪開張一般都會選在午時,圖個紅火的彩頭,季錦筠的炸雞店當然也不例外。
晶瑩剔透的櫃台裏面整齊的擺放着剛出爐的炸雞,距離午時還有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因季錦筠拉了杜靈洲合夥,得了照拂,所以在縣城裏找到的店鋪,地理位置可謂絕佳。
店鋪是一座二層的小樓,門面後面連着一個住人的小院。制作炸雞的廚房,住人的屋子應有盡有。
季錦筠第一眼看到就喜歡的不得了。
這條街上的店鋪有幾個老牌的酒樓,其餘的多爲賣茶葉金銀首飾一類,隔壁街是專賣女子衣衫。是整個縣城正中也是最繁華之地,逛街逛累了大都會來這裏吃些食物。
“阿錦,沒想到你那個法子這麽好,第一天開張就吸引了這麽多人!”青梅看着黑壓壓的長龍忍不住贊歎。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季錦筠是誰!”季錦筠毫無謙虛之意,青梅說的事實,她何必那麽虛僞,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應下。
七天前,敲定了杜靈洲的入股,季錦筠的心思就開始活泛。開在平安鎮的總店也如杜靈洲所說,定在了居住人口和條件更好的縣城。
九制炸雞在鎮上賣了近兩個月反饋很好,口碑也已傳開,直接開店問題不大。可縣上就不同了,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個店鋪,好奇的人肯定比進店的人多。酒香也怕巷子深,不宣傳的結果很大可能就是慢慢淹沒在衆多小吃之中。
這可不是季錦筠想要的結果!
所以季錦筠在村裏招募了一群半大的小子,開始學習騎自行車。李敬那邊一個月也隻不過爲她造出了二十輛,不過,足夠她用了。
年輕人比年齡大的更容易接觸新鮮事物,在她的教導下,沒過半天時間大家基本上都會騎了,隻是有的人騎得并不是太好,有時還會歪歪扭扭。
兵貴神速,季錦筠沒在給他們練習的時間,直接拉到了鎮上,沒人的車前綁了一根竹竿,竹竿上過着一塊紅布,上面寫着九制炸雞四個大字,怕有人不識字,季錦筠特地設計了一個炸雞的商标。
不認識如何,隻要一看那商标就能明白她賣的是什麽。
十幾個青春洋溢的少年,騎着從未見過的自行車,挂着清新脫俗的标識,橫穿過鎮上的大街小巷。每過一條街,他們還會喊上一句鎮上店鋪開張的時間和地點,哪能不引人側目!
鎮上成功的宣傳,季錦筠頗爲滿意立刻如法炮制,在縣城來了一場聲勢更爲盛大宣傳。
不僅有俊俏少年騎車繞行喊口号,後面還跟随了美貌嬌俏的少女發着傳單解說。
少女便是季錦筠從村中精挑細選的六個十三四歲女孩,季錦筠每天花了大量的時間培訓她們言行,時間雖然很緊,好在成果顯著。比不得從小耳濡目染的小家碧玉,也差不得多少。
起初聽到女孩子抛頭露面,她們的父母是不同意的,不過在季錦筠高薪資、高待遇,走出劉家村擁抱更廣闊世界的引誘和洗腦下還是紛紛舉手投降。
至于制作炸雞,季錦筠不可能每天呆在鎮上,便接受了易飛塵的提議,向人牙子買了幾個手腳麻利的婦人。起初作爲新時代公平平等世界成長的人,季錦筠内心是拒絕的,想到子方可能洩露的風險,季錦筠隻得妥協。
買來的人賣身契在手,生死打殺全憑主人一句話,用起來完全不用擔心會被背叛的風險。季錦筠思前想後,覺得這是最好的法子。就算是買來的人,又沒打算壓榨,每月給足工錢,就當簽了一個長期工人好了。
等到人年邁,她養其終老,不比老了餓死街頭強上百倍。
如此想着,季錦筠的抵觸感不再那麽強烈。
尤其是當她說出心中所想,買來的幾個婦人一片感恩戴德,最後的顧慮也祛除了。
“午時還沒到嗎?聽說這間店鋪前兩日宣傳前二十位打五折,五十位打七折,一百位打八折,兩百位打九折,其餘打九五折。也不知是真是假?”一個排在前十的婦人等的無聊,和後面的人閑聊起來。
“你要是等不及要走把位置讓我,我一個小姐妹還在後面拍着呢。”後面那女子眼睛一轉說道。
“誰說我等不及!我就是問問你是真是假!”婦人緊緊攥着手裏的刻了特殊圖案的竹簽。排隊就排隊,還發跟竹簽,說什麽竹簽代表所拍的位置,丢了就需重新再排。一根竹簽而已刻個圖案就能知道排到哪兒?
竹簽是季錦筠想出的法子,爲的就是怕人插隊引起不必要的争執。竹簽上刻着的是阿拉伯數字,也不怪婦人不認識圖案代表什麽。
“當然是真的!不然幹嘛大張旗鼓的宣傳,聽說這店鋪背後可是有知縣大人作保,哪裏會做耍賴的門道。”後面女子翻了個白眼,合着她白激動了,回頭望了望距離自己急遠的隊伍中的小姐妹。不是不想幫忙,實在是一号難排!
打折隻是也不是毫無限制的,沒人限購三份,不然前面的人直接五折買光就沒後面的人什麽事了。而且每個号隻限一人,不存在七大姑八大姨合用一号的事情。
“知縣大人作保?”婦人看向站在門前的季錦筠和青梅兩個女子,剛想在問些八卦,店鋪前懸挂的鞭炮聲驟然噼啪想起。
衆人捂着耳朵看向爆裂的炮竹,等待了這麽久終于開張了。
冗長的鞭炮聲停止。
季錦筠上前一步,拱手行了一個男子禮。“勞煩大家久等,我是九制炸雞的老闆也就是東家,鄙姓季,單名一個九字。話就不多說了,九制炸雞的味道絕對不會讓諸位覺得白等。在此希望九制炸雞能讓大家賓至如歸,開張!”
随着季錦筠話音落下,牌匾上的紅綢被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