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樓裏面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隻要是有說書人想要說書就可以來高升樓,而高升樓分文不取,也算是給說書人一個賺錢的地方,而且說書人說什麽内容都可以,高升樓隻是提供場地,其餘的一切都和高升樓沒關系。
這樣的規矩季錦筠自然是早就已經知道了,而且這個計劃季錦筠已經早就在腦海之中定好了。
“這就是京城最有名的說書人,杜巧嘴先生的家,隻要我們請杜先生說書的話一定會很有意思的。”季錦筠說着便已經敲開了眼前的門,出來迎接的是一個書童打扮的人。
“請問杜先生在家嗎?”季錦筠十分優雅的問道。
書童似乎是沒見過紫羅這樣的美人一樣,眼睛一直都是釘在紫螺的身上的,而如今聽到了季錦筠的問話之後這才看向季錦筠,連忙回答道:“在在在,不知二位所爲何事?”
書童知道前來找杜先生說書的人大有人在,但是這樣的人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身後的那個美麗的姑娘怎麽看都應該是個主子,而眼前的這個穿着十分的平常的小厮模樣的男子應該是個随從,可是這問話的人爲什麽反過來了?難不成是因爲這個姑娘不好意思麽?
“來這裏找杜先生還會是什麽事?自然是有一筆好買賣想讓杜先生賞光,杜先生喜歡說書,但是也不妨礙杜先生賺錢吧?”季錦筠說着便要進去,書童一聽這樣的話就知道這時又有人想要找杜先生說書了,隻是這人怎麽看怎麽有一種十分霸道的感覺。
“自然是這般,二位還請這邊請,我這就去叫先生出來。”書童将二人領到了大堂裏面,然後徑自去了寝室找杜巧嘴,此時已經有侍女奉上了清茶二盞。
“二位是來找在下說書的?隻是不知道想說些什麽?”杜巧嘴這個人不怪是長了一張巧嘴,這單刀直入的本事還真是了得。
“是這樣的,不知道杜先生知不知道禮部尚書家的公子爺,宇文輕。”季錦筠說着擡眼之間便是十分犀利的神色,分明就是想要讓杜巧嘴說說這個人。
“這……這樣的事情在下還真是有些爲難,畢竟這可是朝廷大員的兒子,在下貿貿然說些什麽恐怕是不太好吧。”杜巧嘴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誰能說誰不能說,說書這件事情本質上就是圖個樂呵,若是有人想要自己說什麽,隻要是要求不過分那麽基本上都可以,若是沒什麽特說要求,杜巧嘴一般也就是說說以前的事情,結果沒想到今天竟然來了這麽一個大的生意,這就讓杜巧嘴有些措手不及。
“無事,我可以出十倍的價錢讓杜先生說這件事,而且我們之間可以簽訂一個契約,若是杜先生真的有了什麽事情,隻管讓人拿這張契約來找我就好了,至少如今安成侯府還沒怕過誰。”季錦筠幹脆就将自己的身份表明了,若是不然的話這個人一定是不會信的。
“既然是安成侯夫人想讓在下說的話,那麽在下一定義不容辭。”杜巧嘴也知道季錦筠的名氣那可是全京城都知道的,要是惹了這位姑奶奶不高興,别說在這裏談談說書的價錢了,就連自己以後還能不能說書都是一個問題。
“嗯,明天你就去高升樓就說自己要說一個從沒有人聽過的書,這裏是三千兩定金,事成之後剩下的七千兩我會給你送來。”季錦筠說着就拿出了銀票。
“其實在下一場說書還真沒有一千兩。”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季錦筠是打算給的十倍的價格,如今一見果然是多了不少。
“不,早就聽說先生說書是千金難買,如今我算是占了便宜,明天說的内容大抵便是這個樣子,若是先生能夠更加豐富一番的話定然是再好不過。”季錦筠說着便遞過去了一張紙。
杜巧嘴見到這張紙上面寫的東西之後心中大爲震驚,真不知道這個宇文輕到底是怎麽樣的得罪了安成侯夫人,竟然要這般編排,不過無論如何安成侯夫人的面子若是駁了的話那麽自己根本就不要再想活下去了。
“夫人放心,在下一定将這件事情辦好。”杜巧嘴将銀票和紙都仔仔細細的收了起來,這才将季錦筠二人送走。
待到兩人已經離去之後,杜巧嘴這才松了一口氣,還好剛剛自己并沒有見季錦筠的衣着十分低調就和之前那衣裳華麗的女子說話,不然的話安成侯夫人這件事情一定是不會讓自己去辦的了,畢竟連人身上的氣質都沒有辦法看出來的話,杜巧嘴基本上也不用在這裏混下去了。
“師父,你說那個人竟然是安成侯夫人?”之前開門的書童十分驚訝的說到。
“嗯,就是安成侯夫人,至少身上的氣質是斷斷不會錯的。”杜巧嘴十分的肯定。
杜巧嘴行走江湖這麽多年見過的人聽過的事說過的書已經數不勝數了,剛剛季錦筠進門的時候杜巧嘴就已經知道了這個人不是大富大貴就是手握大權,剛剛聽了季錦筠的說辭之後就更加确定了季錦筠所言非虛,更何況之前的事情杜巧嘴早就已經有所耳聞安成侯夫人絕對不是一個軟弱之人。
“師父,您老眼光真厲害,隻是安成侯夫人這件事情是針對禮部尚書的,這就有些爲難了。”書童有些别扭的說到,畢竟此事确實是事關重大,若是被人聽說了這件事情是從他杜巧嘴裏面說出來的話,少不得要惹出些麻煩。
“無妨,安成侯夫人的爲人我倒是信得過的,是個敢做敢當的女子,比起男子來也是毫不遜色。”杜巧嘴想起來之前的市井傳言,加之今日見到了季錦筠本尊之後,便覺得這些傳言或多或少都有些偏頗,這安成侯夫人氣質上确實是有些煞氣,可是爲人确實是義氣得很。
“師父說的是。”書童見自家師父已經确定了一定要幫了季錦筠這個忙,便也就不好再說些什麽了,畢竟季錦筠如今早就已經将話都說到這裏了,若是臨時反悔,那豈不是得罪了更加不能夠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