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想說的我知道,隻是爲夫既然已經娶了娘子過門,自然是不能夠讓娘子受半點委屈。”韋鈞純攬住季錦筠的肩,在季錦筠耳邊緩緩說道,聲音低沉的蠱惑人心,翻到令人覺得分外的心癢。
“所以這便是你用和你一樣的料子做衣服的原因?”季錦筠深知這時候穿衣戴簪子什麽的都是十分有講究的,一般女眷與夫君是不能夠穿着一樣品級的東西的,韋鈞純這樣的用意不就是說明了季錦筠與他平起平坐?
“嗯,娘子真的是冰雪聰明,明日的花會定要萬分小心,若是受了什麽委屈隻管和我說便好了。”
“夫君放心,明日定要讓他們好看。”季錦筠笑的像是一朵花一樣,眉眼間卻含着淩厲的神色,那眼神中自帶着的傲氣和渾然天成的威儀令韋鈞純更覺得自己娘子當真是魅力無邊。
“安成侯夫人到——”高聲的唱喏的聲音回蕩在趙嘉柔公主府的後花園裏,一衆早就已經到了的夫人此時全都看向季錦筠走來的地方,季錦筠不疾不徐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身上自帶和一種華貴的氣質,令人覺得不敢逼視,但季錦筠年齡卻是小了些,放在這些夫人的眼中便覺得有些不夠看了。
“安成侯夫人當真是生的俊美。”季錦筠方坐到座位上便聽到有人開了腔,細細回憶便知道此人就是與趙嘉柔私交甚好的禮部尚書的夫人。季錦筠看着這個比自己大了個三五歲的女人,心中暗道:現在你在姑奶奶面前放肆,一會兒有你好看的!
“這樣的美人兒嫁給安成侯難道不覺得可惜?”另一邊工部尚書的夫人又接過了話茬,季錦筠一見這話的走勢便知道今個兒這是要開始戳人痛腳了。
“各位姐妹這是說的哪裏的話,你看看快要把咱們季錦筠妹妹給說哭了。”趙嘉柔最會的便是這添油加醋,一句話下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明着是說不要說季錦筠些什麽,暗裏卻是恨不得季錦筠越慘越好,衆夫人以前便聽說過公主和安成侯的事情,如今公主這般作爲,更像是将這件事情坐實了一般。
“公主頭上戴着的可是翠玉軒最新出的朱雀飛雲?”自然是有眼尖的夫人看見了趙嘉柔頭上的金步搖,這些大戶人家的夫人平時最看重的就是穿衣打扮,不能和公主比,也要互相攀比一下,此時這夫人的話頭一說起來便開了話頭。
“昨天我去翠玉軒的時候還見到尚書夫人從裏面走出來,頭上那碧玉簪一看就是翠玉軒裏面的精品,怎麽今天反倒是沒見到尚書夫人帶出來?”
“妹妹說的哪裏的話?昨天那簪子隻不過是随便瞧中的,看過後覺得不是很合心意,今早賞給别人了,害得我又去挑了這雲中落梅。”
翠玉軒裏面的每個做工精緻的金钗簪子全都有自己的獨特的名字,這也是爲什麽這些夫人都喜歡在翠玉軒裏面買東西的原因,這不僅僅隻是金钗,更多的是想要配上自己的身份。
“不過話說到這兒,季錦筠妹妹頭上帶着的金钗我們怎麽從來沒見過?”季錦筠一聽這話心下一凜,就知道這些人不安好心,現在這是輪到了自己的頭上了。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夫人沒見過的東西多得很,一根金钗也算不得什麽。”季錦筠毫不在意的說道,當下就把這些人說的臉色一變,這不是分明就在說他們沒見識?什麽叫沒見過的東西多得很?
這一下子季錦筠就成了衆矢之的,這群夫人也顧不上相互嘲諷了,一下子把所有的炮火都對準了季錦筠。
“那還真是我見識短淺了,季錦筠妹妹身上的這身衣服我等也是沒見過,不知道是個什麽料子,今年也沒見雲緞莊有這樣的料子進出啊。”
“夫人沒見過也是應該的,這和我家夫君一樣的料子罷了,若是夫人想要知道,不妨回去問問你們家侯爺,看看他是否知道安成侯的衣裳料子哪裏來的。”季錦筠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看着就像是在認真的回答她們的話一樣,但話裏話外卻都在說你們家的根本就不會讓你們穿一樣的料子。
看着眼前這些十分虛僞的嘴臉,季錦筠很無奈,這種女人還真是喜歡攀比和虛榮的典型,真想要直接全都把他們弄死的了,至少這個世界就清淨了。
在場的夫人們聽見這樣的話都是一愣,随即便反應過來季錦筠剛剛說了什麽,表面上雖然笑的十分的開心,但是内心已經快要氣死了,今天本來是想要好好地按着公主的意思搓搓這個季錦筠的銳氣,結果沒想到的是這丫頭竟然很牙尖嘴利的。
“大家今天來到這賞花會就是要聊聊天才好,平時在府裏也是多有無聊,如今大家都在就暢所欲言,我也想要知道知道嫁人之後是什麽樣子呢。”趙嘉柔見氣氛有些冷凝,便又起了話題,手中拿着一盞茶,眼中神色不定,卻飄向了季錦筠,衆夫人便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兒了。
“公主要是想知道這事兒,還是要問問咱們的新嫁娘,我們這都是跟着自家夫君過了有些年頭了,這安成侯夫人是新嫁過去的,想必更加能夠告訴公主嫁人之後是個什麽樣子。”
一行人坐在亭子裏看着外面的花,季錦筠卻覺得這鴻門宴還當真是讓自己來對了,這些人就是想要看自己的笑話,隻可惜,她季錦筠從來都不會讓任何人看笑話。
“嫁人之後這事兒公主現在問起來還是要有些太早了。”季錦筠不動聲色的喝了口茶,看着趙嘉柔一字一句地說道,眼梢微挑分明就是挑釁的神色。
趙嘉柔頓時快要被季錦筠這句話氣死了,很不得上去直接撕爛了季錦筠的嘴大聲吼道:你說誰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