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鈞純自然會給她最好的東西。”言下之意便是雲都公主這一身破嫁衣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纖細修長的手指狠狠地攥了起來,尖銳的指甲直直的紮進了手心裏,趙嘉柔心中恨得要死,但表面上依舊維持着優雅的和美麗,朱唇輕啓道:“我這裏有一件好事,不知安成侯可有興趣?”
雲都公主的雙眼定定的看着韋鈞純,裏面水波蕩漾,似乎是能夠迷惑人的心智。
“我想我未必會有這個興趣,公主若是還沒别的事,微臣便告退了。”韋鈞純想起季錦筠還在家中,雲都公主今日鬧了這樣的一出,說不準還有什麽事情在等着他們。
“走什麽?難不成本公主今日待你太好了不成?安成侯!”雲都公主看着韋鈞純依舊冷冰冰不近人情的臉,不禁妒火中燒,爲什麽季錦筠那個賤人就能夠得到韋鈞純?爲什麽自己就偏偏得不到?不甘心不甘心!
“微臣不敢。”韋鈞純也知雲都公主向來都是一個陰險毒辣的人,但今日的行爲委實反常得很,但總覺得這其中似乎是有什麽更深的東西,但他并不想要去探究。想到此處,韋鈞純忽然展顔一笑,一絲絲的邪魅用上了嘴角,使得他的面容更加的妖孽,繼而他薄唇輕啓說道:“微臣雖然不敢,但是也請公主不要忘記,今日的韋鈞純已不再是當年的韋鈞純了。”
“所以,公主還是明言較好。”韋鈞純最後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話,雲都公主的心卻是一點點的冷了下來,韋鈞純今日确實是與以往不同,似乎并不在是那個躲在陰暗角落裏能夠人人拿捏的人了。
“好,鈞純,想不想成爲本公主麾下的人?”雲都公主并不急着和韋鈞純說什麽,如今最爲重要的事情是爲自己找到強大的保障,現如今皇帝和太後已經鬧翻了,她要在這段時間裏面拿到更多的權柄,才能夠取代趙嘉睿!
雲都公主的聲音極盡魅惑,似乎是每一個字都能夠敲到别人的心裏去,可是韋鈞純依舊不動搖。
“鈞純聽不懂公主在說什麽,但是也請公主記住,太後是您的母後,皇上是唯一的皇上。”韋鈞純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僅僅用一句話便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這件是絕無可能。
“呵,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嗎?鈞純,隻要你成爲我的人,日後這天下的皇帝趙家人做得,你也做得。”雲都公主笑意漸深,眼中神色也漸漸瘋狂起來,擡腳便走向韋鈞純,勾人的纖纖玉指在韋鈞純的脖頸上畫下了一圈又一圈的痕迹,随即又消失不見。
“這天下誰做得微臣并不關心,公主還是保重自身爲好,時辰已晚,爲臣不易在深宮之中走動,微臣先行告退。”韋鈞純避開了雲都公主想要投進自己懷裏的身子,微微向後一撤,已是快要到了殿門口,随即幹脆利落的一番話後,便拂袖而去,若是之前韋鈞純或許還會有些季忌,可今日見了季錦筠之後方覺得世間并無什麽可怕之事。
如今雲都公主想要培植自己的勢力,自然是要把手伸向朝廷,太後與皇帝鬧崩多半應該是爲了賜婚的事情,當時趙嘉睿在蒙州的時候信誓旦旦,如今被太後駁了面子,自然是不能不怒,加之雲都公主之前所說的嫁衣,“看來未雨綢缪确實是有妙用。”
韋鈞純進了季錦筠的院子後竟發現季錦筠還沒睡,一個人一壺酒的坐在院子裏面自斟自飲,他頗覺好奇便走了過去。
“雲都公主那邊已經沒事了?”季錦筠覺得自己本是不應該打聽這些的,但是鑒于之前就已經領略到了皇家的人的奇葩之處以及指數之後,便覺得關心關心韋鈞純實在是無法躲避的事情。
“嗯,并無大事。”
一紫一白兩道身影在清冷的月光的打磨之下看上去格外的圓潤光滑,“趁着夜色還不錯,不如出去轉轉,或許會有好事發生。”季錦筠眯了眯眼,神色不定。
韋鈞純卻像是已經猜到了她在想什麽一樣,“隻怕是你的好事,并非我的,月色已晚,娘子還是早些休息爲妙。”月光下,他的眼眸就那樣深深的靜靜的看着她,這樣的目光讓季錦筠隐約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無聲之中便是帶着一種哄人的味道,但是卻又有一種命令的感覺,季錦筠覺得自己絕對不會喝醉,那麽眼前所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了。
“好吧,既然你這麽想讓我去‘休息’的話。”季錦筠頗覺無聊,卻又起了逗弄韋鈞純的心思。将‘休息’二字咬得格外的重,韋鈞純聽後絲毫沒有反應,隻是道了一句:“娘子。”便離開了季錦筠的院子,但季錦筠又哪裏是會是那種安安靜靜聽人差遣的人呢?
于是,安成侯府的房頂上便多出了一個不速之客——一身夜行衣打扮的鬼鬼祟祟的季錦筠。
“娘子深夜要造訪何處?爲何不告知爲夫同去?”韋鈞純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季錦筠腳下一滑,心中暗暗罵到:韋鈞純你個,還真是陰魂不散,什麽時候出現都是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想要吓死我啊。
“月色正好,我隻是想出來賞月而已。”季錦筠撤了臉上的面巾,随手一扔,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坐在屋頂上靜靜地看月亮。
韋鈞純見季錦筠這即使是被當場抓包也不肯有絲毫悔改的樣子,不由得會心一笑,暗道:自己還真是很久有沒有遇到過這麽有意思的人了。
“過幾日便是我嶽父的壽辰,娘子你難道不回去看看?”
“你嶽父的壽辰關我……”說到這裏季錦筠馬上便住了嘴,按照韋鈞純一直以來的叫法,那麽她口中的嶽父豈不就是自己的爹——季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