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季錦筠勾勾手指說道:“公子貴姓?”
季錦筠想了想道:“在下鈞純。”
“鈞純。”安甯仔細念着這兩個字,而後嫣然一笑道:“鈞純,我們現在就出城吧,你身份處境都比較危險,還是早日出去比較好,我這就通知商隊,你和我做一輛馬車,免得到時候麻煩。
季錦筠挑眉,哎呀,這個小妞倒是有點意思,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憋着笑,季錦筠和商隊的人一同準備好後上車,她本就沒有将兩人同車當回事,可其他人一看到她的眼神都帶着幾分異樣,這倒是讓她覺得不對,她淡然的和安甯坐在一輛車中,安甯好奇的看着他問道:“鈞純想要去哪裏?”
“皇城。”季錦筠沒有注意到安甯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意。
到了出關的城門口,檢查就變得嚴格,幾乎所有人和車都要進行盤查,季錦筠疑問道:“安甯,你如何過去這檢查?”
安甯靈機一動笑道:“這個簡單,你看着就行了。”
果不其然,安甯下車看着外面的士兵喊道:“都怎麽回事,攔着我家主子,你們可知道這若是耽誤了事情,皇帝追查起來,讓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着走。”
見她如此硬氣,幾個搜查的士兵也不懼怕,上前問道:“馬車上還有誰讓他出來。”
安甯冷冽的說道:“我告訴你們,這車上可是安成侯,你們若是要查,就拿命來換。”幾個士兵一聽到這個人,頓時趨之若鹜的後退了兩步說道:“參見安成侯,屬下等就是奉命辦事,搜查一個女子,還望安成侯贖罪。”
安甯見自己吓唬住他們了,頓時面露喜色,不想被守城的一個将領看到,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上前說道:“在蒙州,不管你身份如何,都是要查的,你說是安成侯,可有令牌,可有證明。”
安甯這下發覺露餡,本想硬殺出去,誰料到馬車内傳出一個聲音說道:“想不到季震天季總兵管理的如此嚴謹,真是難得。”将領上前查看,隻是掀了簾子的一角,就退了下去,他有些惶恐的跪地說道:“屬下參見安成侯,有眼不識泰山,請侯爺恕罪。”
季錦筠勾唇一笑,而後繼續說道:“罷了,本侯要趕回皇城,放行。”
将領見此,馬上讓人放行,安甯眼中的殺意也越來越重。
等一行商隊走後,下面的士兵拉住将領問道:“頭兒,真是那個安成侯麽?”
将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我也沒見過安成侯本人,不過聽說安成侯的容貌堪比女子傾城,身上帶着皇帝所賜的玉佩,乃是青龍,剛才那個人手中把玩的就是那玉佩,看來必定是安成侯本人了。”
幾個士兵都有些唏噓,這安成侯殺人如麻,他們算是逃過一劫,着實幸運。
商隊繼續前行,季錦筠想着這個時間紫螺應該已經被發現了。她勾唇一笑,想困住她,可沒有那麽簡單。
果不其然,季震天帶着一群人追上紫螺,紫螺吓得驚慌失措的喊道:“老爺,怎麽是您,您追紫螺所爲何事?”
季震天一看,頓時知道自己上當了。
“調虎離山,回總兵府,小姐恐怕是跑了。”一聽這話,紫螺頓時吓得渾身發抖,可是季震天根本就沒有顧得上她,反而帶兵迅速返回去,他也沒有想到這季錦筠竟然如此,設計他不說,竟然還安排的如此缜密,她真的是自己的錦筠麽?
回家後,季震天直奔季錦筠的閨房,這一看,果然,季錦筠的房中空空如也,人早就不見了。
“混賬,給我搜。”他暴怒的下令,全城禁嚴,暗中搜捕大小姐,他本以爲季錦筠就是溜出去一個女孩子也走不遠,這關口都有人把守不可能放他出去,可他失算了。
季錦筠騎着馬和安甯一前一後的飛奔,她一想到季震天沒有找到自己的樣子就覺得好笑,這守城的将領一定會将安成侯的事情報告給總兵府,這個計劃也就露餡了,可他早就脫離了商隊跟着安甯一路騎馬前行,這路程可是趕的緊,季震天是追不上的。
“鈞純,還有不遠的路程就要到皇城了,不知道到了皇城你有何打算?”安甯試探的問道。
季錦筠想也沒想的說道:“不知道啊,看情況再說,皇城也無聊的很。”
安甯心中越來越确定此人就是韋鈞純,安成侯本人,她早就聽說這安成侯微服私訪到蒙州,沒想到這殺父仇人真的讓自己碰上了。
“安甯在皇城中也有認識的人,不如公子到我府上坐坐?”她一說,季錦筠就發覺出有些不對勁。
“安甯,你的身份似乎沒有那麽簡單吧,從蒙州能帶動那麽大的一個商隊可就已經很罕見了,如今你又抛下商隊和我同行,可見你身份貴重,那些人對你更是唯命是從,見到安成侯而不懼怕的,你還真是第一個人,如今想來,倒是我不夠謹慎了。”季錦筠眯眼笑着,安甯盯着她,有些失神在她的眸子中,季錦筠也生得一副好皮囊,若是換成女裝細心打扮,定然也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也正是因爲如此,才讓安甯相信了她就是韋鈞純。
“想不到安成侯如此聰明,安甯的确是皇城中人,不過相比之下,倒不如安成侯這般顯貴。”安甯冷笑。
季錦筠單手支着頭笑道:“你确定我就是安成侯麽?!”
風聲漸漸停止,安甯瞪大眼睛看着季錦筠。
“你這是什麽意思,安成侯,你不要以爲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休想。”安甯出手狠厲,一把帶着寒光的匕首徑直刺向季錦筠的胸口,季錦筠側身一躲說道:“你認錯了,我可不是安成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