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一看救星來了,頓時哭天喊地,倒是成就了一處好戲。
季錦筠隻是看着,不說話,兩個下人對上她的眼神之後馬上繼續開始打,張夫人的話一點作用都沒有,兩人也是夾在中間左右爲難,隻是都知道老爺寵愛大小姐,如今得罪大小姐恐怕就和管家一樣,連命都沒有了。
張夫人指着季錦筠,聲嘶力竭的喊道:“小賤人,你給我住手!”
季錦筠眼神一動,小賤人,啧啧,長這麽大還真麽有人敢這麽叫她,到了這裏反倒是讓人欺負,真是無趣的緊。
她默然的看着發飙的張夫人,淡然的笑道:“不服處罰,在加二十輥!”
什麽!!
不光是張夫人愣住了,就連其他的下人也愣住了,五十棍,這是會死人的啊。
“你……你……你們給我住手!”張夫人指着壓在管家身上的兩個人,氣得渾身發抖,竟然腿一軟坐在地上,季錦筠瞥了一眼道:“你們這些丫頭也太不懂事了,大夫人身體不适還不快快扶她回去。”
“報告小姐,管家暈過去了。”小順恭恭敬敬的上前說道。
季錦筠看了眼張夫人而後說道:“整點辣椒水,繼續打。”
血液飛濺,張夫人徹底的看不下去撲上去,哭喊道:“這是做了什麽孽啊,你這麽對我們,還有沒有天理了。”
季錦筠打了個哈欠說道:“誰讓你們停手的,繼續打。”
兩個奴才面面相觑,正要舉起木棍打下去,一聲厲喝:“住手!”
季震天原本聽到府中的事情還不相信,誰想到親眼見到自己的女兒變得如此狠心,小小年紀竟然就能見這種血腥場面,還是一個女孩子家,這到底是他的女兒麽?
“老爺啊,你可算是來了,你快救救管家吧,這不管是犯了什麽事,大小姐也不能用這麽重的刑罰啊。”張夫人哭的妝都花了,樣子甚是難看倒像是鬼魂一般,可笑之極。
季錦筠卻楚楚可憐的看着季震天。
“爹爹~”
“錦筠,管家犯了什麽事,你要如此責罰與他。”季震天的臉色不善,異常的嚴肅,季錦筠委屈,雙目含淚的說道:“爹爹走後,管家整日欺負女兒,不給飯吃,女兒救濟乞丐,就說女兒和娘親一樣是個沒男人活不了的賤人,剛剛,管家欺負女兒的丫頭不說,還辱罵娘親,說娘親是賤人,女兒一氣之下這才動了刑罰,還請爹爹責罰。”
說着,季錦筠雙膝跪地,那樣子倒是可憐萬分,隻是張夫人眼中更是怨毒。
季震天本想說什麽,可一聽這個理由,不由得想起了死去的箴兒,隻能嚴肅的說道:“罰你閉門思過,管家罰俸祿三個月,以儆效尤。”
張夫人越哭他越心煩,忍不住吼了一句:“哭什麽,管好你的人。”
季震天黑着臉大步流星的離開,馬上季錦筠就站起來,嘲笑道:“大夫人,哭什麽哭,管家還沒死呢,不用着急哭喪,以後,有你哭的。”
季錦筠勾唇一笑,讓所有人都是背後法涼,這還是原來的大小姐麽,鬼上身了吧。
等院子中的人都散盡後,季錦筠回到房中躺下,閉眼想着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腦海中卻浮現出樹下的那個紫衣人,他會來麽?他到底是什麽人?
想着,季錦筠卻沉沉的睡過去,一個人影從房頂跳下來,看着熟睡中的她,将手伸向了她身上……
而此時的皇城。
古青弦和韋鈞純連夜被急招到皇宮,入夜後原本任何人不能出入後宮,可這兩位都是身份特殊之人,有太後的懿旨,宮規全然可以視而不見。
古青弦早就知道今夜所爲何事,但還是關切的囑咐道:“入宮後切記不可亂說話,太後掌控才有你我的今日,若是換了旁人,恐怕咱們可就沒有這麽自在了。”
古青弦歎了口氣,揉了揉額頭,鬓角早就過早的斑白。
着宮中自古以來都是争鬥不止,人人都在争一個出頭,他感念太後的賞識,這才有了現在的權利地位,若是大權旁落,恐怕他和韋純均将成爲衆矢之的,必定是死路一條。
“義父大可放心。”韋鈞純一雙眸子在黑暗中驟然發亮。
他若不是得到義父相救,恐怕早就命喪黃泉,所以古青弦說的任何事情,他都會熬不猶豫的答應。
古青弦點點頭,兩人趁着夜色入宮。
燈火通明的後宮,一路上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出聲,即便是見到兩人也隻是停下行禮而後匆匆的走掉,韋鈞純和古青弦對視一眼,發現了這個中的怪異,兩人加快步伐,直到朝陽宮。
這朝陽宮乃是當朝皇帝的住處,而今,住在裏面的,确實當朝最有權勢的太後,向太後。
兩人在內監通報後先後走進入朝陽宮。
卻見蟠龍金賬中坐着一個女子,身穿一身大紅色的錦緞宮袍,黑色的雲紋金絲繡美,更顯得雍容華貴,這袍子也恰到好處的将她惟妙惟肖的身段展現出來,手指上盤着一條紅色的小蛇,見到人就嘶嘶作響,細長的丹鳳眼眯着,看到來人倒是瞬間亮了,眼中帶着幾分複雜的情緒,兩人當即下跪道:“下官參見太後,太後千歲。”
向太後掃了一眼道:“無須多禮,起來吧。”
兩人起身,向太後卻絲毫不啰嗦直奔主題。
“青弦,關于政權交替的事情你怎麽看?”向太後此時說話和往常大不相同,更像是在和一個老朋友商量。
“太後做主便是。”古青弦恭敬的說着,一點也不放松。
向太後看他這樣歎了口氣說道:“我做主,哀家要是能做主,何須連夜叫你們父子前來,皇帝已經年滿,近日來一直在提交還政務一事,你們二人的看法可是能左右很多東西的。”
古青弦一聽,頓時明白向太後的意思,趕緊拱手說道:“隻要太後想做的,古青弦必定從旁輔助,讓您沒有任何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