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筠确認了一下後,然後走進了醫館裏面。
就在她剛剛走進去的那一瞬間,季錦筠突然間感覺到後面像是有人在跟蹤她,她猛地轉過頭去,還沒有看清眼前人就被一個黑棍打了下來。
季錦筠:“你…………你是什麽人?”
她隻是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便整個人暈了下去。
等到再次醒來之後,下面一臉懵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這是什麽地方?
季錦筠轉動脖子借助周圍微弱的光線四下打量了一番,自己正身處在一個狹小的地方,隻見前方的一張老舊木台子上擺着祭祀用品,還挂着白幡。
這裏像是一個靈堂,正這樣想着。面前出現了一個一身素裝中年婦婦女,一雙眼睛正直瞪着她。
就這樣兩人相互看了對方一會兒,那個中年婦女哆嗦着開口喊道:“小姐?”
季錦筠眉頭一皺說道:“你是誰?”
說完之後捂着自己發痛的腦袋,卻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我是誰?我到是誰?
季錦筠忽然覺得自己的腦袋裏,闖入了無數的思維。
那個中年婦女看到她這個樣子害怕的說道:“小姐,你是人,還是鬼?”
她不耐煩的又說了一遍:“你到底是是誰”。
中年婦女明顯愣住了,聽這聲音是小姐的,可這說話的語氣怎麽比老夫人還要顯得威嚴。
“小姐我是王媽媽呀”您怎麽連我都不認識了呀!中年婦女小心翼翼的走到小床邊,眼睛紅紅的伸出手,看樣子是想要摸她。
保姆嗎,季錦筠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那個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是小姐……”
微弱的燭光把兩個人的影子,映照在老舊的牆壁上,中年婦女看到牆上的影子激動的叫道:“小姐你有影子,小姐,你,你不是鬼你沒有死是嗎?”
她爲了确定自己的想法又側頭看了看牆上的影子,然後驚喜的跑過來抱住季錦筠。嘴裏還念叨着些什麽“觀音大士,夫人保佑,天可憐見”的,把她念叨的又是心煩,又是糊塗。
“夠了,别哭了!”
“啊!”
這聲低叱,讓中年婦女一個激靈,止住了念叨,但她還是緊緊的抱住季錦筠,不舍得放手。
你現在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是誰?”
那個婦人因爲太激動,連比帶劃結巴着把情況大概說了一下。
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大季朝”的邊境的國土——蒙州,而她的閨名叫做季錦筠,今年才十六歲,是蒙州總兵季天铤庶出的女兒,母親因爲難産而死,這位撫育“她”十五年的保姆王氏,是她母親的陪嫁丫鬟。
季震天在邊境屯田練兵,半年未歸,府中主事的,是嫡母張氏,而這位張夫人,因爲沒有子女,所以很不喜歡她這個庶出的女兒。
昨天早晨,“她”在府門外,施舍了一個年輕乞丐半碗飯菜,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又給了幾個銅闆,被張夫人知道了,叫去狠狠訓斥,又用家法責打,說是堂堂總兵小姐,如此不知廉恥,連街頭的乞兒都想勾搭,等老爺回來,馬上尋一戶人家嫁了,省的将來做出醜事,丢人現眼,玷污門楣。
“她”性格懦弱,受了這番羞辱,回房就懸梁自盡,王氏悲痛欲絕,本想一起尋死,可又不甘心小姐死了還擔着污名,隻能暫時守着靈堂,指望着老爺早些歸來,訴清其中原委。
府中也有同情這位庶小姐的,但畏懼張夫人威嚴,隻有王氏和另一名小丫頭,在這裏守夜燒紙,沒想到哭到半夜,“她”突然活了,當場就把小丫頭吓的落荒而逃。
居然是這樣?
她,姑且叫作季錦筠吧。用手摸了摸脖子,感覺有些浮腫,還有點火辣辣的痛,瞬間擰緊了眉頭。
見她神色變化,吊着眼梢,冷冷的笑,完全不像是小姐平常的樣子,王氏越發不安,鼓起勇氣問:“小姐,你餓麽,我去廚房熱一碗小米粥來?”
“不用了。”季錦筠跳下床,鞋子都沒穿就向外走去。
門外是一不大的庭院,有一個小小的蓮池,,鋪着半池子殘荷敗葉,剩下半池子水,在清冷的月光下,仿佛一面殘破的鏡子。
季錦筠從池中看見一張嬌美的小臉,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尖尖的下巴。
好在這張臉還讓她滿意,隻是一陣夜風吹來,寒意透骨,讓季錦筠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抱緊雙臂。
就是可這個身體大弱了,以後一定要好好練練,就算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她也決不受人欺負!
突然,一陣糟雜聲從遠處傳來,火光擾亂了現有的甯靜。
火把的照亮了整個庭院,照亮了擁擠在月洞門外的一群人,也照亮了季錦筠蒼白的臉頰。
季錦筠擡起下颌,用一種冷冽的目光看着那群人,目光所到之處,又引發陣陣恐慌的驚叫。
“有鬼,有鬼啊.!”
“詐屍了呀,快去請一個道士來!”
“不要慌,不要慌,先保護夫人,我帶了蒜頭和桃木劍!”一個像是管家一樣的中男人趕來說道,穩住了慌作一團的人群,又叫了幾個粗壯的家丁舉着火把向前走了幾步,火光照亮了季錦筠的臉。
“你,就是張氏,這府裏的老大嗎?”季錦筠尖尖的指頭,直指胖婦人的鼻子。
月光下,她瘦弱身體,白衣來回蕩着,那些奴仆尖叫道:“鬼呀”。主母聽見驚吓的癱在地上。
張夫人這是死了庶女,夜裏也是睡不着,在床上翻來覆蓋去,突然被守靈的奴仆闖了進來,嘴裏胡胡說是“詐,詐屍.”了。
她驚魂未定,腿發軟,叫來十幾個奴仆壯膽,去往季錦筠所在住處,看見仆人一個個木奈,神色怪異都怪平時沒有人對小姐好,現在被這一吓得個個如三魂不見七魄。
有幾個忠心的奴仆,看見主母在地上,扯下脖子的大蒜,往嘴咬着,手拿桃木劍亂砍亂舞奔向季錦筠,眼看季錦筠就要被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