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金琳妩媚妖娆,黏在季瑾筠的懷裏伸出手勾起了她的下巴。
季瑾筠拉起了阮金琳的手,一推她便看着她旋轉而出,美麗的一條弧線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季瑾筠笑了笑坐在阮金琳的對面,看着她似乎比之前還要年輕了一些啊。
“你們要去哪?”季瑾筠問着。
她不希望從此之後就斷了聯系,知道他們在哪還可以時不時的去看看他們,順便再聯絡一下感情就好了。
“就在你找到她們的那間屋子裏。”阮金琳回答着。
的确,那間屋子很不錯,位置也很舒服,去那裏可以說是去了世外桃源,離着京城不遠也不近。
季瑾筠和阮金琳聊了不少,她一直很好奇的就是阮金琳和自己父親季太師的關系,被傳的那麽風風火火,可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所謂的真相。
“你和季太師……”季瑾筠知道自己這麽問很不禮貌,可最終還是抵不過自己強大的好奇心。
阮金琳聽後莞爾一笑,拿出了自己的煙袋慢慢點燃,笑的如同花朵一般燦爛。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很年輕啊……”阮金琳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季太師年輕的時候長得也算是标志,當時的他已經混的風生水起,隻要一說無人不知他的大名。
阮金琳和他的故事其實也就和季瑾筠之前了解的沒有什麽差别,可是唯一不同的是,季太師和阮金琳之間并不是包養的關系,他們是相互的知音,彼此的益友。
阮金琳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她知道怎麽去蠱惑男人的心,也知道怎麽去和那些高潔的雅士打交道。
季太師其實沒有那麽多的不良嗜好,他不抽大煙也不賭博打牌,更不喜歡花銀子買女人,他隻是身邊都是這樣的人而已。
季太師喜歡有不良嗜好的人,因爲這樣的人不僅好收賣而且有弱點,他來這種地方也隻是爲了去收買其他人的人心。
因爲一直跟着這樣的人在一起,季太師也被大家認爲成了纨绔的樣子,阮金琳是第一個發現他與衆不同的人。
當時他們兩個人都沒有現在這樣的權勢,隻是兩個默默無聞的正常人,過着一天天被生活壓榨的日子。
是金子總會發光,聰明的人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季太師的機會來了,他花了這麽長時間來累積的人緣讓他有了如今的成績。
季太師比阮金琳的年紀還要大不少,他當初剛剛和阮金琳認識的時候兩個人就對酒當歌,他答應過她,一定要拉她一把。
季太師說到做到,阮金琳成功的變成了暖春閣的大當家,他們兩個人徹底站了起來。
那天晚上,阮金琳和季太師兩個人對酒當歌,喝了很多很多,阮金琳其實是有一些愛慕季太師的。
有一個年齡大你十多歲,對你很關照的人你怎麽可能會不動心呢?阮金琳就是那個沒有逃過去的人。
在阮金琳看來,真正的愛情并不是我愛你,而是我幫你。
在生活中幫助你,在你落難的時候幫助你,在你的事業上幫助你,然而這些季太師都做到了。
阮金琳有些動容,她似乎是想要表達出來自己對季太師的愛慕,可是她頓住了。
看着季太師身邊的人,那些人狂妄自大,那些人高高在上,那些人是國主身邊的臣子,那些人是自己遠遠無法企及的。
季太師這樣的身份怎麽可能會接受自己呢?阮金琳很清楚的明白,自己不管再厲害,暖春閣不管開的再大,世人對自己的诋毀還是不會減少的。
然而又有哪個走仕途的人會去娶一個風塵女子?這不是給自己的成功道路上添堵嗎?
季太師這麽聰明的一個人,在他的眼裏利益如此重要,他怎麽可能會換算不清楚這個道理?
季太師這麽大的年紀了也沒有去找一個妻子,肯定不會是因爲他的個人條件問題,無數的女子都想要嫁給他,可他一直未娶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阮金琳自己想了這件事想了很久,她雖然心中有許多的不甘,可是事實已經擺在了她的面前,她不是那種不懂事的女人。
季太師還是天天會來,阮金琳就像是小貓一樣蜷縮在他的身邊,她終于忍不住發問了,問一問季太師爲什麽到現在都一直沒有娶妻。
季太師的回答似乎在意料之中可又似乎在情理之外,他說别的人對于他自己來說都是累贅,他想要的隻有成功和高高在上,兒女情長會拖累他的腳步。
阮金琳聽了這樣的話,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
高興在于,季太師除了自己之外也不會有走得這麽近的女人,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娶妻生子,可是他會記得自己。
難過在于,即便别人得不到這個人,自己也得不到這個人,他真的不屬于任何人,自己也永遠會孑孓一人。
心中無限的凄涼,可是阮金琳不會去訴說,她不願意做那隻撲火的飛蛾,不想接受最終火也滅了自己也死掉的結局。
作爲一個聰明人,阮金琳不希望自己讓季太師失望,于是她主動離開,趕走了季太師。
對于他們兩個人來說,最好的結局并不是互相相愛,而是從此相忘于江湖。
季太師似乎也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感覺得到阮金琳對自己的情誼,他對于感情上的事也很伶俐,知道不相愛也不傷害的道理,自然是同意了阮金琳的提議。
兩個人其實也算是和平的分開,他們隻是爲了讓對方更好,不像人們傳的那樣複雜,季太師走之前還送給了阮金琳一首詩,就當是最後離别的禮物。
阮金琳說罷緩緩遞給了季瑾筠自己手上的那把扇子,扇子上用金色的墨水提着一首詩,這便是季太師送給她的,她專門找人提到了扇子上,這樣就可以日日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