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下人和客人都被聚集到了大廳内,衛淵凝和姑母坐在主坐上,季瑾筠坐在一旁的側坐,季千樂還是很晚了都沒有到場。
衛城璧這一次專門被召了回來,他臉上有很多的不情願,自己當時也不在家,這件事兒與他毫無幹系。
不過除了衛淵凝叫他,季千樂也在叫他回來,目的就是爲了讓他向着自己多說說話,不想一個人孤立無援。
“對不住對不住,昨天睡得太晚,今天沒有起來。”季千樂姗姗來遲。
衛淵凝沒有理會她說的這句話,而是等人齊了直接讓白墨把昨天搜到的物件全部擺了出來。
“這小老虎娃娃怎麽了呀?”姑母看着那娃娃眼前一亮。
這可是自己親手讓嬷嬷做給铉兒的,怎麽可能會出問題呢?
“這娃娃上有毒,不僅在一些扣子下面,還有縫合兩塊布料的線上。”季瑾筠說着。
姑母的臉上充滿了不解和疑惑,這怎麽可能呢?自己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兒,嬷嬷也絕對不可能去害铉兒啊!
“大夫人,這娃娃可都是奴婢一針一線縫出來的,絕對不可能會在裏邊兒下毒啊!”嬷嬷立馬出來說到。
這個娃娃從做好之後就一直拿在铉兒的手裏,铉兒特别喜歡,每天晚上都抱着它一起睡覺。
要是真的在做好之後就下了毒,那铉兒估計早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可能到今天才一不小心染上了毒物。
“所有動過這個娃娃的人,全部都拎出來。”衛淵凝看來現在也隻能這麽辦了,不嚴刑逼供屈打成招是問不出來東西的。
通過姑母和下人之間的指認,這個動過這個娃娃的人以及有嫌疑的人全部被指了出來,白墨帶着他們準備去懲罰逼問。
“把嬷嬷也一同帶去。”季瑾筠喝了一口茶說到。
“你是在懷疑我嗎?”姑母聽過之後眼神看向了季瑾筠。
“姑母幫你分憂,替你照顧铉兒,你居然去懷疑姑母,還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呀!”季千樂趁機說到。
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就是幫助姑母,季瑾筠胳膊擰不過大腿,姑母要是在這個時候記住了季千樂的一份人情,日後也就會幫着自己給季瑾筠找麻煩。
“我不是懷疑姑母,我是懷疑這裏的每一個人。”季瑾筠說出心中所想。
“你這樣的目無尊卑不知敬老,真的不知道是何居心。”衛城璧故意挖苦。
“白墨,把人帶走,但是千萬不要太過分了。”季瑾筠懶得理會衛城璧。
“是!”應聲離開,白墨帶走了嬷嬷。
“淵凝!你就不管管你的夫人麽!”姑母實在是沉不住氣了,畢竟嬷嬷跟在她身邊那麽多年了,兩個人早就已經超過了主仆之情。
“姑母,铉兒現在生死未蔔啊,想要查出真兇也隻能這樣,同樣是爲人母,你難道就不能理解瑾筠麽?”衛淵凝輕輕拍了拍姑母的手。
記得當年姑母的那個兒子夭折的時候,姑母實在是氣的不行,杖斃了幾個當時照顧兒子的下人,沒有絲毫的留情。
那種失去兒子的悲痛真的不是沒有做過母親的人可以體會的,那種痛徹心扉就像是自己上了刀山下了火海一樣。
姑母不再說話,她知道衛淵凝自會有分寸,雖然心裏很擔心嬷嬷,可也隻能這樣了。
季千樂身邊也有人被帶走了,她自然是不高興的,一臉難看的坐在那裏,時不時的還去晃動一下衛城璧的衣角,希望他可以幫自己求求情。
“把百竹帶上來。”衛淵凝這才拉上來了昨天晚上發現的那個可疑人物。
百竹唯唯諾諾的,走上來之後一直不敢擡頭去看别人,就好像是害怕被人看一樣。
“昨天晚上你去做了什麽?你扔掉的那是什麽東西?”衛淵凝問着。
“昨天我一直在房間裏睡覺,什麽都沒幹啊!”百竹說話的時候都不敢擡起頭來。
“東西都已經讓我撿回來了,你就不要再狡辯了。”衛淵凝拿出來了昨天白墨帶回來的那張白紙。
“我……我真的沒有啊!”百竹擡頭看了一眼衛淵凝手裏的那個東西,随即又害怕的低下了頭。
“看你這副樣子就知道一定是你,要不然幹嘛這麽緊張?”季千樂悶哼一聲。
季瑾筠不願意去逼問他一下什麽,她和百竹接觸過幾次,估計在這個家裏出了她就是铉兒與百竹接觸。
他雖然看起來長得有些強壯陽光,可其實是一個特别内向的人,說話的時候聲音也特别小,冷顔卿一直都把他帶在身邊。
“怎麽大家都在這裏啊?”冷顔卿這個時候走了過來,他本來是要在這個時間點兒給铉兒上課的。
整個院子裏都沒有一個人,冷顔卿進來的時候兜兜轉轉了很久,聽見這邊有動靜于是就往這邊來了。
“你的下人差一點就把铉兒害死了!”季千樂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說着。
冷顔卿聽完之後吓了一大跳,他因爲昨天從衛府出去一直都在文殊院裏,所以沒有回家。
季瑾筠昨天其實已經派人去冷顔卿的府上去通報消息了,可是他并未回到府中,也就沒有收到這個訊息。
“冷師保,你先坐下吧。” 季瑾筠不太相信會是他和他身邊的人害铉兒。
百竹看見了冷顔卿之後好多了,明顯沒有剛剛那樣的緊張,終于能夠站起身來挺直胸脯。
冷顔卿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和事情經過,還有昨天晚上百竹的種種舉動,實在是忍不住的發問:“百竹,有什麽你就一定要說出來,這可是關系到了小少爺的姓名。”
百竹聽完了自己家主子說的話,随即點了點頭,可臉上還是面露難色。
“我知道不是你,你也一定和我們一樣想找到傷害小少爺的兇手。”季瑾筠看着百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