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的廚房那段時間也因爲此事而變得滿滿當當的,季瑾筠也會把賺的大部分錢都給了那位師傅,畢竟他是真的付出了很多。
“我現在還來得及把我的廚師要回去嗎?”炎烈天說實話是真的有點兒後悔。
“完全沒有問題。”季瑾筠手底下也有一些聰明的小孩兒,現在他們的廚藝也已經爐火純青。
炎烈天當然是說着玩兒一玩兒,他肯定不可能真的要走,畢竟他現在想把所有好的東西送給季瑾筠還來不及。
這頓補充能量的夜宵很快就吃完了,吃點兒東西多多少少會有不同,肚子沒有那麽空,人也就精神。
白墨在這個時候回來了,他已經搜集到的有毒的物品,得到了衛淵凝的允許之後,将拿在手裏的東西呈了上來。
那是一整套的筆墨紙硯,還有一個姑母給買的小老虎娃娃。
叫要來了帶铉兒的奶娘,這位奶娘從季瑾筠回府之後一直到現在都在照顧着铉兒的起居生活,可以說是一個非常信得過的人。
季瑾筠沒有一刻懷疑過這位奶娘,畢竟這是他當時還在舊宅就帶着的舊人,知道铉兒對自己的重要性,不會膽大到這種程度。
“這個小老虎娃娃是铉兒最近最喜歡的物件。”奶娘說着,指了指桌子上姑母送的那個娃娃。
奶娘在得知了铉兒中毒之後也是夜不能寐,畢竟把他從一點點的時候帶到這麽大,奶娘也是把铉兒看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
在舊宅的時候,季瑾筠那段時間一直忙着香坊的事情,奶娘幾乎成爲了陪伴铉兒最長時間的人。
還記得有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季瑾筠因爲有事兒回不去,在香坊裏熬了一整個通宵。
第二天回家的時候卻發現了渾身濕透的奶娘,還有已經在床上安然睡去的铉兒,叫起奶娘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铉兒半夜的時候生病發起了高燒。
奶娘就一個人背着他直接去找的郎中,一路上爲了不讓铉兒淋雨,自己确淋得是渾身濕透。
季瑾筠永遠會記住這位奶娘的好,铉兒以後長大了也一定是要報答這位奶娘的,當時如果在舊宅的話,沒有奶娘就沒有铉兒的今天。
“我也的确見過铉兒天天都捧在手裏。”季瑾筠現在每天都會抽出來時間去看一看铉兒,幾乎每次去的時候都看見他在把玩這個老虎娃娃。
白墨對于毒物還是很有研究的,他用銀針試探出來了塗抹着毒藥的地方,都在這個娃娃比較隐秘的地方,比如說扣子或者凸起之下。
最重要的是,還有一些毒在娃娃的線縫處,就好像布和布拼接時用的那根細線上占着毒藥一般。
這下毒的人真是用心至深,季瑾筠實在是想不到什麽人會如此惡毒,爲了毒害一個孩子居然會如此煞費苦心。
“那些筆墨紙硯呢?”李雲鶴皺眉。
铉兒中毒并不是因爲經過的皮膚表面,而是因爲将這些東西給吃到了嘴裏,通過食入而中毒。
“筆墨紙硯是冷師保送的。”奶娘說着。
季瑾筠聽完以後微微皺眉,這筆墨紙硯冷顔卿送的時候自己也知道,铉兒用這些東西似乎才是第一天,之前因爲舊的沒有用壞,所以季瑾筠沒有讓他用新的。
“這筆墨紙硯是什麽時候拿出來用的?”季瑾筠很好奇。
“也就是今天早上。”奶娘回答。
“這筆頭筆尾,還有硯首,紙張的外邊一圈,以及這墨水裏通通都有毒。”白墨說着自己的發現。
季瑾筠是越聽越沉不住氣,心裏特别不舒服,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身邊居然有這麽多的潛在危險。
李雲鶴端詳着這些物件,他覺得可能是小朋友應該有一些不好的習慣,總是會把這些東西放在嘴裏,所以才會中毒。
還有一種可能是摸得這些之後直接把手放進嘴裏,總之大人的話可能還不會這麽輕易的中毒,要是小朋友就另當别論了。
“這些毒應該在前幾日就下過了,是在這上邊保留了很長時間。”炎烈天分析着。
鸩毒可不是一般的可怕,主要是誤食一點點都會發生不可逆轉的後果,但是那麽小的铉兒吃了之後卻沒有直接斃命,看來是這毒早就已經塗在上面了。
“沒錯,國主說的很對。”李雲鶴點了點頭。
任何可食用的物品都是會揮發的,季瑾筠認爲他們說的也許就是氧化,因爲在空氣中暴露的時間久了,所以毒性也就沒有那麽強了。
“現在把所有的人都給我叫醒,我要一一盤查。”衛淵凝很明顯已經讓人憤怒沖昏了頭腦,他覺得每個人都有可能,所以千萬不能輕易放過。
“切勿打草驚蛇。”季瑾筠眼眸一轉。
時間已經這麽晚了,如果把大家都叫起來的話會影響第二天的工作,所以還是等明天再說比較好,也不差于這一個晚上。
再加上現在這些證物都在這裏,把明天要大檢查的消息放出去,如果有什麽沒有做的很好的地方,那個對铉兒動手的人一定會去消滅證據,這麽一來也可以發現一些蛛絲馬迹。
“報!南疆那邊傳來戰報!”炎烈天帶着的侍衛突然走進來禀報着。
衛淵凝和炎烈天聽到之後同時眉頭緊鎖,事情永遠都是這麽不趕巧,看來他們兩個人要先回去了。
“你留在這兒先解決清楚铉兒的問題,等我觀察一段時間再召你回宮。”炎烈天還是比較及時做一個父親的心情的。
“謝國主。”衛淵凝雙手抱拳緻謝。
炎烈天這就要回宮了,所謂日理萬機真的不假,季瑾筠本來還以爲當皇上是輕松的事,卻沒有想到半夜如果真的有軍情就必須起來處理。
“你不用送了,快回去吧。”炎烈天轉頭對跟在自己身後的季瑾筠說。
“我看你上馬車。”季瑾筠倔強的說着,這樣他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