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鶴笑了笑,看着熟睡的季瑾筠拉着衛淵凝就出去了,他們還是先去把誤會解開了爲好。
看着一桌桌在敬酒的季千樂和衛城璧,李雲鶴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于是就走了過去攔着了季千樂:“季小姐,我要給你檢查傷口,我是宮裏的禦醫,是衛淵凝專門讓我來給你看的。”
衛淵凝在一邊吸了一口氣,李雲鶴這個家夥倒是厲害得很,知道季千樂一聽衛淵凝就會毫無隐瞞,看來他回到了宮裏沒少學東西啊,招招都是厲害的絕招。
“好。”季千樂連連點頭,她自然是高興地不得了,那畢竟是衛淵凝爲自己請來的,她心裏真的是巴不得呢。
季千樂一聽特别樂意,含情脈脈的看着衛淵凝,那種感情真的難以言語,她伸出了手立馬遞給了李雲鶴。
李雲鶴觀察着傷口,剛剛的包紮雖然已經破壞了第一時間的傷口模樣,可是他這麽多年的醫術和經驗還是立馬給出了判斷,這種傷口一看就不是别人割傷的,李雲鶴偶爾會在皇宮裏和仵作一起檢查屍體,作爲一種打發時間的消遣。
皇宮裏一般不會有位居官位的人去檢查屍體,他們都覺得這是不吉利的,所以一般都是奴隸和下人去幹這個,可是他們本來就讀書少不懂很多東西,所以一般的檢屍不會調查出來太多東西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李雲鶴不覺得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他的師傅張老就對檢屍有着很大的興趣,當初他們兩個人遠去閩南的時候就是爲了阻止一場霍亂,去那裏幫助得病的人重回健康,可是去了之後他們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裏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因爲生病造成的死亡引發的人們的恐懼,開始出現了大規模的躁動,一些惡人們燒殺搶奪,導緻這個地方直接變成了人間地獄。
李雲鶴和張老去了之後其實是有些後悔的,他們險些在那個地方丢了性命,不僅大家的病情很嚴重,這種病還是會傳染的,要是有一個不小心就會感染到,加上那裏的匪徒很多,每一天都過的是提心吊膽。
這種病在此之前是從未見過的,所以必須要經過很多的實驗和佐證,你要必須要見過很多的例子才知道要怎麽去治愈,可是如果去研究活人是會受到傳染的,李雲鶴何師傅爲了安全起見隻能對死人開刀,死人沒有辦法傳染這種疾病。
在那裏待了一段時間後,一開始還很不習慣的李雲鶴逐漸進入了狀态,一開始看見屍體他就吐,每天吃多少吐多少,真的是難以克服自己心裏的恐懼,到後來慢慢受到張老的影響,李雲鶴逐漸平複了态度,開始投身到這個艱難的險阻中。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李雲鶴有了這種檢驗屍體的能力,張老把自己的畢生所學全部教給了他,李雲鶴感覺自己受益匪淺,學到了很多一般郎中學習不到的東西,尤其是對于檢屍這一塊兒。
見過無數大大小小的傷口,李雲鶴慢慢就可以分辨出來一些傷口是怎樣造成的,有的時候他對于刀傷的認識程度都要比一些厲害的俠客還全面。
“季小姐,你的傷口實在是有些奇怪啊。”李雲鶴臉上逐漸收起了笑意,看着季千樂眼神裏就像是平靜的一汪湖面,隐藏着深不見底的意義。
“李太醫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啊?我有一些聽不懂。”季千樂感覺到了對方的不友好,說完之後就立馬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回去,可是李雲鶴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放過,直接用力的又一把拽了回來。
“嘶……好痛!”季千樂一下子大聲喊到,她害怕被他們發現了端倪,于是就急忙想要隐藏起來自己的傷口。
周圍的人目光全部被吸引了過來,大家都覺得李雲鶴太不紳士了,怎麽可以這麽多一個女孩子,季千樂可憐巴巴的樣子實在是一個有力的保護罩,讓大家都被她給哄騙了過去。
“季小姐,您不要大喊大叫,我很溫柔的,國主從來都是讓我看病,他的身體可比我們嬌貴得很。”李雲鶴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女人,他可沒有那麽多的,什麽大丈夫不與小女子論長短的這種話在他這裏都沒用,他是一個認死理的人,不會因爲對方是個女子就放過她的錯誤。
“李太醫向來都是妙手回春,季姑娘受了傷,我們必須要替她看一看,要不然就是我作爲大哥的失職了。”衛淵凝在一邊幫着李雲鶴說到。
衛城璧點了點頭,他覺得這也沒什麽壞處,專門給國主看病的禦用太醫給自己的夫人看病,那是一種很大的榮幸,也是一種光環的加持。
“那就給看看吧,夫人不要這麽小氣,李太醫和哥哥是爲了我們好。”衛城璧勸着季千樂,臉上笑嘻嘻的和周圍的人炫耀着自己的待遇。
季千樂心裏無數次的咒罵衛城璧,這簡直就是個傻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和自己一夥兒的,自己真的是嫁錯了郎,看來之後的日子定不會好過。
“季小姐,你不讓我看不會是心中有鬼吧?”李雲鶴激将法用的很好,季千樂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乖乖的把胳膊伸了回去。
隻要抓住了一個人的命脈,其實有些事情就會很容易做到,李雲鶴看着季千樂,她的眼神一直都在偷偷地去瞟衛淵凝,這就是她的弱點,也是她最在意的東西,所以自己一擊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