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李雲鶴一拍桌子立馬站起來向院子裏走去。
車夫面色鐵青躺在那裏,他的呼吸有些不太順暢,看樣子還在昏迷之中,李雲鶴上前把他扶了起來,季瑾筠立馬就明白了李雲鶴想幹什麽,跑過去協助他一起。
用力的拍着車夫的後背,李雲鶴給他做着最快速度的急救,如果要是再晚一點的話車夫估計就憋死了,這人的命可是很容易就沒有了,就像是紙一樣的薄。
“咳咳”兩聲,車夫吐出來了一口東西,随即姿勢稍微清醒了一些,睜開了眼睛惶恐的看着面前的人們。
“拿水來!”李雲鶴對身後的人說着。
秃子立馬沖了過去,拿着水杯遞給了李雲鶴,車夫喝了水之後好的不少,最起碼可以意識清醒的和大家說話了。
“李太醫,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車夫拉着李鶴的手激動不已,差點就要給他跪下了。
李雲鶴立馬把他扶了起來,自己也沒做什麽,隻要是會一點常識的人都能把他救過來。
“太醫?”秃子一聽聽立馬感覺有了希望,自己那可憐的兒子這麽長時間了都沒有郎中能幫他看好病,即便是心有餘但也力不足,太醫可是與其他的郎中不同,既然人家能進皇宮裏就一定有比正常人大的能耐。
季瑾筠看了一眼車夫,這個人實在是不懂事,怎麽能什麽事兒都往外說呢?這暴露了身份可就麻煩了,有很多事情就都會特别難做。
車夫一下子就會意了季瑾筠的眼神,立馬閉了嘴在那裏一句話也不敢說,他要是耽誤了國主的事情可是要被殺頭的,自然是千小心萬小心。
秃子有這麽一個機會當然會死死地抓住,他“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李雲鶴的身前,目光陳懇的說道:“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有眼無珠,将皇宮裏的人給抓了起來,請二位恕罪。”
季瑾筠吓了一跳,立馬告訴他們沒有關系,自己和李雲鶴并未受半點的傷,所以也就可以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我還有一事相求,希望李太醫可以幫幫我!我們在這裏打架結社也完全是爲了我的孩子,我這孩子不知得了什麽怪病,一夜之間就不能說話了,找了好多郎中都看不好,求求二位救救我的孩子吧!”秃子是一個好父親,也是一個合格的好丈夫,他爲了老闆娘爲了宇川可以放棄自己的所有。
李雲鶴看了一眼季瑾筠,季瑾筠微微點頭示意,李雲鶴便上前扶起了秃子,并且答應可以幫他的孩子看病。
老闆娘這個時候突然不高興了,她從人群中穿了出來,對秃子這樣的舉動表示不滿:“你怎麽就确定他們可以治好宇川啊?再說咱們現在哪裏有錢給孩子看病?”
季瑾筠總覺得這個老闆娘很奇怪,雖然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她親生的,可也不能如此狠毒啊,孩子的問題最要緊,這突然之間不能說話難道還不夠嚴重麽?這女人到底愛不愛這個秃子?難道不應該愛屋及烏麽?
“我們不要錢就給宇川看病。”季瑾筠說道。
李雲鶴看她表态了,于是就跟随着點了點頭,能做善事那是積德,自己也看出來了那孩子有問題,自己可以試着去解決一下。
“謝謝二位!你們真的是我的大恩人!我給你們磕頭了!”秃子激動得很,說罷就真的要去磕頭,李雲鶴見了立馬去把他攙扶了起來。
“你怎麽這麽輕易就相信他們啊!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老闆娘還是被氣的不行,揪着秃子的耳朵就開始了施暴。
“你不讓我們看是不是心懷鬼胎啊?”季瑾筠冷眼相對,她向來直來直去,心裏有什麽懷疑就說了出來。
老闆娘立馬開始回怼,秃子見了開口阻攔,兩個人吵的不可開交,身後的小弟就像是已經習慣了一樣,漠然的看着二人,心裏都是對自己老大的同情和對老闆娘的憎惡。
李雲鶴本來想上去勸阻一下的,可是季瑾筠拉住了他,這是别人家的家事,他們摻和進去也不太好,所以就好好的給宇川看病就好了,這是他們唯一能做好的。
宇川可憐兮兮的坐在屋子裏,他的眼睛黯淡無光,手裏拿着一個髒兮兮的小娃娃擺弄着。
季瑾筠皺眉,她很不忍心看到這樣的場景,于是就走上前去握住了宇川的手,輕松摸了摸他的頭發。
老闆娘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進來,叽叽喳喳的聒噪個不停,季瑾筠心煩得很,她從被松開以後就一直聽着老闆娘的喋喋不休,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李太醫診治需要安靜。”季瑾筠走上前和秃子直接說着,她看都沒有看老闆娘一眼。
秃子聽完之後立馬點頭稱是,帶着老闆娘就走了出去,連拖帶拽的花費了很長的時間。
終于沒有那麽聒噪,李雲鶴開始給宇川看病,他這個孩子長得倒是很俊俏,感覺都不像是秃子親生的,兩個人的長相差距有點太大了。
“你不要害怕,我們會幫你。”季瑾筠安撫着宇川的情緒,這孩子看起來特别的緊張,就像是受了驚的小動物一樣,身體在忍不住的瑟瑟發抖。
宇川看着他們兩個人,感覺到了對方的友好也就逐漸放下了警惕,從一開始的不願配合也慢慢變得平靜懂事。
“這些傷都是怎麽來的啊?”李雲鶴和季瑾筠看到宇川手臂和後背的時候着實被吓了一跳,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在孩子稚嫩的皮膚上顯露無疑,紫色的淤青明顯就是人爲造成的,像後背和手臂内側這種地方絕對不會是因爲磕碰有的傷痕。
宇川眼巴巴的望着兩個人,他沒有辦法說話,所以也表達不出來自己想要表達的想法,季瑾筠看着宇川的手,拿手上滿是裂開的口子,原本屬于孩子的稚嫩小手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