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檀香從那小小的瓷爐中緩緩飄出,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了屋子裏,炎烈天坐在龍椅上,看着面前那疊厚厚的奏折長歎了一口氣。
衛淵凝接到傳召走了進來,炎烈天看着他眼神怅然,也看出來了他這幾日沒有休息好。
“我知道你擔心,所以來給你吃一粒定心丸,我的眼線說季瑾筠一切都好,甯達也對她照顧有加,所以不用害怕她會受傷。”炎烈天的确有眼線藏在甯達的府上,這些也的确都是事實,不過眼線反應回來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甯達似乎喜歡季瑾筠,這件事炎烈天選擇了隐藏,畢竟讓衛淵凝知道了他又會開始擔心别的東西。
衛淵凝聽過之後點了點頭,國主每天也是日理萬機,能夠爲自己的家事這麽上心也是要好好感謝的,所以衛淵凝也決定暫且先忙着炎烈天這邊的事,自己讓白墨一直蹲守在甯達府周圍,如果有什麽情況随時向自己彙報,也讓國主這邊的眼線和白墨交接一下,兩個人可以相互配合,最好可以救出季瑾筠。
“華陽郡王那邊查的怎麽樣了?”炎烈天眉頭緊鎖,看着奏折一秒鍾都不能停下來休息,自己身上的壓力已經堆積成山,他現在岌岌可危,那些朝着他施壓的人不停給予壓力,真的是快要把炎烈天給壓垮了。
“他的确是有和季太師勾結,季太師不僅僅和他一個人有聯系,還有很多郡王和首領,勢力很大。”衛淵凝自從參加了季太師的壽宴之後就已經明白了所有,還是有就是季太師已經不再隐瞞了,相當于公開了自己勾結朋黨的事實,看來他已經做好了坦白直接對抗炎烈天的準備。
“季瑾筠因爲和甯達有糾纏,所以被人大肆宣傳爲通敵,現在多封奏折要求給她治罪,并且還要牽連與你,你也知道宣揚出去的人是誰吧?”炎烈天扔掉了手裏寫着同樣内容的奏折,自然不願意再多看一眼。
衛淵凝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是華陽郡主,因爲這件通敵的事就是起源于她之口,她因爲嫉妒扭曲事實不惜做出了這一切,衛淵凝看的明白也完全知道。
“先治罪華陽郡王,到時候你和華陽郡主的婚約就可以解除了,也就不必如此爲難。”炎烈天說着。
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衛淵凝娶華陽郡主就是爲了接近她來想辦法得到華陽郡王的消息,有了這一層關系的鋪墊才有了自己對于郡王勾結朋黨欲要謀反的深度了解,其中不少地方華陽郡主也在幫忙,所以他們父女倆其實一直都串通在一起。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我沒有辦法潛入郡王府中。”衛淵凝皺眉,華陽郡王府自己去過多次了,那裏層層戒備守衛森嚴,自己偷偷進去是不可能的,華陽郡王也對自己有所戒備,知道他是屬于炎烈天身邊的人不會掉以輕心,所以衛淵凝不是沒有嘗試過,而是根本沒機會。
“我知道一個人可以幫助你。”炎烈天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拿起衣服起身要和衛淵凝出宮。
京城大街上,熱鬧的人群和美食的香味飄飄一瞬間可以帶走所有疲憊,炎烈天左看看右瞅瞅,買了一堆東西來吃,還非要喂給衛淵凝。
“我不吃。”衛淵凝拒絕,炎烈天這個樣子真的是和季瑾筠有的一拼,一看見吃的玩的就走不動路了,兩個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可實際上就是一隻笑面虎,惹不起也脾氣大。
“到底在哪啊?”他們已經走了好久,衛淵凝都覺得這條街都要逛完了,炎烈天還是那樣的興緻勃勃。
“馬上就到。”炎烈天一邊說着一邊往嘴裏塞着包子。
在百川香坊前停了下來,炎烈天和衛淵凝相互對視了一眼,衛淵凝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畢竟他們在一起這麽多年心中自然也有了默契。
“歡迎光臨。”度風禦聽到了有人進門,于是就從屋裏跑出來迎接客人,卻沒想到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
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度風禦以爲是衛淵凝想要收拾自己叫來了炎烈天來幫忙,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最近店裏生意可好啊?”炎烈天大大咧咧的一進門就坐在了椅子上。
“二位……?季瑾筠最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來過了。”度風禦有些摸不清頭腦了,看着他們兩個人在店裏看來看去的,最終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似乎是要找自己而不是找季瑾筠的。
“我們隻找你。”炎烈天挑眉。
燒了一壺茶,三個人坐在一起準備開始長篇大論,炎烈天早就知道了度風禦是遇支堂的人,老國主還在的時候就和遇支堂有合作,當時遇支堂還是墨在掌管相關事務,度風禦也是墨手下的得力幹将,他接的不少任務就是刺殺朝廷官員。
炎烈天繼任之後就不再動用遇支堂的力量,也失去了和遇支堂的聯系,這也是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度風禦,才重新串聯了起來。
花了很長的時間和很大的功夫去調查現在的遇支堂,炎烈天不由得有些佩服度風禦,他把以前一個專門用來殺人的門派變成了一個行俠仗義的江湖傳說,着實是一個有胸懷有氣節的人。
炎烈天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表示想要讓度風禦幫助衛淵凝一起去華陽郡王府上找到證據,那證據是一份密函,裏邊都是華陽郡王準備發給各地郡王和首領的起義信件,隻要拿到了這封信件,那麽就有足夠的證據來定華陽郡主的罪,也好将那些叛亂之人繩之以法。
度風禦點了點頭,眼神裏似乎有一些猶豫,他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也真的不想再和朝庭靠的這麽近,不然以後的事将會有許多困擾和糾纏。之前墨就是因爲和朝廷官員之間有了聯系,野心才逐漸膨脹了起來,以爲自己有了錢有了權,其實隻不過是他們眼裏的殺人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