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身子笨重,加上心裏着急,羅青花後退之時,手上不小心,把窗台上的一個瓦罐給碰落在地。
“哐當”
瓦罐摔在地上,發出好大的響聲。
這一下子,讓羅青花可是吓得不輕。
愣了一愣,竟是站在那裏,不知道接下來,她自己該做什麽。
同樣,瓦罐摔破的聲音,讓屋子裏的三個人,也是吓了一大跳。
季瑾筠最先反應了過來,急步跑到門口,一把将房門拉開,大聲喝道:
“誰?”
待看清是羅青花站在窗子邊,季瑾筠提起的心稍微放了點下去。
還好是羅青花,畢竟山鹽礦的事,她也算是知道,這裏面的厲害,羅青花心裏應該有數。就算是剛才他們的話,讓她全部聽了去,季瑾筠也笃定她是不敢往外說的。
伍小七這個時候,也是從屋子裏沖了出來,見是羅青花,一臉的詫異,頓了頓才問道:“嬸子,你到我家裏來,是有啥事嗎?”
“我,我我是來找你娘的,有個事想問問她。”
伍小七陡然的這一問,羅青花嘴裏愣頓了好幾下,才胡亂找了個借口。嘴上說着話,可以雙眼,卻是在地上垂晃,根本就不敢看季瑾筠他們的臉。
見狀,季瑾筠心裏明白,這笨女人,一定是從家裏跟過來的。季瑾筠不知道他們的談話,被羅青花聽了多少去。
這事,絕不能讓羅青花給漏出一絲的口風出去。
季瑾筠心念一動,上前走了幾步,站到羅青花的跟前,笑意盈盈地盯着她,嘴裏更是大聲笑了起來:
“娘,咱麗麗好像托人捎話來,讓你進城一趟呢?說想你了。”
“真的,麗麗捎話來了?”
季瑾筠這一句話,讓羅青花喜出望外,一雙眼裏,頓時有了亮光,上前一把拽住了季瑾筠的胳膊。
真是蠢!
對這個羅青花,季瑾筠真是無語。
“是啊,伍麗麗說她現在雖然過得好了,可是卻在城裏很惦念你呢。”說這句話的時候,季瑾筠特意将“城裏”這個兩個字,咬得特别的重。
但是,羅青花依舊沒有明白季瑾筠的意思,愣愣看着季瑾筠,半饷沒有回聲。
“羅大娘,你可真有福氣。有個這麽能幹的兒媳婦不說,還生了那麽一個漂亮的女兒。伍麗麗還嫁的這麽好,吃穿不愁的。”
這個時候,馬老大從裏面也走了出來,剛好聽到了季瑾筠的那句話,便接上去恭維起了羅青花。
到現在,羅青花算是懂了季瑾筠的意思。
這個臭丫頭,當着外人的面,将伍麗麗的婚事提了出來,明顯就是拿這威脅她羅青花。如果她将今天山鹽礦的事給說出去的話,季瑾筠也一定會将伍麗麗被伍強侮辱,被迫遠走的醜事,給抖落出去的。
羅青花哪裏還敢說話。
瞪起她那雙豆粒眼,惡狠狠地盯着季瑾筠看了幾眼,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哎,嬸子,你不是說找我娘嗎?我給你叫去。”
身後,伍小七見了,直着喉嚨喊了起來。
但是,羅青花是頭也沒回,根本就沒有搭理他,腳步匆匆就往外走去。
季瑾筠沖着羅青花的背影,嘴角撇了一撇。
從伍小七家門口出來,季瑾筠就和馬老大分道揚镳,各自回家。不過,散夥之前,季瑾筠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他們幾句。
終于将這事弄得八九不離十的了,季瑾筠心裏還算開心。從伍小七家裏走出來後,這一路上都是哼着小調。
一陣冷風刮了過來,季瑾筠縱使興奮十分,也不禁縮了縮脖子。
唉,這難熬的冬天,啥時候才能過去。
季瑾筠的心裏,還是比較喜歡春天。春暖花開的季節,萬物複蘇,哪裏都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根本就不像現在,晃眼望去,到處是一片蕭條。樹枝全是光秃秃的,大路兩旁的草叢也早就枯黃,連一點綠色都看不到,更甭說是那些個争奇鬥豔的各種好看的花了。
說到花,季瑾筠腦子裏,突然想起伍戌那個特殊的喜好了。
“伍戌,你說你那摘花的習慣是啥時候開始的呢?”
正專心走路的伍戌,被季瑾筠這突然的一問,給愣怔住。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咋說,最後,也隻有朝着季瑾筠憨憨笑了笑。
“哈哈哈”
見伍戌被自己給弄得不知所措,刹那間,季瑾筠從嘴裏爆出了一陣爽爽的笑聲。
心情大好,這路似乎都近了不少。
沒用多大的一會兒工夫,兩個人都已經走到了伍家門口。
原本季瑾筠還打算回趟娘家的,可是後來想想,還是得回家好好計劃一下明日之事,才是正道。季瑾筠就又帶着伍戌回了伍家。
“季瑾筠,你給我站住!”
兩個人從院子裏穿過,剛剛走到走廊上面,一尊寬厚的黑影,擋在了他們的前面,随之響起了一聲大吼。
聲音是從季瑾筠背後發出來的。
不用回頭,季瑾筠也知道,喊話的,隻會就是羅青花那個蠢女人。
沒有打算想理會羅青花,季瑾筠知道,她準是爲了伍麗麗的事,在找自己的麻煩。季瑾筠徑自帶着伍戌沒有停留,往書房方向走去。
“季瑾筠,你給我站住!你剛才在那裏,說的那些話,到底是啥意思?!”見季瑾筠并不理會自己,羅青花急了,竄上前了,從後邊想拉住季瑾筠。
不料,季瑾筠這個時候,也是急步在往前走。羅青花的手沒有拉住季瑾筠的胳膊,心中一急,手指沾到了季瑾筠的衣服,趕緊一把抓住,死命扯着。
“嗤”
一聲清脆的,布料被撕裂的聲音。
季瑾筠後背的衣服,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羅青花,你到底想幹啥?”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羅青花把衣服給撕爛,季瑾筠心裏惱怒萬分。轉過頭去,對着羅青花一聲的大吼。
但是,季瑾筠的吼聲,好像并沒有讓羅青花心裏的怒氣多消幾分,依舊瞪着季瑾筠。
兩個人相互瞪視,都沒有再說話。
就在這時候,一個人從外面急急地跑了進來,嘴裏還在不住的喊着。